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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桓扭回身來,再仔細打量了沈靈兒一番,點了點頭,將沈靈兒送下了台去。然後他向四面說道:“方才第三名勝過了風標公子的徒弟沈靈兒,但因為沈靈兒在我風家未擔任任何職位,所以第三名也沒有獲得任何職位。接下來,由風家的第二名宣布他要挑戰的對手。”

那第二名緩緩走了出來,經過有了第三名的前車之鑒,他就絕沒有在這台上耍寶的心思了。

而在場下,丹歌子規一行眾人也迎來了沈靈兒的歸來。丹歌走上前去把沈靈兒一把拉過,使沈靈兒避過了風標,他道:“這風標只是你的引師父,可不是你的親師父!風桓刻意略去引字,本是要顯耀你的地位,可這樣一來,風家人卻都當你是風標的親親弟子了!”

“哼!”風標翻了個白眼,“正如方才子規所言,有些人對徒弟明明心憂得緊,但從來也不曾教授徒弟半分本事!而其實,雖然昨日為了誆金勿,我們在席上異口同聲都否認了你有徒弟,可你後來指向靈兒,讓他做你未在風家時的代理,就可見這其中情誼沒那麼簡單!

“我風家收徒都是要擺下大陣仗的,我也不會例外,我悄么聲兒出來這麼個徒弟,風家人哪個會信?他們必認為這是我無策之策,挑了個庸手去應付一下那第三名而已。這徒弟還是你的,我可沒搶!再說了,我便是要搶,可也要搶得到啊!你問問沈靈兒,他可願意么?”

丹歌瞧一眼沈靈兒,靈兒的心意他焉能不知,更不消多問。他只笑道:“照你這麼說,金勿從一些蛛絲馬跡里也能發覺機靈兒是我的徒弟了!偏偏我們當初卻瞞了一手,所以這隱瞞還要繼續下去。現如今風桓恰宣布了機靈兒是你的徒弟,為了繼續誆住那金勿,我恐怕得把我徒兒賃給你一段時間!”

“賃給我?”風標皺眉,“什麼意思?”

丹歌道:“就是你要真得當他師父幾天,至少在金勿面前,要是這樣的。好在你確實是沈靈兒的師父,所以這稱謂倒是不需作太大變更,只需去掉‘引’字,直接叫師父就可以了。”

“師父……”沈靈兒看向丹歌,“這要持續多久呀?”

“哼!”風標一戳沈靈兒,“好傢夥,還真是滿不情願呢!”

丹歌拍了拍沈靈兒,道:“持續到金勿身死。”

“那……”沈靈兒道,“那他啥時候死啊?”

“不遠了!”丹歌眯着眼睛緩緩點頭,沉着聲音說道,“很快了!”

子規的雙眸一亮,“你,有些蹤跡了?”

“對!”丹歌道,“只需再來一些確切的線索,或者他的祖輩與焦家糾葛的往事。”

子規沒有細問,但他知道,丹歌在對待金勿這件事上是頗為嚴謹的,丹歌一定是有了確切的把握。而丹歌透露的這一點消息就足夠他受用了,他嘆道:“那也就意味着,好日子真是不遠了!每天虛與委蛇的日子,可真不太好過吶!”

“是啊。”丹歌頗為贊同地扭過頭去,望向了高處的太陽。

在太陽下面,兩個人影站定多時,正是風桓和第二名。風桓不耐煩地再次問向第二名:“你到底找到了沒有?你要挑戰的是誰?”

第二名頗為遺憾地搖搖頭,“他,好似並沒有來?”

“哦?”風桓朝下面看了看,他每天處理不少事務,對族內的職務分布再熟悉不過了!他目之所見,風家幾乎所有的管事都來齊了,怎麼會偏偏少了這第二名要挑戰的那一個呢?“不會……”風桓不無憂慮地看向第二名,“這傢伙也要搞特殊吧?”

可即便這人真要搞特殊,他也是沒有辦法的,名次是人家自己爭的,選擇就是人家自己的!如果真搞特殊,他除了無奈,也是別無他法。風桓沉了沉氣,道:“你說吧,你要挑戰的是誰?如果他不在現場,我們可以差人去把他請來!”

“好!”第二名點了點頭,“我要挑戰的是藏書閣……”

“藏書閣?”風桓立刻看向了台下,“藏書閣的管事不是來了么?不是他?還是這第二名不認得他?”

第二名繼續說道:“門前掃地的老大爺!”

“呃……”風桓無言地看着這第二名,暗暗思索,“這傢伙打得什麼主意呢?許是《天龍八部》看多了?可我風家的掃地老大爺要是身懷絕技,他挑戰不是找死?若是我風家的掃地老大爺沒這本事……”

他想到這兒明白了,“他這是要當風家的第一代掃地僧?”

風桓在台上明白了,台下的許多人也是明白了,“吼,這傢伙野心不小,他是要做風家的掃地僧啊?什麼?那水裡的雜質竟有阻礙修行的作用?”

只是眾人沒有對這第二名所謂的宏圖大志稍作討論,就轉向了風家流水的討論之中去,顯然風向標的輿論製造,正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之中,而且效果顯著。

“好吧。”台上的風桓嘆了一聲。他也看出來了,今天這第二第三名各種搞怪,台下的人已經是沒有觀看的興緻,轉而討論其他的事情去了,“這真是我參與過的最差的一屆!”

風桓長嘆一聲,道:“那麼,就派人把藏書閣門前掃地的老大爺請來吧!”

而很快,有關老大爺的傳訊已是來臨,那老大爺是上一任的藏書閣管事,現任的藏書閣管事是他的徒弟,老大爺因為年事已高不願相戰,就請他的徒弟代勞了。而藏書閣的管事,是一個精神矍鑠的老爺子,約莫六十來歲,仙風道骨,看起來很是不凡。

“哈。”風桓笑了一聲,就把這情況向眾人宣布了,而當這些消息傳入第二名的耳朵時,他的臉色已是一片煞白。

“哈哈哈!”場下,藏書閣的管事高聲笑道,“我師父他老人家年事已高,但修行境界比我高強不少。你這第二名,你但能贏過我,再去挑戰他老人家吧!”說著這藏書閣的管事就要騰空而起,飛向台上!

“不不不!”那第二名慌了,他連連搖頭,“我,我認輸!對不起!”他做不了掃地僧了,那老大爺本就是掃地僧。

“哼。”風桓哼了一聲,拿眼一斜這第二名,毫不客氣地罵道,“下去吧!我風家怎麼這麼多如此不腳踏實地,好高騖遠之徒!”

風桓在台上憤憤,家主風和也在場下不平!“我風家這是怎麼了?今天怎麼搞這麼些幺蛾子?!”

那一旁悠悠飄過來了一位長老,他緩緩道:“家主,據聞在端午夜,有一隻碩大的飛蛾撲入了火中啊!”

“啊不錯!”風和點頭,“怎麼了?”他扭頭去問,卻見那以為長老已是有悠悠地飄遠了。

“這老傢伙怎麼回事?沒頭沒尾的……”他忽而一拍腦袋,恍然大悟,“啊!他是和我玩這個文字遊戲,我風家今年搞幺蛾子,就是那飛蛾的禍事了?!”

風和一時無語,他想了半晌反駁之辭,最後無奈一嘆,“許就是那飛蛾的鍋哦!”

而在丹歌一側,針對於風家屢屢出現的搞笑情況,丹歌也不無感慨,“這風家到底是世家大族啊,一定是見識多了大陣仗,於是在這盛大而嚴肅的大比上,才有這麼多沒溜兒的人。”

風標狠狠地抓了丹歌一把,悄然翻了個白眼,然後在那邊悶住了聲,他也不知該如何辯駁當前的情況了。

而恰在此時,有一人來到天子近前低聲耳語了幾聲,繼而離開了。

這讓丹歌子規風標等人都看向了天子,風標問道:“那金勿,動手了?”

“對。”天子點點頭,“如丹歌預料的那樣,那金勿把一個毒源放置在了流水的上游,而在上游處,恰有那繭絲作為格擋,那毒源正放置在繭絲之後。似是因為那繭絲有避毒的屬性,於是繭絲並沒有被毒腐蝕,但毒源周遭的繭絲被染青,顯然毒素強烈。”

子規點頭,道:“這是正常,畢竟繭絲能除去人身內的‘卒’,那些卒本體為蜈蚣,毒性也是不弱的。而我想知道的是,這毒源是怎樣的形貌?”

天子道:“一類草木的根須!”他說著,看向了丹歌,他還記着丹歌提過,丹歌曾從金勿手裡得到了一斷腸草的根須。

丹歌見天子看着自己,他也早有領會,“不錯,想來這毒源正是一斷腸草的根須了。”換做以往的丹歌,聽到這個消息會是吃驚的,他會驚訝於金勿竟有如此多的斷腸草。但在他對金勿隱隱有所猜測的時候,他就不覺吃驚了,反而會認為這是理所當然。

而金勿有這麼多根須,恰能作為他猜測的佐證。

天子的話卻並沒有說完,他繼續說道:“而令人奇怪的是,金勿似乎與人交手,且還吃了大虧,因為他突然開始一瘸一拐了。”

“嗯?你的人不是一直跟着他的嗎?”風標問道。

天子道:“是一直跟着的,但我的人不能跟太緊,且金勿受傷就在廁所里,打金勿從廁所里出來,他就瘸了。而我族內的廁所都是有單獨隔間的,我的人跟進廁所去,並沒有聽到隔間內的任何動靜,但顯然金勿不聲不響地遭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