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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標焉能不知天子這不過是緩兵之計。他既然識破,自然一語點明:“你既說了他們是情報處的流砥柱,往後新老更替,這計劃會一直沿用。而只要風家需要情報處,這計劃是任誰也廢不了!”

天子笑了笑,“你既然知道,多餘這麼一說,家主已經把情報組織全權交給了我。你雖然貴為二公子,我也只好斗膽不聽了。”

風標白了天子一眼,“這計劃卻是我的,你在我計劃內,你不聽我的,你滾蛋!”

天子嘆了一聲,“可……,可這計劃實在不能停止啊!”

“我知道了!”風標有些不耐,他現在想着這計劃,總覺是自己tuōguāng了給別人看一樣,“往後若有新人,鍛煉考核的方法也要更為困難。他們不許再潛入風家任何人的家,而應該由你們設置一個場所,你們布置人手控制難度,讓他們設法潛伏。

“而這些潛伏技巧總要用於實戰,所以終極的考核,自然是要把這些人派往風家的敵手那邊搜羅情報了。”

天子皺着眉,“您這是降低了門檻,但到了後程,卻是提高了危險性啊。”

“難道整天在風家裡過家家,他們能有什麼真長進嗎?”天子反問道,“你那些所謂的潛伏人才,最後莫不是都流向了織布坊、染布坊去了吧!”

“當然不是!”天子有些忿忿不平,他忽然一癟嘴,“還有糧倉和藏書閣。”

“哧!”沈靈兒笑出了聲來,“敢情天子師叔培養的不是一群特工,卻好些打雜的。”

天子沒好氣地甚至一彈沈靈兒,道:“但我們還是有專業頂尖的人才的嘛!”

“你們最好是真有。”子規道,“你們想劃歸蘇音那一夥殺手,必須要有他們甘於聽從的領導,而這領導也最好不是只有你一個。”

“那是自然。”天子點點頭。

丹歌卻拿胳膊一杵天子,悄然道:“不說這些嚴肅的。我只說那些tōukuī,啊不,潛伏的人,沒反饋迴風標的數據么?他那……”說道這裡丹歌湊到了天子的耳邊悄悄地問了起來。

風標最在一邊只聽到一個“大”字,繼而又斷斷續續聽到天子的話,“對,他的……,他哥的……”

天子最懊惱的是這計劃里有人把他給看光了,而這兩人卻公然當著他的面兒討論起細節來,這他可怎麼受得了。他手的鑽木往桌一拍,喝道:“你們兩個夠了!”天子和丹歌悻悻地,礙於風標當前的威勢,確實停止了交流。

“師父,你們聊了啥呀?”沈靈兒卻湊了過去,向丹歌詢問起來,丹歌瞟了風標一眼,對沈靈兒耳語了幾句。沈靈兒彷彿知道了怎樣了不起的秘密一般,歡喜地坐回去了。

風標頗為氣憤地抓了抓手裡的鑽木,嘆了一聲,倒沒有指責沈靈兒。雖然沈靈兒他只小着兩歲,可他因為輩分的關係,卻總認為靈兒要小。

而同時,靈兒雖然在市場里混跡了七年,但他也唯有在與生意人的交往是那般老成熟練。在和丹歌子規這些親密的人的交往,則還停留在十四歲的年紀。天性爛漫,一臉真純,這樣的沈靈兒,風標哪裡狠不下心去埋怨呢?!

他沉了沉氣,望向天子,道:“既然你能認得那雜物堆,你是否知道那雜物堆在哪裡?我怎麼沒什麼映象呢?”

天子笑道:“你或是不記得了,你養尊處優在這豪宅里,忘了以前的寒酸之所了嗎?每年的寒食節前你和你哥哥都要派人去打掃一番,寒食節當夜更是要在老宅住一晚的啊!。”

風標恍然,“你是說,那雜物堆在我們的老宅?你之前所指的我和我哥哥的房間,是我們老宅的房間?”

天子點頭,“是啊,難道老宅不是你們的住所了嗎?”

“當然是了。只是我沒有想到。”風標道。

子規一想,道:“今年的寒食節在四月四日,你風家逃走的那兩個人,是在近一個月前逃走的,也是寒食節過了一個多月後,他們逃走的。今年的寒食節,那兩個人……”

風標不等子規說完,已經連連點頭,“寒食節前,老宅會裡外好好收拾一番,以待我們的入住。今年的老宅,我和我哥派去的人,正有那兩個人。他們也恰是那時候,瞧了那兩樣兒東西吧。眼睛還真毒,別的不拿,一拿一準兒!”

天子站起了身來,瞧向風標,“那走吧,你的意思不正是要去看看嗎?也許有其他的收穫呢?或許那雜物堆里,還有這第三樣兒、第四樣兒寶貝呢!”

“好!”風標站起身來,“那我們都去……”他突然一瞧子規,“子規要不你別去了。”

“嗯?”子規有些愣神兒,“怎麼了,我好好的。”

風標語重心長地說道:“所謂不怕賊偷,怕賊惦記。你去了,瞧下什麼好東西,你記在心裡頭,我們可心慌啊!你已經看兩樣兒了,那金玉陰陽八卦和那火珠,我一準兒勸服了父親送給了你,這風家至寶……”

“好哇!”子規這才反應過來,敢情這風標把他們來時路的話一句沒忘,全在這兒攢着呢!他“踏踏踏”奔到風標身旁,伸手掐在風標水嫩嫩的臉,笑罵道:“我看你是不想好了!明明的玩笑話,你還記到當前!多壞呀你!

“當初丹歌還說你什麼敦厚的人,我還正經地反駁了一番。我當初一點兒沒猜錯,現在你哪還和敦厚有半毛錢關係?!嗯?!”

子規也沒敢用力掐,只捏了捏,撒開了,斜眼兒瞧着風標在原地運氣。

風標咧嘴一笑,環住了子規的手臂,搖了搖,“我只是玩笑呀!誰料你好大的氣性,方才這說話的語氣,兼之當前的神態,儼然一個潑辣的老姑娘。”

子規一癟嘴,“走吧!不要磨蹭了,再磨蹭天黑了!”

風標收回手來,扽了扽衣服,道:“那我們出發吧!還需各位盡心了找,卻不準私藏啊!”結果這後一句話,卻換來子規一個大白眼。

幾人走出了金勿的院子,沒走幾步,風標卻發現自己沒注意,竟是攥着鑽木走了出來。“哎喲,剛才忙着應付老姑娘,忘了我手裡頭還攥着這寶貝呢!”

丹歌笑道:“你必是怕挨着老姑娘的打,才假裝不知地帶出來防身的吧。”

“哼!”子規哼了一聲,扭頭向風標道,“防不防身,看你能不能使出來了,那玩意兒在本姑娘手裡,應是更為厲害些的。”

“我放回去吧……”風標道。

“不必了!”遠處風和的聲音響了起來,“把它交給眾位長老吧!長老盼了它有一陣子了!”

風標扭回去的身又扭了回來,點點頭,道:“那正好。”

遠邊,風和與六位長老緩緩走來,而那六位長老恍若是餓了十數天忽然瞧見了食一樣,六個人目不轉睛地盯着風標手裡的鑽木,目渴望之色盡顯無疑。風標縮了縮手,道:“六位長老咱先說好,這玩意兒是武器,你們可別給吃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