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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着丹歌的話,那天子已是跑進了門來。而聽聞天子竟有大發現,眾人齊齊望向了他,都頗感好奇,這所謂的大發現,除了丹歌以外,其他人都是不知道的。

然而當天子進門,瞧見這麼些人的時候他就發覺不對了。“啊……”天子咧着笑容緩緩踱步走近眾人,“你們都在呀。”他的目光在踱步之際掃過了風和的肩頭,目光落在了風和手中捏着的那頁紙上,把那紙上的小字看在了眼裡。

他心中已有瞭然,這些人已經是知道風桓和丹歌之間的事情了,而他關心的是,丹歌是否已經透露了卯時的消息,更或者丹歌是否透露了那唯一餘下的一人,是故去的家主夫人的消息。他懷着這樣的疑問,就瞟向了丹歌。

丹歌恰此時看向了天子,笑道:“哦?怎麼?你不是有大發現嗎?你這是見着人多不願意說了?還是想端端架子啊?”

“呃……”天子扁了扁嘴唇,因為這丹歌性格跳脫,所以他一下子也沒法兒確定丹歌讓他說是什麼意思。是眾人都不知道,讓他說,還是眾人已經知道,丹歌聯合眾人開他的玩笑。他心裡沒底,就道,“哦,我這發現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其實就是那三人的身份我已是有些眉目了。”

“嗤!”眾人聽到這一句話,都是擺了擺手。

見這情況,天子瞪向了丹歌,他認定是丹歌已經透露了消息,但丹歌卻理直氣壯地回瞪了回去。

而同一時,風和已是說了起來:“你是不是要說,那死去的風柷老先生就是三人之一?哈哈哈,我們早就知道了!而且我們還從風柷老先生留下木匣之中的物品中,確定了原來我風家觀象台的前一任管事風椑老先生,也是當時十二人之一。

“我們現在可僅有一人不能確定身份了。這一次,你這情報處管事,可沒有走在我們之前啊!”

天子聽到風和這麼說,瞪向丹歌的雙眼立時沒了神采。從這風和的話中他也就了解到,丹歌並沒有透露過他去風桓家的事情,也沒有提及過那最後不確定身份的人是家主夫人的事兒。而他一上午不在,這些人都以為他知道的少,認為他僅僅因為風柷之死分析得出風柷是十二人之一!

這下子天子有譜了。他朝丹歌使了個諂媚的眼神兒,然後哼哼一笑,看向眾人的目光頗顯輕蔑。“風柷風椑老先生是十二人之二,這等消息也不算什麼大發現,我的發現么,正是發現了你們不能確定的最後一人!”

“哦!”眾人的目光齊齊一亮,望向天子的目光中滿是訝異和好奇,可眾人再看天子此時頗有些趾高氣昂,目中的好奇就隨之收斂了不少。

風標笑道:“正如方才所言,這十二人就算都知道了,對我們也並沒有許多幫助,我們不過是能確定當時參與饋天計劃的人選而已。而這背後,饋天計劃的深意,才是我們應當追尋的重點。你這最後一個人的消息,說來也不值一錢啊!”

“對對對!”眾人強壓着心中的好奇,對風標的話贊同着。

“哦……”天子聳了聳肩,“那真是不巧,恰好這最後一個人的訊息好正能映照一些饋天計劃背後的深意呢!不過看你們沒有興趣,我也只好作罷了。”天子說著扭身,就要離去。

丹歌大跨一步,伸手際已是把天子的胳膊抓在手中,把天子拽了回來。其他人不清楚,他可清楚,他和天子共同分析出來的結論,那最後一人正是故去的風家家主夫人。可天子當前卻說,家主夫人還對應着饋天計劃背後的莫名深意,這是他也不知道的。

顯然,天子在和他交談之時,就已經藏了這個秘密。別人連那最後一人是家主夫人這一條也不知道,所以好奇就弱些。而他只知家主夫人這一條,卻不知道家主夫人與饋天計劃的實際關聯,他既已是看到了一角冰山,此時他空被吊著胃口,自然好奇又難耐,豈容天子溜走!

丹歌把天子往椅子上一按,道:“你說!”

“這……”天子還要矯情,丹歌雙目一瞪,“嗯?”丹歌可算是拿着天子的把柄,他偷去風桓家的事兒,說小就很小,但如果可以放大,卻也能給他治上一罪。天子常在公門裡,自然知悉這道理,此時聽丹歌這一聲威脅,他就不好矯情了。

“好吧!”天子道,“風柷老先生的死使我格外吃驚,我於是回到情報處後,查看了風家的老家主以及老長老們的情況,發現了一個巧合。我們所知的十一人,都死在早上的五點到七點之間,這看起來不算什麼大發現。

“可如果把這個時間用一個名詞替代,就有意思了。那也就是說,參與老家主饋天計劃的十一人,無一例外,都死在了卯時。而我風家的大禍之年,正是兔年!”

眾人點點頭,沒料到還有這樣的巧合。但眾人也只把這當做了巧合,顯然眾人對於天子的這一個結論,雖然感到神奇,卻並不認為都死在卯時可稱為一種規律。

天子看中人的反應並不激動,皺了皺眉,望向了的丹歌。現在他的發現不具有說服力,那就需要丹歌把貢差的話說一說了。畢竟丹歌之前一定已經把事情的原委向眾人交代過了,此時提及貢差的話,也沒什麼關係了。

丹歌當然會意,他就道:“你這樣說的話,我也想起了一件事兒!貢差曾告訴我,風柷老先生會死在卯時,當年的十二個人,都會死在卯時!”

兩人的話是同樣的意思,但前後的效果確實迥異,眾人聽聞天子的分析好似聽到了奇聞,而聽到了丹歌的話,就確定了這是事實!大家這時候才對天子的話有了相當的興趣,他們連忙向天子發問,“你既然說你知道了這最後一人,這一個人也是死在卯時了!他是誰?”

天子也沒敢直說就是家主夫人,而是從兜中掏出了一張紙來,紙上寫着十來個名字。天子指着白紙道:“這是十九年來,風家死於卯時的人,有十來個人。”

“哦!”眾人立刻都湊在了白紙旁,一個一個名字看着。

風和看着皺眉,“唔,這幾人都可算是無名小卒啊,在修為上沒什麼建樹,還有這兩人,這兩人是相互鬥毆,然後雙雙殞命的,這都是些蝦兵蟹將,不可能參與到這等計劃里來啊!他們好歹也該是像風柷老先生一樣,雖然聲明不顯,但修為強勁啊。”

子規則關注在這一堆名字當中,唯一一個不姓風的人名上,“哎?怎麼還有個外姓?文氏,看來是連名兒也不知道啊。”

“哦?”風和外頭看了一眼,“文氏?天子……”

天子深深地看一眼家主,嘆了口氣,卻沒有答話。

風和見天子這狀態,忽然一怔,他瞧着天子,問道:“這文氏,是亡故了的……”

“是我媽!”風標和風桓確定地說道。

風和一指望着天子,“你不會想說,你確定的這最後一人,就是她吧?!”

天子點點頭,“就是她!風家故去的女主人,她正是三十年前嫁給的你。”

風和皺眉,道:“婚嫁的年限,和那個三十年,不能混為一談吧?!”

“是不能。”丹歌道,“可我剛才給各位講我昨日到今天的經歷時,也曾提及,我曾經問過風柷老先生一個問題,正是這最後一人的下落。老先生只說,除了他和觀象台前管事外,其餘的十人都聲名在外,而您也說,除了您夫人,其他的都是些蝦兵蟹將而已。

“所以這最後的一人,一定是您夫人文氏無疑!”

風和的眼睛掃過了丹歌和天子,“這必是你們兩個早有串通!”

“您為什麼不願意相信呢?”天子道,“您夫人的嫁妝,此刻還在清杳居的後院被杳伯好生奉養着呢!而杳伯奉養那黃花青蟲,可是依着老家主的謎詩!您夫人文氏在過門之時,必是已經在計劃之內了!”

風和的呼吸一窒,顯然有些不願承認這樣的現實,可顯然天子的話一句句如同鋼針,刺在他的心上。而他不願提及,避重就輕地質問向天子,“這些有關文氏的消息,你都是從哪裡搞到的?”

天子手中入兜,又拿出一張紙來,往桌子上一拍,“今天我比對字跡才發現,這一篇關於您夫人文氏的完整情報,出自於老家主之手!這是繼老宅家住住所的燈泡之後,老家主的第二個提示。您看看吧!”

風和拿起了那一張情報,上面有關於他夫人的情報,比他的所知還要詳盡。而這風和沒有關注於內容,更多的目光放在了這情報的筆跡上,正如天子所言,那是老家主的筆跡,風和太熟悉了。

事實擺在眼前,風和不由得嘆息一聲,“爸啊,您是為了這個饋天計劃,才讓她嫁給的我嗎?您不忍心讓別家妻離子散,於是就苦您兒子一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