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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歌心中暗嘆:“出了這一座山,我們也許就有許多的事情要做了,那時候再想解決這個金勿,恐怕就沒有那樣的時間了。可是在這黑夜裡,我們如果動手,他要是一心逃跑,我們也未必能追住。反而當前之計,只有穩住這金勿。”

丹歌悄然思索着,很快有了對策,他恍若地將一根樹枝拋起,而這樹枝正對着那火珠而去。等這樹枝在落下時,已經被引燃,樹枝跌落地上,摔滅了火焰,於是樹枝只散出一道白煙來。

丹歌見這白煙升起,一指,就說道:“據聞這西華縣的崑山上有一座女媧宮,而相傳人類祖先的伏羲女媧,正是在這崑山‘繞煙為媒,滾磨成婚’。風標,你可知道這些么?”

這丹歌想出來的穩住金勿的方法,正是要講一些故事,而並非沉默,沉默之中的氣氛微妙,很可能傳達出他和子規風標的暗暗殺意去。

風標點了點頭,他雖然對風家的燧人氏先祖不甚了解,對伏羲那可是格外清楚的。“這裡正是女媧的故鄉。而相關於天地,有關於女媧,有着一連串的神話故事,說不出來真假,但像我們這些神明後代,自然對此是頗為信任和推崇的。

“先有神話為共工怒觸不周山。說是共工和顓頊爭奪帝位,結果被顓頊打敗,於是憤怒地用頭撞到了不周山,不周山是天柱,天柱折斷,於是天傾西北,地不滿東南。於是天上的星辰都彙集在西北方向,而華夏神州境的名流大川,就都匯向東南處,有了如今的渤海、黃海、東海、南海。

“而也因此,天傾西北之後,銀河之水從西北方向從天而落,灌入到人間各處。洪水遍地,生靈塗炭。”

丹歌子規聽到這裡微微皺眉,他兩人不約而同地想起了有關陰龍,那徐州洪水的事兒。水呀,即是生命之本,卻也是災禍之源。

風標繼續說著,“女媧不忍看到這番情景,就鍊石補天,這就是第二個神話:女媧補天。這女媧補天之後,就是這崑山上的神話了,所謂‘繞煙為媒,滾磨成婚’。

“據傳言在這大洪水之後,人類全部死掉了。只留下了伏羲女媧兄妹二人,天派來了神使,讓他們兄妹成婚,重新繁衍人類,可伏羲女媧本是兄妹,兄妹成婚有悖倫理,於是他們拒絕了神使。

“神使勸道:‘天地之間僅有你兄妹二人,而世間之物,孤陽不生,孤陰不長,唯有陰陽相濟,才有天地萬物。’伏羲女媧還是不答應,神使沒有辦法,就離開了。第二天,那神使拿來了兩個磨盤。

“神使把這兩個磨盤給了伏羲女媧,說道:‘你們把這磨盤從這崑山滾下,它們滾下山去,如果合在一處,就說明天意如此,你們兄妹就結為夫妻,繁衍生息。如果不能合在一起,那你們兄妹就不用成婚。’

“於是伏羲女媧在這崑山之頂將磨盤撒手,磨盤從這崑山滾下,一路而去,直到世界的中心。然後兩個磨盤緊緊地合在了一起。於是伏羲女媧只好成婚,他們以天地間升起的一綹香煙為媒,結成連理,造就了華夏子孫後代。”

丹歌聽着連連點頭,聽到結尾,他一歪頭,道:“這麼說來,這華夏子孫都是伏羲女媧的後代,怎麼偏被你風家奉作始祖呢?”

“這……”風標想了想,“也許我風家是伏羲嫡長子的後代呢!”

“還真是會辯駁!”子規笑道。他也沒有提出什麼質疑,既然風家說是伏羲後裔,顯然是有些根源的,而方才風標說的這些傳說其實說不上真假來,也就更無從說起商丘風家到底有怎樣的特殊之處。

“風家作為伏羲女媧的後代倒是沒什麼大疑問,從風家老家主的作為,就可見風家的擔當,其中頗有創世女神女媧之遺風。”丹歌道,“而唯一令人不滿的,就是這風家總愛這玄玄的門路,這必是學了風家的先祖伏羲。

“先天八卦玄玄,多番演繹。於是老家主計劃的饋天之事,僅留下蛛絲馬跡提醒後人。而其中的奧妙,竟又留成謎詩,讓後人去解。那謎詩我瞧着就暈眩,也唯有杳伯這等淡泊的人,才能解開了。”

子規卻忽然搖了搖頭,道:“那,倒也不見得啊。”

“嗯?”丹歌望向子規,上下把子規好生打量一番,“怎麼?坐着說話不受寒,於是怎樣的厥詞也敢放了?”

子規白了丹歌一眼,道:“我如果把那謎詩解出來,你待怎講?”

丹歌一愣,看子規這樣子,好似他還真有把握!這他可就不能上當了,他貿然答應了沒邊兒的事兒,如果子規能解出來,他不就把自己坑了?!他緩緩搖頭,“你如果解出來,那就解出來唄,我必是為了詐我,才裝得這麼有自信。我告訴你,你這麼詐我,嘿!我還……”

子規一挑眉,“怎麼樣?”

“我還真就認慫了。”丹歌好不害臊地回答道。

“嗤!”子規別過臉去,“你這樣說,我便是能解出來,我也不說了。”

風標此時一擺手,道:“哎,子規,你如果能解出來,我就說一個秘密!”

丹歌子規金勿的雙眸都是大睜起來,三人齊齊望向了風標。丹歌道:“秘密?什麼秘密?你其實長着痔瘡?你剛剛剜了個雞眼?”

“什麼玩意兒!”風標一推丹歌,道,“不是這些小事兒,是一樁大事兒!”

子規看着風標,他想起了今早晨他和丹歌談論的事情。丹歌曾猜測風家似瞞着他們一招,而後來他們猜測,風和很可能把隱瞞的這一招告訴風標,作為風標一樣籌碼,可以在危急時刻用以和他們談判,保全風標自身。

子規想着這風標的秘密,是不是就是這隱瞞的東西呢?!而如果是,風標此刻僅以一個彩頭的方式將秘密說出,或就可以證明,風標對他和丹歌有着足夠的信任;而如果不是……

子規問向風標,“說個大體的吧,你這秘密,是關於哪一方面的?”

風標答道:“其實我爺爺,還留下了一首詩,這是我之前也不知道的,在今天早上,我父親才透露給我。我一直悶在心裡也不是藏着掖着,而是因為沒有合適的機會說它,這時候恰好,就把這一個秘密當做彩頭,如果你能解出那謎詩,我這秘密就奉上。

“而如果你解不出,那就罰你全權管理一路上的辨識方位、狩獵採摘,而且我會把秘密告訴他們兩人,而偏不告訴你。”

是!正是那隱藏的一招,而風標打算極為輕易地就說給眾人。

“好!”子規爽快地答應了,風標這話說的他心裡頭實是通暢,他就是此時解不出來,他去狩獵採摘也甘願了!就從今早起,他和丹歌疑心到風標,他心頭就堵着這麼一塊兒。

風和將這樣一樁事交代給風標作為風標的籌碼,這其中也許是風和的格局不夠,或者說是風和為人父母,在為孩子的安全操心,想來倒也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