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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歌大睜着眼睛,往床底縮了縮,一陣後怕,“好傢夥,這金勿竟還有這細針般的暗器驅使。而且他的毒也不是在祖茶麵前全然無效,毒性發作到祖茶發揮解毒作用的間隙,我能被殺死千百回了!而他有這樣厲害的招式,怎麼今夜才用?早出手我早死了!”

“丹歌?”金勿悄然叫着,當然床的那個丹歌空有其形,並不能發音。而這沒有應答的情形對於金勿來說卻是應當的,他一擊得手,是秒殺!

“唉。”金勿朝着“丹歌”幽幽一嘆,“我醞釀了好久,今天終於是得手了!”他忽然狠狠咬牙,“其實你不該死得這麼輕易!你當受盡折磨,才能泄了我的怨氣,不過無所謂了,因為你死在我的手裡,我很滿足了!”

“嘎嘣嘣”,金勿的手狠狠地攥拳,發出骨骼的一陣陣響動,這一下攥拳里,有着他多少的痛恨啊!

“我跟你學了一招。”金勿伸手,手指捏在他發出的針,“這一根針在心臟,這沒什麼好說的。要緊的是這一根,嗯?你這地方倒是厲害,我這針竟是沒能整根沒入!這一根的位置是跟你學的,這個位置你能用以對付荒,想來我用以對付你也是不錯。”

“噗”的一聲,金勿狠心一拍,已是將那一根針整個拍進了丹歌的身內。

“唔。”丹歌緊張得兩手一攥,緊咬牙關,他險些叫出了聲來!他見那金勿一拍,感同身受般的下身是一涼,此刻他連忙探手去抓,悄然舒氣,“還在還在,可慌死我了。”他若因此成了太監,他可沒有荒那等修復的本事。

“丹歌?”金勿又叫了一聲,他似乎生怕這丹歌沒有死絕。而且他和丹歌暗裡鬥了那麼久,當前這丹歌死得太乾脆了,這事情總透着一股子不真實。可這丹歌分明躺在他的眼前,也不是作假!

金勿伸手抓在了這“丹歌”的手臂,“尚有餘溫,但漸漸轉涼,果真已是死了!”他長出一口氣。他將這手臂一放,要轉身,卻忽然又迴轉身來,一把把“丹歌”的手臂抓在了手。金勿的臉抑制不住地有了笑意,他大睜着雙目等着床這英俊的男子,高喊起來,“你死了!”

“哈哈哈哈哈!”金勿仰面大笑,他恍若神經了一樣把手丹歌的手臂猛地一甩,又伸手“咚”的一聲鑿在了床邊。這動作之後,他臉的笑意忽然消失不見,他的兩腮鼓起,正是他恨恨地緊咬着牙齒。

他目光滿是狠意,這如狼似虎般的目光瞪着“丹歌”的臉,“你死得太簡單了!太簡單了!便宜你了!”

“呼”的一聲,金勿將“丹歌”的領子抓起,讓這“死人”的面孔對着他的臉,“你知道嗎?我盼了多少個日夜?你tmd終於死了!”他抓着這“丹歌”恨恨往床一搗,“崩”的一聲,他大抵是一下子搗斷了“丹歌”的脊骨,而“丹歌”身下的床,更是發出了“嘎吱”的聲響,在這一拳之下也是堪堪維持。

坐在床邊的丹歌大氣也不敢出,但他緊緊攥着拳頭,他心內的恨意不金勿要少。雖然金勿是對假丹歌發泄,可這些都好似落在丹歌本身一樣,他體味着金勿的怒意,他心生也漸生着怒意。他有心趁着金勿這發泄的時候出手把金勿殺死,可他知道當前並不是時機。

他還要顧及擊征,這讓他不能隨意發揮,他殺死了金勿他可以逃離,可擊征不能。他一定要帶擊征走,而他“死掉”,或許是一個能容他趁虛而入帶離擊征的機會。

可丹歌心頭的怒氣太大了,他此刻坐在床邊探頭望去,床的自己面目全非,他頗為自戀的那一張臉,深深陷在了血洞之,扭曲變形。

“噠”,一滴血液滴在了丹歌的腳邊,金勿此時已經收回了手來,他的手有着新生的傷,他手緩緩滴出了血液。丹歌沉了口氣,望向了這地的血液,“是他的是‘我’的?”誰知道呢,他倆的血液都是紅的,他倆的怒氣也都是滿的。

金勿把這血手,蹭在了“丹歌”黃黑相間的衣服,“我的目光果真不錯,這一件衣服果真染血了也不大顯。我最見不得你之前那一身白衣了,彷彿你處在人間,總是眾人皆醉我獨醒一般的狀態,可果真如此嗎?

“我是相你們的聰明遠遠不及,但我也沒有傻到什麼都察覺不了的地步。我是在裝醉,你是在裝醒。隨州焦家!你那同我要的那些藥材,五加皮和七葉一枝花,根本不是你想用的,對不對?!鹿邑縣太清宮,井的金蟾之蛙你們一早發覺了對不對?

“金蟾忽然對蘇音等人收手,正是因為你們有了分散我和他們的計策對不對?還有商丘風家接引公寓前那一個背身的警察,是沈靈兒對不對?沈靈兒其實是你徒弟對不對?子規那所謂噩夢,不過是他的信口胡謅對不對?

“舞陽城隍廟內,我本欲對風標出手,你們都不曾安睡,子規猝然出音嚇我,正是破我的秘術對不對?”

丹歌聽着已經漸漸色變,這金勿說的未至於全對,但卻也僅錯了一個,“這傻子早先發覺了這麼多破綻,那他還和我們隱藏什麼呢?”

金勿等着床的“丹歌”,道:“我擅於隱藏,你們我更擅於。我的這些發現,除了最後一條,其他的我都不能判斷我是否暴露了!唯獨最後一條,可最後一條來到的時候,我已經安排下了兵馬。

“而蘇音他們的叛離,我如同失去了耳朵眼睛一般。所以我哪怕知道我已經暴露,我也只能緊盯着你們,我才能暗暗為楊刃留下記號,等他們的圍剿來襲!你是不是以為你在合圍之出手,我能守住我的驕傲了?那時你的妄想!我的驕傲早在城隍廟崩塌了!

“和你們相鬥很艱難,我早有了預備雖是面對我信心的崩塌,信仰之不存,驕傲被褻瀆。因為你們是天命所向的一批!便是子規的信口胡言,都能和荒的出現一一對應,我怎麼會不懼?

“我好似是在和天斗,和命斗!所以哪怕我們分散而逃,我也唯有繼續和你們虛與委蛇下去,不,該說是我又得和你虛與委蛇下去。可我的表演太真實了,所以擊征和王響竟然沒有認出我來,我分明施展了我的全部技巧!”

丹歌癟嘴,這人到此時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個非常獨的人,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迷濛間得罪了所有的同伴。

“我是一個孤獨的求道者,我便是一人,也抵千軍萬馬之用!現在不需他們了,憑我一人,你已是死了!你黃泉有知,一定會問我為什麼敢孤身身處敵陣當呢?你看見了吧?哦對,你看不見了!”金勿臉咧起了笑容,一指門,“因為我神乎其技的傳送技法!”

金勿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他“踏踏踏”地走到了窗戶,“歘”地拉開了窗帘,“砰”的搗碎了玻璃,“咚”的伸手砸在窗戶框,朝着外面高喊起來,“你們來看呀!我把丹歌殺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