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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增王並沒有什麼特別厲害之處,倒是這玉增王之父,卻是十年前平定蠻夷的鴻武大將軍,聖上念在鴻武大將軍平定蠻夷有功,就在丹陽封他為王,前年這鴻武大將軍過了身,就由其嫡長子世襲王爵,手裡握着保護南方重兵的令牌,好不威風。”車夫說得津津有味兒,全然不知道,此刻花心臉上的表情像風一樣陰晴不定。

這玉增王與花長功應該沒有相互勾結吧?

“還有多久能到丹陽城?”花心問道。

如果說丹陽城離京城不遠,那她還是得另尋其他天高皇帝遠的地方隱居,如果丹陽城離京城很遠,那應該花長功的胳膊不會伸得這麼長吧?

車夫靠着車轅,悠悠地說道,“少說還得一月。”

什麼?一個月!

那她臉上的男人妝容?

這不是很快就要暴露了嗎?

“我,我們……”這該怎麼說出口呢?

車夫似是想起了什麼,他一手輕抬着指向了車內,說道,“哦,公子走時留下了一箱東西,說是等郎醒來後打開。”

回頭在車裡左瞧又找,果然,就在車內的方几下面放着不大的箱子,而旁邊的軟墊上還放着一個包袱。

“多謝。”花心沒什麼心思再跟車夫閑扯下去,她道了句謝後,便放下車簾鑽進車內。

隨着車簾被放下,車內的光線一暗,抬手輕輕揉了揉眼睛後,摸到箱子,將箱子從案幾下面給翻了出來。

案几上原本放着的酒樽酒壺已經消失不見,索性就將箱子直接搬到了桌子上。

這隻箱子並沒有上鎖,稍微用力將木箱蓋子向上一翻,裡面的東西便出現在了眼前。

看到箱子里的瓶瓶罐罐,還有用於化妝的刷子,不知怎地,突然心裡橫生出一股強烈的溫暖。

這個楊勝也算細心,還給她準備了這套化妝用品,瓶瓶罐罐應該是化妝師用的胭脂水粉,而這化妝刷也都是非常齊全。

隨便撿起一支刷子,卻見箱底下還有一樣東西。

心裡懷着疑問,心翼翼地將明面上的一應物件全都取出來,這回,被藏在箱底下的東西才徹底地暴露在眼前。

這,晶瑩剔透,清清楚楚,還帶着點五光十色,可不正是……鏡子?

楊勝給她搞到了一面高清的鏡子。

“倒是用心。”摸着滑膩的鏡子,看着鏡中一副陌生的面孔,她滿意地自言自語。

斜眼瞥見另一邊的包袱,心翼翼地將鏡子歸置到了箱底,再把原來的瓶瓶罐罐一一裝好,伸手又將那個包袱給撿了過來,慢慢打開,裡面除了一些衣物以外,還有……古代的姨媽巾。

咧嘴痴笑,沒想到這個楊勝還是個暖男啊,不過可惜他喜歡的人是凝兒,想必這個凝兒長得一定是個好看的美女吧?

“誒,是信嗎?”隨手翻到包裹中的紙張,好奇地拿起來仔細瞧看。

信封上寫着丘生親啟幾個字,字是楷繁體。

苦笑着拆了信封,食指和中指夾出信封中的信紙,不徐不疾地翻開,這一張紙上的字雋潔工整,一點兒也不潦草。

好在這不是草書,不然,可真是要看天書了。

一通文章看下來,雖然有些字也不認識,可也猜得出七七八八,東拼西湊,便將楊勝的意思領會了三分之二。

除了一些囑咐她保重的話之外,楊勝還說,將這些個奴隸都送給了她,以後也就兩不相欠了。

奴隸,她自然是會要的,不過還是想不出來,究竟這楊勝覺得哪裡欠了自己的人情了,需要這麼幫着她?不會就因為她胡謅了幾句關於凝兒姑娘的話,楊勝便相信了她的胡言亂語吧?

按理來說,楊勝能夠一眼看穿她的身份,應該也不是個蠢笨之人啊,他專門備下姨媽巾給自己,難不成是看上她了?

摸着這用棉布做成的姨媽巾,心裡冷熱酸甜全都嘗了一遍,想不通也不再糾結,反正日後應該也是各走各的,何必再去想那些沒用的事情呢!

古代的這些花花公子們,對女人還不就是玩玩而已嘛,誰又會付出多少真心呢!

收斂心思,花心很快就將所有東西收拾好,又將楊勝留給她這些奴隸們的賣身契和文書官驗統統收在懷裡,挑了個姿勢,舒舒服服地躺在馬車中憩。

長呼一口氣,花心又重新坐了起來,定定看着車門,眯眼尋思起來。

現在她坐擁這十來個奴隸,也算是富甲一方了,可這富貴來得太容易,真的安全嗎?

還有一個月才能到丹陽,這可真是長途跋涉了,大霆國是不是真如車夫所言,非常安定,沒有半個賊?

抬手掀開車簾,溫和地對車夫道,“公子臨走時可還囑咐你什麼了?”

“也沒什麼,就是讓我們照顧好郎。”車夫靦腆地笑了笑。

難道楊勝就沒有告訴他們,現在他們這些奴隸的主人已經是她了嗎?

花心不動聲色地說,“還未請教您如何稱呼。”

“你們這些富貴人家的郎說話也是斯文,有啥請教不請教的,叫我阿順就好。”車夫突然覺得這個落了難的娃娃很有意思。

花心剛想說點什麼,卻見不遠處一人一騎直衝而來,掀起翻天的塵土,看不清馬上的人究竟是什麼面容。

“順伯。”衝到跟前,來人翻身下馬,向著車夫叫道,車隊也隨之緩緩停下。

仔細向著來人打量,這男人正是不久前叫她上馬車與楊勝說話的對眼兒廝。

順伯見他面色不佳,蹙眉問道,“可是前面有了什麼事?”

“前面似是……”結結巴巴,對眼兒的廝顯然緊張極了,“有賊。”

真的有賊?

這荒郊野嶺的地方,遇到賊,這他們許多人還不都得跟着陪葬嗎?

“他們有多少人?”沒等順伯說話,花心緊緊地盯視着這個對眼兒的廝,她勾起唇畔,瞅了眼前面被密林包裹着的道,向著他問。

順伯見對眼兒廝不說話,他蹙眉罵道,“伍,平日看你機靈,今天怎麼這般經不起事情了!這大霆國多少年都不曾有賊,你可不要是看錯了。”

“伍,你可瞧清楚了,前面究竟是有多少人?”花心繼續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