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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竟會這個。”祝深驚訝不已地嘆道。

花心沒有回答,她湊近祝深,將鏡子擺到祝深的面前,好讓祝深能夠看見自己的動作,她一點點地開始將這些粉末慢慢往祝深的耳垂上抹去。

不過就是遮瑕膏罷了,遮瑕膏連黑痣痘印都能輕鬆遮住,更別說不起眼的耳洞了。

不多時,花心已經大功告成。

“妹妹,你這銅鏡?”祝深還從未見過能將人照得如此清晰的鏡子。

花心抿唇,雙頰已然緋紅,她柔聲解釋,“這也是他給我的,他知我喜歡對鏡梳妝,便尋了這個新鮮玩意哄我。”

女兒家的私房話除了化妝也就是男人了。

“這個倒是不錯,真想不到,你年紀,卻有一身的本領。”祝深摸着瓷瓶,愛不釋手。

花心輕嘆,“姐姐過獎,不過是把戲罷了。”

化妝應該說是現代女性都掌握的一項基本技能了,比如面試要化妝,結婚要化妝,上班要化妝,約會還有化妝……

“縣丞大人。”門外突然有廝叫道。

祝深眉心一蹙,她理了理衣衫,摸着自己泛紅的臉,向花心低聲問道,“你看我可有不妥?”

仔細瞧了瞧,其實祝深長得也不算特別女性化,尤其是那比平常女人略粗的眉毛,倒是也使得眾人乍看時根本不會想到她是女扮男裝。

“很好了。”收起胭脂水粉的盒子,這才向著順伯示意。

順伯跑出去開門,祝深也已經站起身,向著院中走去。

這應該是祝深的廝來叫她了吧。

“大人。”那廝從大門裡擠了進來,跑到祝深跟前就跪倒。

祝深不耐煩地重重踢了廝一腳,罵道,“冒失鬼,就算有天大的事,也該穩重些。”

這聲音與剛才在房中和花心說話的時候截然不同,聲線粗沉,完全就是非常逼真的男人聲音。

佩服又崇拜地盯着收放自如的祝深,她實在是沒有想到,古代的女人竟也會偽音,而且是偽男音誒。

但凡學過偽音的人都知道,女生偽男音的難度要遠遠高出男生偽女音的難度。

“縣令大人讓的請您回去,說是有要事相商。”那廝白白受了祝深的這幾腳,依舊以頭點地,恭恭敬敬地稟告道。

見祝深側眸向著自己看來,連忙含笑頷首,“事出突然,大人快些去吧,免得耽擱了要緊事。”

“好,改日再敘。”施以一禮後,祝深直起身子,又朝着那廝的身上狠狠踢了一腳,“還不起來。”

祝深領着自家的廝離開了院子後,順伯便關上了院門。

“往後的日子總算能好過些了。”順伯感慨道。

花心抿唇不語,這以後的日子怎麼過,還得看自己的能力,她這個逃犯可不敢指望任何人的庇佑,只能步步謹慎,心經營。

一回頭,看到亂七八糟房間,這才想起,她送給祝深的禮物還丟在桌子上。

“順伯,想必縣丞大人還未走遠,快去將這禮物給她送去。”花心連忙囑咐。

這可倒好,被那個廝一打擾,她竟是將禮物這檔子事情完全給拋在腦後了。

一直在院中等着順伯送了禮物回來以後,一顆心才總算是落了地。

輕嘆一聲,花心苦笑,“順伯,明兒你去打聽打聽,那個身材似豬的鄭家娘子是做什麼營生的。”

順伯點頭,這時候還在收拾東西的萃初伸長脖子向著院外站着的花心看來,不解地問道,“姑娘,那婦人日後肯定不能欺負我們了。”

抿唇輕笑,只是不欺負,那就太便宜她了,如若不給點顏色,那日後是個人物都敢騎在她的頭上了。

現在有縣丞撐腰,只要抓住這女人的把柄,就要把她一棍子打死才是,殺雞儆猴,唯有如此,日後,花無缺,這個擁有神秘背景的姑娘,才能在漢州城裡真正地站穩腳跟。

不過這些道理,她並不打算說給萃初和順伯他們說。

“是啊,收拾收拾也該睡了。”無奈地聳聳肩,花心笑道。

弦月已經從樹梢爬到了當空中,早秋的夜晚更深露重,花心唇抿成一線,緩緩走回自己的房間。

從早秋到深秋彷彿只是一眨眼而已,感受到如此快節奏的天氣轉變,花心篤定,漢州城是在北方。

這一段時間裡她幾次去找祝深,都被拒之門外,理由是忙於公務,這讓花心一度以為祝深遭到了迫害,不過,前幾日的一次公審案,她還是在縣衙遠遠瞧見了祝深。

後來祝深派廝送來一封信,信中說自己的確是因為公務而抽不開身,這才免去了她的擔心。

沒有見到祝深的機會,外面又實在找不到靠譜的地圖,所以一直到現在,花心對這個世界所在的地理位置都是一團迷霧,只能靠着天氣變化來猜測了。

望着庭院中的落葉,花心眯起雙眼,抿唇輕笑道,“該出手了。”

“姑娘,這些日子你從不出門,只讓我們去打聽漢州城近日發生的事情,究竟是有什麼打算?”身旁的萃初將一件披風披在了花心的身上,見花心攏了攏衣裳,終於忍不住問出了口。

花心側眸瞟了萃初一眼,這丫頭雖然個性穩重,但終究涉世未深,還是個沉不住氣的。

“我們該做點生意了。”金子已經花了一半,接下來,也該做點實際的行動,讓自己的腰包鼓起來了。

萃初聽到要做生意,嬰兒肥的臉上瞬間出現了喜色,“做些什麼呢?”

能跟着花心,真的很幸福,因為她不會像以前其他的主人一樣苛責下人,她對自己和寒疏如親姐妹般,如果真的能做點什麼壯大勢力,這實在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情。

花心剛想開口,院門咯吱一聲被打開,是順伯回來了。

“姑娘,那婦人已經離開漢州了。”順伯關上院門,他說道。

看了一切都很順利。

萃初恨恨地說,“這毒婦欺人太甚,竟想讓我們姑娘給她情人做,真是瞎了她的狗眼。”

萃初罵的,便是那個曾來請她喝酒的肥胖婦人,鄭家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