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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個情人呢?”依着順伯的話問道。

順伯應道,“那個男人也捲鋪蓋走人了,我們手裡握着他們誘騙良家婦女行苟且之事的證據,他們再不滾蛋,甚至會有牢獄之災,這倆慫貨自然會害怕。”

其實對付這樣的女人不用了太多的智謀,鄭家娘子敢當著眾人的面兒來請她喝酒,明目張胆地打她的主意,一定是慣犯,所以她不過是找人調查了一番,就找到了把柄。

一年前,一家住在郊外的佃戶去報案,說是女兒失蹤,可後來不知什麼原因,那佃戶撤了狀子,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事實上,是鄭家娘子的情人找了打手去那佃戶家鬧了一場,老實本分的佃戶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收了幾個錢後,便從縣衙撤回了訴狀。

所幸此事才過了一年,有很多蛛絲馬跡可尋,也就讓她抓了個正着,逮着證據去隨便嚇唬了一通,這兩人倒是識相地逃走了。

“她們一走,這漢州城的惡霸橫豎是會忌憚我們幾分的。”花心滿足地笑道。

總算是有一件好消息了。

臉上笑靨如花,這大概是來這個世界以後,最讓她開心的一件事情了。

“走,我們去優伶茶館。”花心咧嘴輕快地說道。

該去優伶茶館談談生意了。

“姑娘,”萃初慌亂地叫住花心,“姑娘,我們去優伶茶館做什麼,縣丞大人與優伶茶館有過節的。”

哭笑不得地看向萃初滿臉擔憂的面容,無奈地解釋,“咱們現在就是去給大人出氣的啊。”

這些日子以來,她總算是搞明白了祝深為什麼對優伶茶館那樣仇視了。

漢州城都傳聞祝深和縣令何盛風是斷袖,可現在自己知道祝深是女人,那這中間的故事也就不言而喻了。

而何盛風又很喜歡去優伶茶館,甚至就連很多公事都會約到茶館去談,祝深對優伶茶館如此仇視,說不定是因為何盛風與這優伶有着什麼不能明說的關係。

這古代的戀愛可真是太複雜了,何盛風是有一個妻子的,可還跟祝深搞地下戀情,出軌也就算了,古代男人哪個不是左擁右抱的,最要命的是,這個何盛風還跟一個優伶搞曖昧,這實在是顛覆三觀啊!

不過,這些也全都是自己的猜測罷了,即便這亂七八糟的戀情不是真的,但祝深對優伶茶館不滿,這可是板上釘釘的事實,她去把這個優伶狠狠地搞一搞,也幫着祝深出口惡氣。

自己先行出了門,院門一開,熙熙攘攘的人群便都紛紛側頭向著這邊看來,不過這一次,行人向她望來的眼神中已經有了恭敬。

看來,她忍了這許多時,境遇總算是有了好轉,想必等過些時候鄭家娘子連夜搬家的消息傳遍漢州城,這些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就不光只有恭敬了,還得添上些畏懼。

再次來到優伶茶館中,此時的優伶茶館仍舊是進進出出的人群,好不熱鬧。

二見到花心,低頭哈腰着迎上來,“姑娘雅座?”

花心見這個二面生,便笑着點頭答應。

上了樓後,這個店二帶着他們來到了另一側的一張空桌子坐下。

“吃點什麼?”店二麻溜地拿着抹布擦了一遍桌子後,熱情地問道。

花心抿唇,淡淡地說道,“上一壺茶,兩隻茶盞,再把你們老闆叫來,便說花無缺請他吃茶。”

“怎麼?還不快去!”萃初見二猶豫,白了一眼道。

花心坐在桌前,勾起唇畔,“萃初,不得無禮。”

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這就已經把這二給搞懵了,他只顧點頭,一路跑着下樓去了。

樓下天井中央坐着一位抱着琵琶唱曲兒的女子還在咿咿呀呀地哼着曲調,舞台下面是一個又一個含着慾望的男人。

無趣地搖搖頭,“這地方與勾欄瓦舍就少了幾張榻。”

雖說這話不是她一個才十三歲還未嫁人的女孩子該說的話,可事實就是如此,因為茶館的老闆和縣令關係好,所以這漢州城的其他人才不敢在這裡造次。

“姑娘,你還是回來了。”突然,身後熟悉的聲音傳來。

是上一次要送自己茶館點心的老闆。

沒有回頭,漫不經心地說道,“是啊,此番回來,是與你談筆生意。”

身後站着的萃初和順伯四目相對,完全不明白花心的用意。

這時候,茶館的老闆已經在花心的對面坐了下來。

順着花心的目光看去,老闆輕笑道,“看來姑娘的確對曲藝很感興趣。”

“不對,”花心收回目光,將視線落在茶館老闆的身上,意味深長地低低說道,“我只對銀子感興趣罷了。”

說到底,能讓她喜歡戲劇或者曲兒,不過是因為她找到了商機。

“請問老闆貴姓。”花心提起二端來的茶壺,分別給自己和老闆各沏了一盞。

老闆一直含着笑,表情也沒有任何變化,“免貴,我姓關,名言風。”

關言風,倒是個風月場里的名字。

“這店,若我盤下來,需要多少銀子?”花心不想繞彎子,直接問道。

關言風徹底被眼前的少女驚到了,他瞠目結舌地看着花心,實在是回不過神來。

眼前的少女看起來不過十幾歲的年紀,似乎還未曾及笄,卻居然有這麼大肚量,一開口竟是要他的店。

旁邊的萃初見這個老闆表情管理失控,心中醒悟過來,姑娘說要幫縣丞大人出氣,現在若是縣丞大人看見他這副表情,一定會愉悅的。

“你,”結結巴巴的,一時間不知道說點什麼,“看來近日漢州城裡關於姑娘的傳聞不假啊。”

傳聞嘛,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以為是真的,說不定卻是假的,你當它是假的,可卻又有幾分是事實。

花心不在意地端起茶盞的抿了一口,“今日我只談生意,不談傳聞。”

那些個傳聞她早就聽說了,有好多個還是她刻意讓順伯送出去的,所以,她根本不感興趣。

好半晌後,關言風這才為為難難地回應,“我這店沒有出手的打算。”

果然不出所料,是塊兒硬骨頭。

可是,就算是石頭,這次也得砸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