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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祝深走的時候已經是夜幕臨近了,花心一路將祝深送出了說書人茶館的門口,這才又準備好與員外們的約定。

人群漸漸散去,這說書人茶館總算是寂靜了下來,而被精心打掃過後的天井,又重新煥然一新,今晚,上台說書的說書先生是上次在祝府宴席上為熙王說書的朱先生。

員外們三三兩兩地從外面走進了天井來。

花心站在二樓的廊前,看着天井的情況,每每有幾個員外老闆抬頭向她看來,她則頷首微笑,以示尊敬。

好容易等到了壓軸的大佬徐員外進來,花心這才下了樓。

“今日叫諸位前來,是想就商會之事與諸位有個交代。”花心走上了說書台,她看着台下向著自己投來的目光,微微一笑。

徐員外第一個開口,“花老闆不是說暫時不適合組織成立商會之事嗎?怎麼?難道只三天後,就可行了?”

這個徐員外,說話陰陽怪氣,可恨的緊!

“成立商會需得事先獲得官府的首肯,待官府同意,我們方可協商成立之事。”花心知道這個徐員外是個刺頭兒,不過現在因為這點事就將自己剛剛找到的把柄用上,這可不划算。

“那花老闆要交代什麼?”徐員外冷笑地質問。

花心沒有立馬說話,而是平靜地掃視底下的人一圈,待眾人都安靜下來,她才輕聲道,“徐員外問得好,只是我覺得諸位信任我,可無缺卻不堪重負,讓大家失望了,今日便請大家聽一場書,這是新故事,保證諸位沒有聽過,聊表我的歉意。”

現在也只能如此了,畢竟熙王是不會讓她如意的。

“花老闆有新書,怎地卻忘了本王!”突然,門外一個冷峻的聲音橫空響起。

熙王南吟泓突然便出現在了門口處,雙目炯亮地向著台上看來。

這個南吟泓,怎麼處處壞她的好事。

“這都是市井故事,不敢污了熙王殿下的眼。”花心連忙點頭哈腰,狗腿地跳下說書檯子去迎接熙王。

雖然私底下她可以對南吟泓說狠話,但在人前,她實在不敢讓熙王下不來台。

“還不給熙王殿下看座。”花心向著二命令。

那二哪裡見過王爺,一直是看傻了眼,好在順伯輕輕踢了一腳,這才快步跑去搬椅子和桌子。

這桌椅自然是上乘的,放在最中間,熙王坐在右邊,花心坐在左邊,中間擱置着一張方形桌子,二端來了一些簡單的吃食,又泡了兩壺茶,旋即識相地站在了後面。

“諸位員外,我們一起聽聽這茶館的新書。”熙王含着淺笑,對眾人說。

徐員外見狀,立馬老實了,他也是很狗腿地笑嘻嘻坐在熙王旁邊,乖巧地等着聽書。

“順伯,讓朱先生出來吧。”花心向著順伯吩咐。

順伯點頭,仰面向著二樓朱先生的休息室大聲喊道,“朱先生,出來說書了。”

本以為很快朱先生就能出來了,可等了好半晌,那朱先生休息室的門就是沒有任何動靜。

這……難不成是朱先生睡著了?

“不好意思,我這就上去叫。”順伯覺得自己給花心丟了臉,立馬跑上樓梯去敲門。

側眸看向熙王,見他唇畔輕勾,似有輕蔑之意,心裡突然咯噔一下,騰地從椅子上坐了起來。

“何也?”熙王若無其事地問道。

花心狠狠地剜了熙王一眼,已經顧不得體面,她當下提步沖向了二樓去。

這回完蛋了,是南吟泓,一定是南吟泓搞得鬼,這個剋星,真是心狠手辣,朱先生,你一定不能有事啊。

“把門撞開。”花心見一群人圍着門口不知所措,她果斷地命令道。

duag!

年輕的伙子首當其衝,撞開了梨花木門。

“這!”順伯第一個看到了房間裡面的情況,他嚇得臉色煞白,說不出半個字。

心裡好似是驚濤拍岸,渾身似是從火爐一下子掉進了冰窟窿里,默默地告訴自己不要慌,可身體已經在忍不住顫抖了。

朱先生直挺挺地吊在房樑上,還在悠悠地晃悠,看起來似乎已經死了很長時間了。

朱先生怎麼會自己上吊尋死呢?朱先生是被高薪聘請來的,按理來說,朱先生是不可能自殺的,今天早晨的時候還說要改改《西廂記》,根本沒有什麼突發事件要讓他傷心到尋死的啊。

可不論朱先生是怎麼死的,她這個說書人茶館算是招牌被砸了!

這個南吟泓真是煞費苦心,為了讓自己做不成生意,竟然害死了無辜的人,這些上位者簡直就是鐵石心腸!

“現在聽我說,所有人去樓下,你,你,守着門口,不許任何人進去,你,你,去外麵店門處守着,不得讓任何人擅自離開。”見好幾個人都已經開始了驚呼,有一個二還想要進門去,花心連忙擋住門口,指着店裡的幾個二有條不紊地大聲命令,“你,去報官。”

“什麼?花老闆?這是發生命案了!”徐員外這時候也已經擠到了二樓,瞅到了門口的情況,大聲地叫道!

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大家作為目擊者,請等官府的人來了再走吧。”

“呵,今日可是花老闆叫我們前來的,我們家中還有事,不能多留。”人群中不知道是誰說道。

花心見熙王仍舊一動不動地坐在天井,她趴在欄杆處向著南吟泓叫道,“朱先生吊在房間里死了,勞煩借幾個熙王殿下帶來的侍衛守住店鋪,店裡的任何人不能出去。”

南吟泓右手一揮,當下便有五六個帶刀劍的侍衛齊刷刷地立在了說書人茶館的店鋪門口。

長舒一口氣,花心對眾人朗聲道:“若諸位真的與朱先生之死無關,官府自會放我們回家的。”

她是這裡的主人,她第一個不能逃脫罪責,所以現在只能等着官府的人來破案了。

官府的人會不會最後真的按照南吟泓的意思,定論是自殺呢?

俯視着仍舊坐在天井處的南吟泓,一種莫名的恐懼從腳底板竄到了腦門,她害怕了,這個看起來溫柔帥氣的男人,竟然為了自己的慾望,不惜去傷害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