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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楊勝爽快地答應。

花心深吸一口氣,她鼓起勇氣看向楊勝,“當初漢州城外十數具的無名屍體,可是公子授意?”

“未曾,是宗禮先斬後奏,當時若那些人將你的行蹤泄露,恐怕你會遇到危險。”見周圍沒什麼人,楊勝便認真地回答起來。

輕嘆一聲,“那如今公子在熙王殿下面前提及丘生之事,意欲如何?”

“我想要你。”楊勝輕描淡寫地說出這四個字。

從前告別的時候他其實並沒有想到花心可以憑藉一己之力在漢州城混得如此風生水起,還開始寫話本子,將一種全新的娛樂形式推向全國……

四目相對,花心能夠聽到自己和楊勝的心跳聲,她臉紅過耳,漸漸垂下眸來,“公子,你與二姐姐情投意合,我不該插足你們之間,再者,我的事,怕是紙里包不住火,瞞不了多久了,若被陛下知道,公子你會被牽連的,這些你都沒有想過嗎?”

“我弘農楊氏可以護好一個女人。”楊勝冷笑一聲。

可花心的臉上也掛着淺淺的冷笑,不過這冷笑很淡,淡到稍一遲疑就捕捉不到。

“他,”頓了頓,也覺得這件事瞞不下去了,“他知道了。”

雖然沒有說出是什麼事情,可楊勝何等聰明,見花心一籌莫展的樣子,便心中瞭然。

“難怪他要與你為難,可他為何沒將你……”沒有再說下去,楊勝已經反應過來,宴席上南吟泓那般刺他,想必是為了花心的。

楊勝轉眸看向遠處冰面上玩耍的孩子們,輕輕說道,“你不必害怕,我護着你便是了。”

“不,我覺得公子最好可以明哲保身,不參與進來,熙王我自有辦法應付。”花心站在楊勝的身側,與他並肩而立,沒有任何的自卑,好像是在說一件很尋常的事情一樣。

楊勝側過頭不可置信地看向花心,“你拒絕我了?”

怎麼也不敢相信花心居然會拒絕他。

在丹陽時,他也一直關注着花心的消息,即便父親病重,他還是一次次托宗禮去搜集所謂“花無缺”的近況來報。

漢州城一直傳聞花無缺是他的外室,他以為花心至少也是對他有意思的啊,一個女人怎會用自己的名聲來換取一時的安穩呢!想必是花心想念他,想必是花心心悅他,所以才會放出她是自己外室的消息來引起自己的注意。

可現在……花心拒絕了他。

花心沒有回答,因為這件事不需要自己說出來。

她默認了。

就算是花痴,喜歡好看的皮囊,可是此事關乎生死存亡,所以一絲半毫都不能馬虎。

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全身而退,可自從南吟泓叫出了她的名字,她就知道,自己已經退無可退了,既然退無可退,只能放手一搏,可放手一搏的前提是,她沒有任何的牽絆!

二十一世紀的她因為衝動選擇了一個男人,穿越到古代的她,絕不會重蹈覆轍,她會在激流中砥礪前行,就算是獨自一人,也能活得精彩。

“你不會後悔嗎?”沉默許久,楊勝問道。

花心微微一笑,“公子可知道破釜沉舟的故事?”

“你想做什麼?”楊勝皺眉,緊張地看向花心。

風撩起花心的衣帶和碎發,她從始至終都很自信,有時候甚至是自負,可她一直相信,愛拼才會贏。

“我所求不多,只是求一隅僻靜之地終老一生罷了。”這話本就是推脫的說辭,所以花心說得沒有底氣。

或許等老了以後真會有什麼偏安一隅的心思,但是現在,她定然不會安安靜靜地過下去。

因為她活着,活着就是該搞事情的,如果一個人靜靜地守着一畝三分地,守着自己的錢財,那跟死人無異,而且那樣的生活方式很危險,誰都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沒有人可以準確地規定好今後人生十年的路。

那首歌的歌詞很經典啊,十年之前,我不認識你,你不屬於我……十年之後,我們是朋友,還可以問候……

楊勝不解地問道,“你覺得我給不了你想要的生活?”

“你是弘農楊氏嫡長子,將來要繼承光宗耀祖的事業,要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妻室,有一個能夠給你支持的岳家,助你一臂之力,可我卻是一個來歷不明的人,若查明來歷,則是一個就算被砍十次頭都不能讓陛下泄憤的人,”認真地看向楊勝,那美麗的側顏靠得她如此之近,可也在漸漸遠去,“公子何須執迷至此,二姐姐若是知曉……”

“你又何必提她,在家時,她不是時常欺負你嗎?你倒不恨她?”楊勝不耐煩地打算花心的話。

這信息量有點大啊,那個凝兒姑娘欺負她?為什麼啊?

覺得這個話題不妙,只得扯開了去,“公子,我們終究是得形同陌路的,你放手吧。”

現在的她很理性,很冷靜,面對楊勝的美色,雖然也會激動興奮,可這僅限於對美好事物的欣賞罷了,若是回歸生活,她絕不會任憑感性來支配理性的。

如今她沒有愛上楊勝,就算是愛上了,她也會快刀斬亂麻,結束這段不該開始的關係。

沒等楊勝繼續說下去,花心俯身一福,恭敬地說道,“公子救命之恩無以為報,無缺銘記於心,他日若公子有旁的事情需要,無缺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說罷,她優雅地轉身,再次向著殿內走去。

想必把話都說清楚,以後的事情總能好辦些吧,畢竟沒了楊勝這個人來糾纏她,她就能夠多一份隱藏好自己的安全。

“無缺姑娘可真是才華橫溢呀,這張生與崔鶯鶯的西廂幽會,可謂是一絕啊!”花心剛剛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就聽道南吟泓拍掌叫好。

當然知道南吟泓指的西廂幽會是什麼意思,不就是那段有顏色的文字嘛,那又不是她寫的,這個南吟泓當著所有人的面在她面前提幽會,他可真是個流氓。

吞了口酒水,花心堆滿笑容,若無其事地向著南吟泓道,“殿下過獎,西廂幽會這一段實在是說書先生們的佳作,與無缺並沒有關係。”

既然不是她寫的,她就沒必要擔這個名聲。

正說著,楊勝無精打采地從外面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