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仇人

“我去把他們揪出來。”李九孔一個旋身，斜飛而出，向箭矢射來的方向急馳而去。

辛澤站起來向一邊的馬車走去，這麼久不見劉文軒有動作，不知道是不是摔死過去了。

劉文軒有一會兒沒聽見聲音了，就從馬車裡爬出來站起來，看了周圍的情景，又看走過來的辛澤，“這都是你殺的，不錯啊！”

“不是我，還有他……”辛澤指了向著遠處去的李九孔。

片刻後，李九孔回來說道：“跑了兩個，我沒追。”

“你是什麼時候來的？”

“我在馬車底下，跟你一起來的。”

“噢！你是來保護我的了？”

“是。”

“好吧。我救你一次，你又救我一次，咱們兩清了，你可以走了。”劉文軒說著揮了揮手。

李九孔瞪着劉文軒，用不着這樣討厭他吧！

“有人來了。”李九孔驚覺的轉身，看向遠處。

幾個人都看向一個方向，見一個人蹲着身子，鬼鬼祟祟慢慢的向這裡挪。

“啊福。”劉文軒喊了一聲。

“四爺。”啊福站起來，飛快的跑過來，看見他沒事兒，就放心的舒了一口氣，又見到不遠處幾個死人，嚇的往後退了兩步。

劉文軒讓啊福跑回去報官，回來的時候帶一匹馬來，好把馬車拉回去，他和辛澤李九孔三個人，則留下來看護現場。

等啊福跑的看不見了，劉文軒靠在翻倒的車轅子上，“說吧，你們兩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李九孔看看辛澤又看劉文軒，扭頭再看辛澤看他怎麼說。

辛澤這會沒有遲疑，向劉文軒躬身行禮，口氣頗為恭敬的說道：“屬下那天晚上確實看見了黑衣人，有四兩個人，我正準備動手的時候，李九孔來了，我和他把那四個人殺死了。李九孔為了救我。才被人刺了一劍。”

“所以你就把他丟在我屋後面了？你把他丟在那裡一天，就不怕他死掉了？”劉文軒問。

“是，屬下想着你看到他會救他一命。我給他上過葯了，死不了。”

劉文軒摸着下巴，眼睛在兩人身上轉了一下，說道：“那天晚上，為什麼我們都沒有聽見動靜？”

辛澤和李九孔互看了一眼，辛澤有點心虛的說道：“那幾個黑衣人先給你用了迷香，後來我給其他人也用了迷香，所以你們都沒有聽見什麼。”

“噢！你那樣做就沒想過，要是再多來幾個人，我們連跑都沒法跑嗎？”劉文軒知道他口中的主子是誰，他無奈又無語的是辛澤，居然以為給他下點迷香他就安全了。

辛澤噗通跪在地上，低頭認錯，“屬下錯了，後來我也想到了。”

李九孔也跪下了，他也覺得辛澤做了一件傻事兒。

“你也是小侯爺派來的？”劉文軒看着李九孔問道。

李九孔愣了一瞬，馬上應了一個“是”字，劉文軒以為他們都是薛銘宇的人，這樣也好，不用暴露秦王的身份了。

“你也要留在我這裡做長隨嗎？”

“是。”

劉文軒不想再糾結這些事了，他指了一下不遠處的幾個屍體，“你們去看看他們身上都有什麼？”

辛澤他們兩個站起來，去查看那幾個人身上帶着什麼東西，可以查出他們的身份來歷的東西。

看着他們一個人一個人查過去，也沒看到他們找到什麼，能夠證明他們身份的物件，辛澤去查看第七個人時，手剛剛觸到那個人，那人猛的沖身而起，一把閃着寒光的匕首，直直刺向辛澤的咽喉。

辛澤向後躺倒在地，飛起一腳踢中那人的手臂，他手裡的匕首脫手而出，辛澤翻身起來，欺身上去，把他死死的壓在地上。

李九孔把匕首撿回來，走到辛澤邊兒上，開始了一次簡單有效的審問，沒過多久，那人不堪忍受半死不活的折磨，就把指使他們的人說了，是江寧知府方翰讓他們來刺殺他，至於為什麼要殺他，他們就不知道了。

“殺了他。”劉文軒冷冷的說道，方翰嗎？我還沒想對你怎麼樣呢，居然就找人來殺我了，那麼，來而不往非禮也，我也送一份禮物如何？

辛澤在劉文軒話落前，就把匕首刺進了那人的心臟，又檢查了剩下的兩人，也沒再發現什麼。

李九孔提着幾個荷包過來，把它們都丟進傾倒的馬車裡，就站到一旁去了。

劉文軒又站了一會兒，雖然已經立春了，還是冰雪未消融的天氣，冷的很，他搓搓手，彎腰鑽進馬車裡去躲避獵獵寒風。

其間有一輛行路的馬車，看到有馬車翻倒在路邊，還有兩人站在車子的旁邊，就想停下來看能不能幫一把，結果看到還有七八個黑衣人倒在那裡，就馬不停蹄的跑了。

又等了兩三刻時間，啊福騎着馬回來了，徐縣令騎馬帶着三班衙役跟在後面，劉文軒給他簡單說了一下，請徐縣令做主。

徐縣令讓衙役仵作查看現場，他轉了兩圈，回頭看看辛澤和李九孔，這兩個人是從哪裡來的，竟然殺死了九個人，武功之高可想而知了。只是不知道他得罪什麼人了，居然連刺殺都用上了。

徐縣令又看看劉文軒，這個新秀才和小侯爺有些關係，不管是什麼關係都不能得罪，加之他以十五歲不到就考取了秀才，以後必是高官，就更不能得罪了。

查驗完了，徐縣令就要讓人把死人裝上平板車上，劉文軒說就地掩埋算了，拉回去還是要埋，再說，把這麼多死人拉回去，影響徐縣令的聲望，實在不值當。

徐縣令想想也就同意了，衙役們一起動手，沒用多久，就把屍體埋在離路十幾丈遠的土坡上。

徐縣令拉來的大車上，裝着那匹死掉的馬，眾衙役把劉文軒的馬車抬起來，套上啊福帶來的馬，跟着官府的衙役一起往回走了。

回到城裡，徐縣令回縣衙去寫案卷，向府衙上報本地刺殺未遂案，並且還死了九人。

看着徐縣令他們走遠了，劉文軒看向李九孔，丟給他一荷包銀子，面上一派肅殺，小聲對他說：“李九孔，你去溧水縣把一個叫曹嵛的人，想辦法讓他成為半死不活的人。”

李九孔沒有質疑劉文軒的話，躬身施禮後就出城去了。

辛澤意味不明的望住劉文軒，他早就想要殺那個曹嵛了吧？上次讓他去殺的就是曹嵛吧，他說道：“曹嵛和你有什麼仇？”

“曹嵛和我有奪妻之恨，此恨綿綿無絕期啊！”劉文軒臉上憤憤然的，還做出咬牙切齒的表情。

辛澤真想學雨墨翻個白眼，曹嵛什麼時候把他妻子搶了，真不要臉啊！“你說這話對的起四太太嗎？”

“咳咳，那啥……那個曹嵛是方翰的外甥。”劉文軒坐進馬車裡，讓啊福趕車回家。

辛澤明了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