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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國公府內

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整個房間,鏤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點點細碎的陽光,裡屋是一張柔軟的木床,精緻的雕花裝飾的是不凡,古琴立在角落,銅鏡置在木製的梳妝台上,滿屋子都是那麼清新閑適。

這樣漂亮的閨房合該是一名身份高貴的女子所有的,結果本該是寧靜美好的午後時光,卻被納蘭明熙的慌張給打破了。

從前天夜裡她被康王殿下派馬車送回來之後,精神一直處在緊繃的狀態,只要一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那些血淋淋的屍體,她是大家小姐,雖說自己的母親並不是很得寵,但畢竟是正妻,自己是正經的嫡出大小姐,何曾遇見過如此血腥暴力的場面?

“你看看你,這是在做什麼?怎麼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于氏從門外走了進來,做前天夜裡回來,這孩子便把自己一個人關在屋子裡,誰也不見誰也不理,讓自己很是擔心。

“娘親。”見到自己的的娘親,納蘭明熙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淚水瞬間一串串的滑落了下來,哭的好不凄慘。

“明兒,你到底是怎麼了啊,你可別嚇唬娘親。”于氏急了,自己的兒子不長進,素日里至於這個女兒最是貼心,現在心肝寶貝哭成這樣,怎能不讓做娘的感到揪心“娘親,我好害怕。。。”納蘭明熙抱住于氏,斷斷續續的將前天夜裡的情況和于氏說了一遍,現在莫璃在那次混亂中受了傷,現在三房那邊已經是亂作一團了,萬一這火燒到自己的身上,自己可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你是說,這次的事情是你策劃的?”于氏震驚的看着自己的女兒,雖說自己很是喜歡唐芃芃,但是自從人家被皇上封為縣主之後,自己也就不打她的主意了,現在自己的女兒卻告訴自己,想設計人家,怎麼能讓于氏不覺得吃驚?

但是更誇張的是,納蘭明熙竟然說,本來這次的事情只是小事情,但是後來又出了一批人下了殺手,現在的情況是她自己隨身帶着的玉佩竟然被拿走了。

這就是了不起的大事了,那玉佩是文國公從貢品中剋扣下來的,本身是放在倉庫里的,只不過納蘭明熙喜歡的不行,自己才偷偷的拿出來佩戴在身上,這一次,玉佩丟了,萬一查出文國公中飽私囊,定會吃不了兜着走的。

于氏正焦急的不知怎麼辦才好的時候,外面便傳來一陣喧鬧的聲音,隨着聲音進來的是一個華服男子,這男子大概二十歲左右的模樣,身材消瘦,一看便是長期被酒色掏空了身子,雖然羸弱,但是看起來脾氣大卻的很,也怪不得這文國公府將這位正經嫡出的大少爺雪藏了起來。

“勛兒,你怎麼不在自己屋子好好待着,上這來做什麼?”于氏的眉頭緊皺。

納蘭勛,文國公府的嫡出大少爺,出生的時候,被路過的相士說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克父克母之命,當時文國公納蘭德的母親,文國公府的老太君還在,知道這件事情,不由分說的將納蘭勛交給了那相士帶走,也沒有對外說過這孩子的存在,也正是因為納蘭勛的存在,于氏的地位才逐漸的低了下來。

後來雖說又有了納蘭明熙,不過到底是個女孩子,整個文國公也就沒有多麼重視,于氏的地位也是每況愈下。

後來這納蘭勛十五歲的時候強佔了一名十二歲的小姑娘,被人家的家長找上門來,那相士說了他幾句,竟然被他用劍殺了,之後找到了那家人,將人家一家五口全部屠了,連八十歲的老人和襁褓中的嬰兒都沒放過。

殺完了人,再回來的時候,納蘭德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將他養在了文國公府,一般不讓他出門見人。

“我在呆下去,自己的妹妹就做了乞丐的老婆了。”納蘭勛翻了翻白眼,冷哼一聲。

雖然這納蘭勛不長進,但是對自己這唯一的親生妹妹還是很好的。

“你說什麼呢?什麼乞丐的老婆?”于氏一頭霧水,根本沒聽明白自己的兒子在那胡說八道什麼。

“你自己問她。”納蘭勛把一個鑲着金黃色穗的玉佩直接丟給了納蘭明熙,表情很是凝重,“真是想不明白,父親竟然還覺得你能有出息,要是知道了肯定是要打死你的。”

一看見這塊玉佩,納蘭明熙的雙腿瞬間便軟了下去,這玉佩自前天夜裡被那歹人搶了去,自己從沒想過會再見到它,現在這樣憑空出現,指不定會引起怎麼樣的軒然大波。

“娘親,救救我,我。。。”納蘭明熙的眼淚又下來了,實在是不知道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

于氏的目光落在了那梅玉佩上面,實在也是拿不定主意了。

“前天你回來,怎麼沒說除了這麼大的事?”納蘭勛雖說是個紈絝子弟,但是並不證明他什麼都不是,雖然比較沉迷女色,但是遇見事情的冷靜程度還是比于氏母女強的。

“當時好多的死人,我嚇都嚇死了,怎麼還能記得那樣微小的細節?”當時自己只是覺得那人發現拿錯了之後隨手便會丟掉,即便是不丟掉,也斷不會拿出來找自己家的麻煩,畢竟她給了那些人好多銀子不是么?

“你沒留意,現在外面來個男人,說與你情定三生,有了婚姻之約,拿着信物要求見你呢。”

納蘭勛實在是氣不打一處來,那男人看着就噁心,要真是將納蘭明熙嫁給他還不如現在就將納蘭明熙殺了好。

于氏一驚,雖說從沒想過納蘭明熙會有什麼光明的前途,但是配上一個大家族的嫡子倒是綽綽有餘的,現在這樣一鬧,名聲壞了,以後就更完了。

納蘭明熙滿頭的冷害,嚇得連話都說不明白了,只能不停的說著:“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抓我,我發誓我真的什麼都沒做。”

這要是真的被壞了名聲,自己的這輩子就算是徹底的完了,再想出頭堪比登天,就算是自己想嫁人為妾,估計都沒有人會要,最重要的是,這件事非但沒有算計到成晉,還將自己搭進去了,簡直是得不償失。

納蘭明熙繼續哭的凄慘,斷斷續續道:“但是嬣郡主要過去,我想萬萬不能耽誤嬣郡主的事情,這才將馬車給徹底的弄壞,我一向於沈家的小姐交好,坐一輛馬車也不是奇怪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後來怎麼變成這樣了,我的名聲要是壞了,可還怎麼活下去啊?”

現在這種情況是死活都不能承認自己到底做了些什麼,只有裝無辜,才能將自己從泥潭中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