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唐芃芃真的想要回家，只不過沈雅靜今天已經被自己折騰的夠嗆了，再折騰下去，一個不小心折騰死了，可就沒什麼意思了。

將沈雅靜丟在獵場附近的老房子里，唐芃芃就像是忘記了她一樣，一連幾天都沒有露面，沈雅靜的嗓子已經逐漸逐漸的失去了語言的功能，現在只說上幾個字，都覺得無比的吃力。

“表姐，這幾天怎麼樣腳還疼不疼？”

唐芃芃的笑臉出現在沈雅靜的面前。

這幾天雖然唐芃芃並沒有出現，但是那幾個黑衣人卻連帶着自己輪流的走路，除了晚上可以睡上那麼幾個時辰的覺，剩下的時間，幾乎一直都是處在走路的過程當中。

“。。。”剛開始的幾天，沈雅靜還會試圖說上幾句話，但是現在，她已經知道，自己是說不出什麼來了。

這葯的副作用好像很大，自己現在不光不能說話，竟然連視力都受到了影響，看人的時候，覺得模模糊糊的。

“我看錶姐現在走路已經好多了，我看看。。。”唐芃芃微笑道。

那黑衣侍衛聽見了指令，自然是非常服從的將沈雅靜壓在床上，唐芃芃剛要伸頭去看看，便被一道含笑的嗓音打斷了：

“我就去將馬兒閂好，你就這樣的不聽話，又要看什麼？”

這幾日“練習”走路，基本上是不穿鞋子的，都不用走的太近，就能聞到一股股帶着血腥的臭味，原本雪白的裹腳布，現在也已經看不出是白色的了，可以想見是有多麼的臟。

“我只是好奇，我從來沒有見過裹小腳的女子，你不知道，有一個地方專門崇尚小腳美呢！”

倒不是唐芃芃變態，而是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這種裹腳的陋習早就已經沒有了，自己很小很小的時候，敬老院里有一個很老很老的奶奶，就是裹腳的，她經常說自己曾經很是難受，所以自己才想出這樣的一個法子來對付沈雅靜。

成晉很無奈的搖頭，真是不知道是不是應該說唐芃芃求知慾這樣強，裹腳這件事也就罷了，她沒見過的事情多了，要真是一件一件見證，那不就出亂子了？

“好了，你想看，就讓她把布拿下來，那麼臟，也該換了。。。”

成晉的話讓唐芃芃有一種錯覺，自己和他就像是兩個舊社會的父母，在逼年幼的女兒裹腳一樣。

轉身看看沈雅靜，那雙原本白嫩的小腳現在已經被纏的看不出本來的樣子了，就在這一刻，唐芃芃忽然就明白了，為什麼新中國成立之後，第一個廢除的除了娼妓就是裹腳布了。

罷了罷了，唐芃芃在心裡暗暗的嘆息，自己現在在可憐她個什麼勁，若不是她不知道還有這樣一種受刑的方法，想必早就將這樣的事情用在自己的身上了。

“好好好，我不看了，咱們說好的，今天是來給我的好表姐換裹腳布的。。。”

唐芃芃笑道，被成晉打擾的差點就把正事給忘了。

現在已經有幾天了，沈雅靜的傷口應該已經開始慢慢的結痂了，今天自己來，就是為了讓她再疼上一疼的。

唐芃芃讓侍衛將沈雅靜腳上的布條慢慢的打開，剛剛結痂的血肉被連着皮撕開，侍衛毫不憐香惜玉的將她已經嵌入到肉里的瓷片拿了出來，血跡又一次滲了出來。

唐芃芃暗暗的嘆息了一聲，這裹腳真是害人不淺啊，自己這樣看着都疼，鋒利的瓷片刺在腳上，還要逼着四處走動，碎瓷刺得更深。

腳趾是神經最敏感的部位，趾背上又沒什麼軟組織，皮膚下摸着就是骨頭，硬生生墊着尖銳的瓷片走路，真的像是在接受什麼酷刑，

見到這樣的場景，換做是一般的女孩子早就心軟了，其實唐芃芃的心裡何嘗沒有柔軟的地方呢？

但是只要自己一想到自己曾經過的那些個日子，一想到忠勇侯府一百一十七條冤死的亡魂。一想到唐家軍的分崩離析，那密密綿綿的恨意又重新回到了唐芃芃的心中。

“這樣的法子竟然還不能讓腳變小，表姐的事還真難辦。。。”

唐芃芃低嘆道：

“看看來表姐為了豫王殿下，還真是什麼苦都能吃呢，芃芃真是不應該不將殿下帶到這裡來，不然，殿下看見你為了他付出了這麼多，就算是因為感動估計都能把你扶成正妃呢。

不過表姐，咱們還有一點點的工序，你的腳現在的形狀還不是很好看，我們還得改造一下。”

唐芃芃狀似苦惱道，“既然已經都到了這個地步，說什麼也不能讓我表姐白忙活。來人，拿個大片的破瓷片往表姐的腳上割一下，最好是把腳上的皮膚肌肉割破，促其早點化膿潰爛脫落。”

這樣的法子簡直比滿清十大酷刑還要殘忍，真是不敢想象，上一世的自己為了討唐宸豫的歡心，竟然還想要嘗試裹足，多虧他將自己打入冷宮早，這要是再晚點，自己就要遭兩遍罪了。

不虧是成晉帶出來的侍衛，這樣的血腥刑罰竟然連一下眉頭都沒有皺，只是簡單的處理。

做事還是要做全套的，所有的工序都完成了，沈雅靜的腳被泡在了滾燙的開水裡，沈雅靜已經無力掙扎了，這簡直是比死還要難受，沈雅靜現在非常的想要咬舌自盡，但是卻一點力氣都用不上。

“表姐，你不要怪芃芃，這樣做都是為了你好，以後的每天，你都要這樣重複一次，為的是讓腳趾腳掌上的筋肉潰爛，等到腫爛以後還要再進一步纏裹，用碎瓷割刺，將所有的膿血放掉之後，你的玉足才會特別纖瘦而且關節韌帶也變得很容易扭折、裹彎，才會特別的好看。

只不過，腳潰爛化膿的時候臭味很重，很難聞的腐爛壞死的味道令人不敢接近，就算表姐再漂亮，那味道也會令人作嘔。”

看着沈雅靜全身的力氣彷彿都被抽盡，唐芃芃其實是很有感慨的，這樣裹腳的方法自己都覺得有些殘忍，真是很不明白，那些除了養女、繼母或婆婆、童養媳的親生母親或者是年紀稍大些的女生本人，是怎麼下的去手的。

現在的自己無比的慶幸，非常感謝鬼差將自己送錯了朝代，她可是記得很清楚，原來那個“夜”是要將自己送到清朝的。

而清朝雖然皇帝一再的頒布禁纏令，但是最後卻也不得不作罷，反而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小腳的女子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崇拜與關注，竟然以腳的形狀、大小去評判一個女子的美醜，若真是生在了那個年代，想必自己也要遭受這樣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