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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漆黑的人影手握噬魂邪劍從天而降,王御龍落在襄陽部眾跟前,他獰笑着輕輕抬起腳,狠狠地踩在林嘯的頭顱上,瘋狂蹂躪着。

秦澤見狀怒火中燒,雖然林嘯平時非常嚴厲,也絲毫沒有因為自己是秦門之人而作態。對他來說,林嘯,是一個十分值得尊重的前輩,然而他卻不敢輕舉妄動,眼前的王御龍帶給他的威壓,讓他喘不過氣來。

陸文焱與丁力二人見此機會,連滾帶爬站起身迅速躲進了人群之中。

羅子陽的額頭上青筋暴起,手中雪魄長劍劍鳴大作。羅子陽氣海中真元涌動,灌輸全身,他口中怒吼着,直化作一道白練奔向王御龍。

“可笑。”

王御龍口中輕吐二字,手中噬魂邪劍微微顫抖。

突然,一股墨綠色的真元從噬魂邪劍之中,湧進王御龍體內。

只見他雙眼碧青,七竅內源源不斷的散發著綠色邪氣,羅子陽手中雪魄狠狠刺向王御龍心室。

然而後者卻毫無躲閃跡象,雪魄劃破衣衫,徑直插了進去。

羅子陽微微一震,看着面無表情的王御龍,瞬間感到不妙。

他正欲與其拉開距離,卻發現無論自己如何施力,那雪魄似乎和王御龍的身體融為一體般,紋絲不動。

羅子陽當機立斷,棄劍後撤,襄陽部眾見狀,不由從心底產生一絲恐懼。

“這”宋河眉頭大皺,口中喃呢道:“他的肉體為邪劍所控,現在的他,不能算人。”

全身上下流露着邪氣的王御龍扭動了一下脖頸,口中發出尖銳的聲音,聽起來根本不是王御龍本人:“不錯,這幅骨架與那姬水想比不分伯仲,還算湊合。”

王御龍掃視了一眼心口處的雪魄長劍,竟然緩緩將其拔出體外,他仔細打量着,口中嗤笑道:“劍倒是好劍,不過此人心室被我劍靈所護,想要憑此劍殺他,你還不夠資格。”

話音剛落,王御龍手中的雪魄長劍,化作一道流光朝着羅子陽射去。

羅子陽瞳孔緊縮,一瞬間竟是動彈不得,雪魄長劍上傳來的威壓讓他體內的真元流動迅速減緩。

二人之間相距僅五十步,雪魄長劍頃刻便至近前。

宋河強提真元,手中山河扇瞬間拋出,然而雪魄長劍卻威勢不減,徑直透過扇骨。

咔嚓。

一聲脆響,山河扇骨架瞬間盡碎,其上所附江山社稷圖登時飛出,一面三尺長的江山花捲瞬間擋在羅子陽身前。

雪魄與之相觸,迸發出一連串的火花,尖銳刺耳的聲音響徹雲霄,人群中的秦澤不由自主的掩住了雙耳。

長劍威勢稍減,羅子陽體內的真元流速也漸漸恢復了正常,他上前取過雪魄,卻如同觸碰到炙熱的銅水一般瞬間撒手。

羅子陽虎口微微麻,方才雪魄之上傳來的氣息十分可怖,被噬魂邪劍的邪氣站然後,他發現這柄雪魄根本不是他當年使用的仙劍。

“忘記告訴你,世間所有鑄成器靈之物,都逃不過我的劍靈洗禮。”

王御龍獰笑着,他望着襄陽府城的眾人,不由笑出聲來。

噬魂邪劍精光大作,城內城外的亡魂血肉瞬間朝着劍身奔涌而至。

無數的精血亡魂在空中飄蕩着,天空的邪雲越來越密,整個襄陽府城登時被籠罩在邪雲之下。

襄陽府城倖存的將士見到此景,不由的朝後退了幾步,江陵城的士卒也不免心驚膽戰,紛紛後撤。

鷹隼眾人看着這般模樣的王御龍,不由皺眉。幾人交換眼色,漸漸離其遠去,想要逃離這片修羅煉獄。

王御龍似乎察覺到八人動向,他轉過身去,左手成爪,一股強大的吸力從他的手中傳出,重傷的大漢丁力瞬間被他拉扯過來,捏住喉管。

“你們,想背叛我?”

丁力雙手死死的抱住自己的喉管,臉色逐漸變成醬紫色,口中發出嘶嘶的聲音,雙眼逐漸失去了神色,全身上下的肌肉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縮。

只是數息,一個活生生的大乘期壯漢,便成了一副骨架,皮肉全無。

王御龍輕輕鬆開手,骨架跌落,剛觸及地面,便化作了一灘齏粉,一陣陰風拂過,便是連灰都不曾剩下。

拓跋奎吞了口唾沫,未敢輕動,倒是重傷的陸文焱率先出聲道:“你根本不是州牧大人,我鷹隼八傑從未背叛過州牧!”

王御龍聞言,竟是一步步朝着江陵部眾走去,卻是並未去管襄陽之人。

“我就是他,他便是我,他將靈魂交付於我,我助他掃蕩天下,有何不可?背叛就是背叛,聒噪?”

感覺到王御龍發難,拓跋野上前一步攔在陸文焱身前。

只見王御龍手中射出一道邪光,直奔拓跋野的心室。

“弟弟!”拓跋奎大呼出聲,然而只能眼看着拓跋野的身子在一瞬間化作一灘血水。

王御龍冷笑出聲:“都是要成為我的供奉,何必急於一時?”

江陵部眾見狀,一時間竟是忘記了王御龍的承諾,盡皆奔散,各自逃命。

鷹隼部眾不敢久留,當下朝着不同的方向掠去。

“落!”

王御龍輕喝一聲,天空中的邪雲瞬間裂開,透過雲層,眾人清晰的看到數千雙血紅色的眼睛,時不時的眨動着,那詭異的瞳孔中射出無數血色真元,朝着奔逃的江陵部眾射去。

一時間,襄陽城外響起了凄厲的叫喊聲,邪氣四射,陰風陣陣,襄陽府城部眾人心惶惶。

羅子陽見狀不由怒喝道:“快撤!離開此處!”

“不要白費心機了,你們一個都逃不掉的,乖乖的獻祭你們的靈魂與血肉,成為我的劍靈吧!”

襄陽部眾逃進城內,四散奔涌,從另外三門奪路而出,天地間的邪氣愈發濃郁。

秦澤與蘇沐白並駕齊驅,他全身顫抖着,眼前的場景比那時陳道陵讓他看到的修羅戰場更為恐怖。

“陳老,為了這數萬生靈性命,你可要及時趕到啊”

羅子陽與宋河臨空而立,二人奮盡全力為襄陽部眾抵擋着來襲的邪氣。

只見宋河催動山河社稷圖,一口心室精血噴洒其上,脫離了扇骨框架的山河社稷圖此時此刻展現出了它本來面貌。

深遠挺拔的山脈,靈動俊秀的瀑布,輕柔飄逸的流水,栩栩如生,盡顯其上。

宋河的精血噴洒在流水之間,那原本靜止的流水瞬間活了起來。血紅色的液體在江山社稷圖內流動着,只聽到驚濤拍案之聲從圖畫中傳出。

一道紅光閃過,血紅色的水流從江山社稷圖內噴涌而出,遮天蔽日的紅色水流瞬間覆蓋了一片天地。

宋河體內的生命技能正在迅速流逝,他臉色蒼白,朝着身邊的羅子陽說道:“三哥,快帶他們走,我宋河孤家寡人,死不足惜,狼營不能沒有你羅子陽!”

“兄弟!”

羅子陽正欲說些什麼,卻是被癲狂的宋河打斷道:“快走!!!不要婆婆媽媽像個娘們!我撐不了許多時間!”

說話間,宋河口中噴出一口黑血,顯然是與噬魂邪劍的對抗中被邪氣入了身子。

天空中不知何處傳來一聲蒼老的聲音:“邪劍現世,天下大亂,想不到這麼多年,還是有人把你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