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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大師兄!”

費桀落到和風殿內,收了飛劍,便朝着遠處的宗策急切喚道。

這一喊,卻是引來的殿內其他門下的主意。

宗策眉頭微皺,停下了體內真元的運轉。他睜開雙眼,起身道:“何事如此驚慌?像什麼樣子!”

然而費桀並未因宗策的責備止住話頭:“大師兄,方才在谷內聽到兩名同門談話,他們說師傅這些日子不在殿內,乃是受了重傷,生死不明”

聽得此話,眾人無不變色,竊竊私語起來。

此事既已經有人知曉,想來也瞞不住許久。

宗策當下大怒喝罵道:“一派胡言,你且說來,究竟是哪兩個心中無尊、目中無長,活該天雷滅形、萬毒噬心的腌臢貨色,敢咒師傅!且抓來交於凝霜子師叔決斷!”

費桀見宗策發怒,不敢多言,只好老實交代道:“是鎮邪殿離崖與衡遠二人。”

“走,隨我去鎮邪殿要人!”宗策臉色陰沉的可怕,彷彿要將二人生吞活剝一般。

此時秦澤聞訊趕至,聽得眾人述說,得知前因後果。

“大師兄,此刻去鎮邪殿要人,師傅不在,恐怕陽平子師叔那邊”秦澤想了想,最終還是說道。

“怕他作甚?隨我來!”宗策顯然正在氣頭上,雖然知道鎮邪殿的兩位門下說的的確屬實,但師門受辱,他這個做大師兄的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當下,和風殿包括秦澤在內,一行數十人,氣勢洶洶朝着鎮邪殿走去。

彼及殿門,只聽得宗策怒喝道:“離崖、衡遠!你們兩個給我滾出來!”

“何人膽敢在我鎮邪殿放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陽平子的聲音從殿內某處傳出,只是半息功夫,便已來到和風殿眾人面前。

殿內門下尋聲而至,離崖衡遠二人見狀躲在人群中不敢出聲。

陽平子面色不善,看了一眼宗策,冷聲道:“這不是雲鬚子座下大弟子宗策嗎?怎麼?你這個做門下的,還要在我鎮邪殿撒野不成!”

宗策見狀,不由施禮道:“宗策見過陽平子師叔,撒野倒是不敢,只是師叔座下弟子欺人太甚!今日我宗策在此,定要讓他二人給個交代!”

“究竟是何事,你且說來我聽。是非對錯,自有定奪。”陽平子深知宗策為人,此人拜入崑崙十年,絕對不會無中生有,當下道:“若當真是他二人不是,我自當讓他們給你賠罪。但若不是,你怕是要在凝霜手上走上一遭!”

宗策也不敢太多無禮,便正色道:“還請離崖、衡遠二人出來答話。”

話音落下,半日沒有動靜,陽平子不由怒道:“還不快滾出來!人家都找上門來了,能躲到哪兒去!”

二人見陽平子發怒,便硬着頭皮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你二人老實交代,是如何污衊我師父雲鬚子的!”宗策一見二人,頓時火大,不由冷聲道。

秦澤見二人目光躲閃,欲言又止,心中嘆了口氣,定是這二人無疑了。

衡遠原本還想爭辯幾句,誰知那離崖一不做二不休,橫豎都要被凝霜子責罰,長痛不如短痛,出聲道:“那日我親眼所見,雲鬚子全身是血,疾馳而去,若有半句虛言,當死於先輩像下!”

啪!

一聲清脆的掌摑在離崖的臉上響起,見其立刻倒飛出去,狠狠撞在殿旁的石柱上,嘴角開裂,鮮血橫流。

“放肆!”陽平子怒喝一聲:“此事豈是你能揣度!還不隨我面見凝霜子更待何時!”

離崖掙紮起身,眼中儘是怒火:“我沒說錯,為何要見凝霜子師叔!”

此事本就是這些日的門內禁忌,無人敢提,陽平子座下卻是出了這種亂子,他又如何偏袒二人?

“你二人,隨我前去面見掌教,還有宗策。既然事情出在我門下弟子,自當還你和風殿一個公道!”陽平子臉上似乎掛着冰霜,拎着兩個門下,便往青宵宮掠去。

鎮邪殿的弟子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發生了這種事,任誰也緩不過神來。

秦澤走到宗策身邊耳語道:“此事不宜鬧大,大師兄還當為他二人美言幾句。”

相處幾日,秦澤知道宗策此人剛正不阿,但眼下與鎮邪殿鬧翻,並不是好事。況且雲鬚子當日的確身受重傷,既然能被他二人看到,也自然有旁人看到,只是這兩人談論時被和風殿弟子撞破罷了。

宗策聞言看了一眼秦澤,點頭道:“我心中自有分寸,你且隨眾師兄回去。”

話音剛落,宗策便喚出飛劍,破空而去。

秦澤深深的望了一眼宗策的身影,又回頭看了看鎮邪殿那群面色不善的弟子,心中想到:看來仙府之中,也與紅塵一般無二,這有哪裡稱得上超脫紅塵了?

片刻後,青宵宮外。

噗通!噗通!

兩聲悶響在青宵宮外響起,陽平子面朝著緊閉的青銅大門朗聲道:“陽平子求見掌教師兄!”

沉甸甸的青銅大門緩緩打開,殿內,葉玄機與雲鬚子二人緩步走出,離崖二人看到完好如初的雲鬚子心裡瞬間涼到了谷底。

“陽平,有何要事?”

陽平子見到雲鬚子已無大礙,心裡倒是鬆了口氣,便朝葉玄機道:“我管教無方,這兩個門下污衊雲鬚師弟,剛好被和風殿弟子撞破,特來請掌教師兄責罰。”

又將事情前因後果述說一邊,葉玄機不由皺眉。

雖然二人所言非虛,但此事影響頗深,若是不加以責罰,恐怕崑崙便要失了威信。

葉玄機計較一番,口中出聲道:“念其初犯,這次便算了吧。”

陽平子聞言卻是正色道:“掌教師兄,此事若不嚴懲,日後崑崙威信至於何地?”

宗策見雲鬚子似乎已無大礙,便出聲道:“陽平子師叔治下嚴厲,公私分明,宗策佩服。不過二人空是無心之過,便饒他二人一次吧?”

衡遠聞言,感激的看着宗策,他只是一個聽客,若是被這件事牽連進去,凝霜子的戒鞭可不是說笑的。

“哈哈哈,哈哈哈!這便是崑崙么?!”離崖似瘋若狂,站起身來:“好一個仙府之首,好一個人間正道,從今天起,我離崖不再是崑崙弟子,告辭!”

離崖話音剛落,便是踏上飛劍,朝着雪域之外掠去。

陽平子大怒,正欲追趕,卻是聽得葉玄機道:“罷了,此事就此揭過,他日遇上,再做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