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天音寺內，智普大師和一名中年白衣男子正在下棋，兩人健談，可就在這時，突兀之間，一道道鐘聲響起，足足響了九下，頓時之間智普大師不由動容。

“怎麼了？”中年儒生微不由好奇，他認識智普大師這麼長時間，知道智普很少會有這種表現，除非是發生了大事。

“有人闖過了答辯堂十五關了。”

智普大師緩緩開口，手中的黑子也放在了棋簍當中。

“什麼？闖過十五關了？嘶.......我好像記得，上一個闖過答辯堂十五關的，不正是羅天聖女嗎？相隔四百年，又有人闖過了答辯堂十五關嗎？”

中年儒生如此說道，他手中白子直接掉落在棋盤上，顯得不可思議。

因為大天音寺的答辯堂，雖然號稱有十八關，可實際上天下人都認為，最後三關根本無法闖過，因為最後三關，已經不是古僧提問了，而是摩達祖師在提問，一個已經逝去的人，留下部分元神，化作智者向大覺悟、大智慧之人提問。

十五關，八問七答，十四十五關都是由秦玄提問，所以接下來第十六關由摩達智者提問，第十七關由秦玄提問，最後一關依舊是由摩達祖師提問。

三千年來，有史記載，一共有三百六十五人闖過第十五關，但只有十九個人闖過了第十六關，六個人闖過了第十七關，只有兩個人闖過了十八關。

所以秦玄闖過十五關，其實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就沖這一點，大羅聖地高層知曉這件事情，秦玄必可晉陞為內門弟子。

九道鐘聲響起，一瞬間佛光普照，一道道虹橋出現，一尊尊高僧聞聲而來，他們十分有秩序地站在空位，就這樣里里外外足足有數以萬人，將整個答辯堂給包圍了。

一些早來的僧人，無比慶幸自己來的早，但更多的是，能夠目睹秦玄風采。

嗡嗡嗡！

這一刻，整個答辯堂內，傳來陣陣佛音，彷彿在歌頌秦玄一般，而且站在答辯堂內，秦玄感覺有一股股莫名裡面湧入體內，讓秦玄有一種浸泡在溫泉當中的感覺，十分舒爽。

門外，了凡激動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之前請秦玄過來，只希望秦玄可以闖過十三關，可沒想到秦玄真的闖過了十五關，要知道即便是大天音寺的一些主持方丈，也無法闖過十五關啊。

“是他？”

智普大師也來到了答辯堂，等看到秦玄以後，不由微微詫異。

“智普認識他？”

中年儒生也跟了過來。

“大羅聖地，外門弟子，名叫秦玄，年紀輕輕，便有如此智慧，此子......不凡啊。”

智普大師如此說道，他貴為高僧，而且還是接受過冊封的佛家金剛，地位超凡，連他都開口說秦玄不凡，那......秦玄就真的不凡了。

答辯堂內。

秦玄沒有將目光看向高僧，而是略微地看着了凡，眼神當中充滿着故事。

了凡知道秦玄什麼意思。

佛香！

過十五關給五千支佛香，要是過了十八關呢？

秦玄的目光意思很直接，而了凡想了想，最後點了點頭，給了秦玄一個回答，回答的意思秦玄不懂，但很顯然肯定會比五千支佛香要好，不然的話，了凡也不可能點頭。

恩，很不錯，有了凡的保障，秦玄顯得十分滿意。

“智者已過十五關，接下來三關，請智者準備。”

這一刻，答辯堂內一百零八位古僧的身影消失，剎那間佛光瀰漫，秦玄感覺周圍直接變了，腳下金光燦燦，抬頭看去是滿天神佛，梵音陣陣，佛香瀰漫，還有諸多靈獸，金蓮朵朵，看起來極其非凡。

而就在這時，一道虛無地聲音響起。

“佛是什麼？”

聲音響起，但沒有佛香燃燒，這是摩達智者的詢問，第十六關開始了。

智者就是智者，一上來就問了一個究極問題。

佛是什麼？

這怎麼解釋？

佛是無上的？何來無上？

佛是至高的？何來至高？

佛是什麼？佛在哪裡？

誰是佛？佛是誰？

這個問題不亞於秦玄一句，我是誰了。

秦玄在思索，這個問題的確很難很難，莫說秦玄，答辯堂數以萬計的高僧，也一個個在沉思，他們想不出一個完美的答案，雖然一瞬間就有答案，可他們說不出口。

佛是什麼？秦玄沉默，他微微轉過身去，目光眺望，而後秦玄露出了笑容，他知道了答案。

“佛是眾生，眾生皆是佛，我從大羅聖地而來，一路曲曲折折，所見之人，是佛，所見之物是佛，天音古城外，有苦行僧為世人承擔苦楚，他們是佛，有入城者，種植一棵樹苗，他們是佛。”

“智者問我是佛，我說，智者是佛，我是佛，他是佛，石頭是佛，草是佛，花是佛，鳥兒是佛，魚是佛，萬物皆是佛。”

“一切眾生皆具如來智慧德相，但以妄想執着而不能證得。”

秦玄雙手合十，他緩緩開口，說完最後一句話。

這一刻話音剛落，剎那間整個大天音寺震動了。

“你們看，佛像顯靈了。”

“嘶，佛像共鳴，這是佛像共鳴啊。”

“這發生了什麼？”

一些修為低的弟子，他們不明白秦玄這番話的意義，然而卻突然發現，整個大天音寺，每一尊佛像，都散發出佛光，每一尊佛像，都在震動，這是共鳴。

“一切眾生皆具如來智慧德相，但以妄想執着而不能證得！這句佛經，被佛認可了。”

智普大師驚愕地看着這一切，不敢相信。

而就在這時候，更驚人的一幕發現了。

答辯堂內。

秦玄腦後竟然硬生生出現了九重佛環，腳下生蓮，佛光經文編織成袈裟，蓋在秦玄身上，五方神獸環繞其身，這一刻秦玄如佛子一般，渾身上下都充滿着大智慧。

“大智慧者！”

下一刻，一道驚雷般地聲音響起，這是一個老者，手持降魔杵，看起來平凡無比，可聲音如天雷似的，這是大天音寺的主持方丈。

答辯堂的異樣，徹底驚動了大天音寺所有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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