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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旭威在那日之後便把該交代的一股腦全部交代了,只是沒想到事情並非像他預料中的那樣,他並沒有見到他的好兄弟呂鋒,而是繼續被關押了起來,只是再也不是讓他恐懼的那座牢房,呆在牢中費旭威隱隱有些後悔自己交代了一切,因為他覺得督察府這幫孫子可能要食言而肥。

就這樣又過了三天之久,正昏昏欲睡的他只見大門“嘎吱”一聲被打開了,隨後自己的四弟就被推了進來,一見呂鋒,費旭威紅着眼便撲上去道:“四弟,他們沒怎麼著你吧?都是哥哥的不好。”

說著便抓着呂鋒左看看,右瞅瞅,但下一秒只見呂鋒低着頭滿臉愧疚道:“對不起,二哥,我沒忍受住他們的折磨,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了他們。”

剛開始費旭威還有些沒反應過來,但下一刻便全都明白了,原來他們為了檢驗他言語的真實性,竟在這幾天把四弟也關了進去,見他也沒有承受住那等折磨,不由得心裡好受些,於是道:“可是那間安靜的沒有一絲聲音的鐵屋子?”

“是啊!”但下一息呂鋒也有些反應過來道:“難不成?”

根據呂鋒的交代,可以基本斷定費旭威並沒有說謊,與他們最初聯繫的那個人,他們並不知道叫什麼,但或許他們大哥知道,而他們在鹽城的落腳點則是在余暨,這也是之前便約定好的地點,而在余暨住了三天後便有人安排他們前往埋伏地點,一切的一切可以說是計劃周密,但現在也只好從余暨這邊打開線索,王啟立即就派人前去余暨的那家客棧,把所有有嫌疑的人統統抓回來,而後又分出兩組人,其中一組去到了之前費旭威他們的落腳點,以期能否找出黑虎的蛛絲馬跡,而最後一組,人數不多只有七人,但帶隊的乃是督察府有名的追風。

按他的話說就是,從沒有人能跟上自己,也從沒有人能讓自己跟丟,所以由他帶隊全天候的盯着張獻之,柴建以及元旭鋒三人,就這樣督察府緊鑼密鼓的悄悄圍繞着這一條線索運轉起來。

回到林二狗這裡,自打那天被一群孩子羞辱過後,也得到了秦瀚絕計不找他麻煩的保證,但前提是不能在為禍鄉里,否則就不僅僅是羞辱這麼簡單了,對於他來說也不知是福是禍,但比起背井離鄉來林二狗還是更傾向於前者。

不過若是就他一人還好說,可他底下還有六個人,六張嘴呢,若是不幹這個他真不知道如何才能讓底下的兄弟們填滿肚子,於是越想越生氣,不知從哪裡來的膽氣竟一人摸索着找到了秦瀚。

秦瀚望着面前忿忿不平的林二狗,也是覺得他說的有幾分在理,畢竟就是前世把犯人關上幾年再放出來後,國家也會對他們將來的的生計酌情考慮,如今自己砸了這林二狗的飯碗,是該想個辦法讓他們填飽肚子,可是自己現在不過一十一二歲的孩童,一沒錢,二沒糧的,如何才能讓他們填飽肚子呢?

越想越心煩,於是便不耐煩道:“你先回去,容爺我想想,想好了再去告訴你!”

林二狗聽聞當即便耍起了死狗精神,抱着秦瀚的大腿道:“秦少爺啊,我底下還有六個兄弟,我挨餓不要緊,我總不能讓兄弟們也跟着我挨餓吧!您就行行好吧,好人做到底啊!”

“可我現在也沒有啥法子啊,你讓我想好了再告訴你不成么?”

“不成,秦少爺得先答應下來,至於日後是什麼法子,到時再議不遲!”

“成成成,我答應你了還不成?”

聽到這林二狗才咧着嘴鬆開了秦瀚,隨後又拍了一大通馬屁才飄然離開,回想着他那臨走時奸詐的笑容,秦瀚總覺得好像不是他在受罰,而是自己被罰一樣,除了他身子上那股子隱隱的尿騷味以外。

沒一會鐵手便走了進來,望着坐在躺椅上若有所思的秦瀚道:“子,昨日爬上去了么?”

秦瀚見鐵手來了,趕忙起身讓座隨後訕笑道:“子本欲昨日一鼓作氣爬上去,卻不料我那弟弟和發前來把我攔了下來,這才沒有爬成!”

“哦?這是為何?”

“風兒說他就我這一個哥哥,要是摔死了怎麼辦?季三說我就他這最好的一個發,要是摔死了,長大了連個時候的念想都沒得了,子不欲看着兩個最關心我的人難受,便暫且熄了這個念頭,等到了師父這尋上個好法子,再做打算。”

人老精,馬老滑,生薑還是老的辣,鐵手這些年什麼人沒見過,一抬眼皮就知道秦瀚在說謊,站起身來便是朝秦瀚後腦勺一巴掌,打得他差點就是一個狗吃屎,隨口怒不可遏道:“你子哪來那麼多狗屁,不敢就是不敢,少給自己找些冠冕堂皇的借口!”

秦瀚趴在地上委屈道:“一個好漢還三個幫呢,我不就想找個穩妥些的法子么?”

“那你這個好漢是打算找哪三個人幫呢?”

秦瀚坐起來扶着腦袋認真道:“師父上次說督察府那個最厲害的前輩就是最好不過了,能從峭壁上飛下來都沒事,想來保子一條命也是綽綽有餘,再不濟比那位前輩差些,只要能保證在我失手的情況下,能保我一條命便可以了,傷不傷的就不說了,畢竟子這些膽氣還是有的!”

秦瀚一邊自顧自的說著,卻全然不顧身旁的鐵手臉已快黑成了鍋底,下一息秦府後院便傳來凄厲至極的慘叫聲,讓周圍不明就裡的鄰里饒是心驚膽戰了好一會,畢竟這秦府的秦公子在這一片口碑還是蠻不錯的。

豐城越王王府,這會已到了午夜時分,王府的多數下人們已進入了香甜的睡夢之中,而東院青陽先生的書房卻依舊亮着,微弱的燭火彷彿隨意的一股清風便可將它熄滅,主人居回此刻躺在睡仙椅上半眯半就着,好似在等候着什麼一般,此時越王李承平已和太監馬逸平一同離開了豐城,已走了兩天有餘,隨行的王府之人去了半數,連管家萬全也是一併跟了去,不知抱着什麼心思,但居回卻總有些揣揣不安。

正這樣想着,門外的一絲清風拂過,居回不由自主的打了個顫,對於關的嚴嚴實實的門窗,怎會有屋外的風進來毫不感到奇怪,睜開雙眼,向門外走去,只見地面上靜靜躺着一封信,不知是何時被何人送來,也許是剛才那陣清風也說不準,居回對對方那來無影去無蹤的手段早已是見怪不怪了。

把桌上的琉璃盞向自己這邊移了移,隨後拆開那信封便開始細細讀了起來,不知是信很長還是怎的,足足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後這才輕吐一口濁氣,拉出來了許久不曾用的炭盆,打開了琉璃盞的罩子,便點燃了手中這份來歷不明的信,由不得居回不謹慎,若是被人發現了這份信,就是被屠盡九族都是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