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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風,已不像之前那般輕柔,吹打在臉上都帶着一股火辣辣的燥意,此時距離秦堅被捕已過去了一月有餘,看着娘每日焦躁不安的身影,秦瀚決定去問個究竟。

秦堅在兩月前就來過家信,按照時間推算半個月前怎麼著都是應該到了家,可現如今連個人影都不見,王啟帶着鐵手一同回到了帝京交差,想問問他們都沒這個機會,也由不得安氏不着急了。

“娘,你別著急,我去追風前輩那裡問問。”

“你不是前些日子問過他,他也不知道嗎?”

“說不得這些日子就有了信呢,實在不行我去趟帝京找我師父,他一定是知道的。”安氏聽到這裡不由得面現兩難之色,帝京離這裡可一千多里呢,這山高路遠的秦瀚又只是個不到十四歲的小子,要是出了岔子這可怎麼辦?

看出了母親的為難之色,秦瀚笑了笑說:“娘,我這些年武藝可不是白學的,四五個漢子都根本近不了我的身的,再說了去的話肯定也不是我一人去,師父給我們安排的大哥們肯定也會跟上的,您啊,就放心吧!”

聽到秦瀚這麼說,安氏這才面色稍緩的點了點頭,隨後又囑咐了好幾句,這才讓秦瀚前去打問一下,對於秦堅的事督察府鹽城分司中也是只有追風知道的,畢竟他現在是鹽城名義上的負責人,而這也是王啟特意吩咐下來,讓他穩住秦瀚以及安氏他們的。

此刻望着面前不斷追問的秦瀚,哭喪着一張臉道:“祖宗哎,你就別問我了好嗎?秦都統他老人家的事我一個下屬從哪知道去?”

現在追風的樣子卻是不像撒謊,現在追風的演技就算給他頒發個奧斯卡小金人都毫不為過,秦瀚沉吟了一會道:“既然如此,那我只好親自去一趟帝京去問我師父了,想來他一定是知道的。”

說著就轉身向外走去,還未走出兩步,追風就一步並兩步追上來,一把抓住了秦瀚道:”這會你可千萬不能去!”

“為何?”

“現在府里都亂成什麼了,你就別跟着去添亂了。”

“咋的了?”

“你現在好歹也是入府兩年的老人了,咋還這麼沒規矩?上面的事是你隨便能打問的嗎?”

“哦!”說著就又扭頭向外走去。

“得得得,我怕了您老人家不成?”

隨後就把帝京的一大堆破事告訴了秦瀚,八卦不管在任何年代都是讓人好奇無比的,只見秦瀚一臉不可思議道:“這太子也太厲害了吧,連他爹的帽子都敢戴?”

“噓,你可別瞎傳,這可是掉腦袋的大事,陛下為了不讓這等事傳出去,把整個東宮都給燒了,光是宮女和太監就死了七八十。”

“嘖嘖,伴君如伴虎,這句話還真不是白來的啊。”秦瀚這樣想着,但還是依舊沒忘了秦堅的事,拍拍腿道:“我不去可以,你派人前去問問我師父他們,我爹不管怎樣,總得讓我們知道他的情況吧,現在這算怎麼檔子事?”

......

最後在秦瀚的強硬姿態下,追風不得不答應了下來,起碼這一來一回不還能拖好些日子?秦瀚這邊是暫時消停了,可楊浦這邊又鬧心了起來,當今的皇后娘娘乃是楊浦的女兒,他這個成國公可是當的名副其實,可不就是皇帝老兒的岳丈么,可現在倒好,自己那皇家孫兒,竟給皇帝戴上了帽子,楊浦那一把老骨頭聽聞此事,當時差點沒昏過去,自己百年後全都指望着這孫兒呢,現在倒好。

楊浦煩悶的揉了揉眉頭對楊林道:“你妹妹那裡再來過信嗎?”

“回父親大人的話,沒有。”

“看來朝中那些傳言是真的了。”

“什麼傳言?孩兒可未聽到過。”

“你自然不會聽到,你妹妹好被陛下禁了足,也自然不會再給家裡來信了。”

“莫非這次陛下鐵了心...”說到這裡楊林有些難以置信道。

楊浦也是面色陰沉了起來,好一會後道:“無論如何要被你妹妹保下來,否則就真成了竹籃打水一場空。”

“現在也只能如此了。”

李俊這個當事人現在也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母親楊太后此時一手攥着念珠一邊緩緩道:“詔兒到現在被你關了足足兩個月之久,你這個當爹的也該出來說說話了吧?”

李俊此刻可以說是標準的鴕鳥心態,這種情況在他身上可是很少見,但畢竟活這麼大這種事還是第一次發生在自己身上,着實不知該如何處置,不過說實話,李俊對於李詔自小便有些瞧不上眼,要不是當初聽了母后的話,也因為是嫡長子的緣故,怎麼說他都不會立李詔為太子。

只見他面色陰晴不定了一陣後咬牙道:“身為太子,一點沒有給底下的弟弟妹妹們豎立一個好的榜樣,反而還做出這種有違人倫,道德敗壞的大事,依孩兒來看廢除他的太子之位都是親的。”

“皇兒,不可!”

“為何?”

“詔兒做的事我不過多評論,這是你們父子之間的事,哀家看得過去便是了,但朝廷內部不知有多少人等着看這處好戲,若是廢除了太子,這些年好不容易安定下來的局面就將付之東流,而你不也一直想着收復陰山以北么?這才是定國安邦的大計,若是如此,你這些宏圖偉業何時才能進行?”

楊太后說的這些李俊自然也是知道的,自古以來黨派之爭就是最為耗費一個國家精力的事,在本朝也是屢見不鮮,酒足飯飽思淫?欲,在一個國家當中自然也是使用的,不過在這裡卻變成了對於權力的爭奪,見李俊半響都不吭聲,楊太后也不去打擾什麼,只是一邊轉着手中的佛珠,一邊嘴中念叨着什麼。

“母后,此事若是開了這個口子,我這天子的威嚴何從?不過母后放心,我不會給他們互相傾軋的機會的,待我廢除太子之後,便會立刻着手重立太子。”

“罷了,罷了,你想好就是了,到時便忘了給詔兒多給些補償,好歹你們也是父子一場。”楊太后說罷就在身旁宮女的伺候下緩緩向殿外走去。

“多謝母后體諒!

李安對於自己父皇到現在還是這副態度,不由得感到有些驚奇,但也為之更加擔憂起來,畢竟一個揣摩不出的皇帝有多麼恐怖,他這個當兒子的是再清楚不過了,一個月前他就聽從鄭鐵的安排,冒着李俊大怒的風險,手持懇請從輕處理李昭的摺子親自面聖。

就在他忐忑無比的看着李俊看完了自己的摺子後,沒有預想中的怒不可遏,更沒有想象中的質問連連,彷彿此事與他沒有任何關係一樣,之是淡淡的說了句“退下吧。”就再無後話,連最稀疏平常的頓板子都沒有挨,這不禁讓李安有些匪夷所思,回來後立即把面聖的情況告訴了鄭鐵,鄭鐵聽聞後也是一頭霧水,只是讓李安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