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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以寡敵眾,狹縫求生,表現出異於常人的潛力。

可是殷立修為不高,其大悲手的時效僅只有五分鐘。

眼下時已過半,倘若不及時抽身,怕就再難逃脫了。

殷立自知形式危急,於是拖刀橫削,砍出一條逃生之路,急喊:“走!”兩人縱起五米,跳出包圍圈,發力奔逃。然而就在這時,突然移形換位閃來一名赤甲男子,使一柄火焰槍朝他們二人刺將過來。

原來這赤甲男子一直站在魏大勛身邊,冷目旁觀。

倘非殷立和宋大中撤招要逃,想必他也不會出手。

這人一雙眼睛紅如鮮血,微微閃着赤色光芒。他所使之槍通體冒火,高溫炙烤,即使身處一米開外,也能感受到熱浪襲面,給人以窒息之感。殷立和宋大中在火焰槍的攻擊之下,直如火烤一般難受,顛步後退,左右突閃,竟連一招也應接不下。

殷立邊閃邊道:“這功力?中了我大悲手,居然……,這不可能!”

宋大中在退步閃避之際,似是猜到端倪,一時連魂都快嚇沒了,忙道:“世子,看來我倆今晚過不了了,他這眼睛是魏室天賦‘血目天眼’,使的好像是中級火技《兜日焚槍訣》,我們打不過他。”

世人皆知,血目天眼是一種逞強霸道的瞳術。

這種瞳術一旦施展,雙目充血,可納日月星辰之力,瞬間增補功力。修為較低的施展此術,功力可以提升至牧星境級別;修為達到牧星境的高手,則可藉助此術提升一個境界。也就是說,大悲手雖然封印了赤甲男子的本身修為,但此人仍能仗着自身天賦催運瞳術,將修為提升到牧星境,這是殷立無法預料的結果。

再加上《兜日焚槍訣》的犀利,今晚確實難過。

“你既然看出我的瞳術,那就更留不得你們了!”

那赤甲男子血目微閃,挺槍疾刺,一招快過一招。

宋大中一語道破他的天賦,無異於撕下了他遮羞的面紗,此間的秘密更是袒胸露ru的暴露人前,此時若讓殷立二人逃脫,魏室在遺忘森林乾的勾當必會擴散出去,屆時該如何向人解釋。故而赤甲男子不留餘力,只想早些除了禍害,他一槍分刺二人,詭異的速度竟將他一分為二,讓人分不清誰是真身,誰是殘影了。

殷立和宋大中踉蹌躲避,不敢鬆懈,可卻難以堅持。

宋大中大喊:“世子,千萬不要給他刺中,這《兜日焚槍訣》極是霸道,凡中槍者火毒入體,輕則重傷,重則爆體而亡!哎,你……你還是走吧,今晚得你襄助,我應考學子終是十活三四,我承你情了,這裡由我頂着,你快些逃!”

“好,你先頂着!”殷立道。

說話間,端看他使出渾身解數,托舉巨刀,盪在火焰槍上,那火焰槍激發出強悍的內勁,震得他五臟六腑都要裂開,他顧不得口噴鮮血,藉著火焰槍激發出來的內勁,脫地飛起,往後翻滾十餘米,艱難無比的逃出了赤甲男子的攻擊範圍。

宋大中心裡一苦:“讓你逃,你至少說句客套話吧。”

看到殷立不顧他的生死,說走就走,他頓覺後悔。

其實,殷立此舉並非為了逃跑,而是想臨危反擊。

他在穩住身形之後,立時默運功法,雙眼淌出一簾黑淚,瞳孔瞬間變紅,一分為二。這一刻,他的兩隻眼睛艷如花朵,雙瞳交叉,分而不離。沒錯,值此危難之際,他只能冒着短暫失明的風險施展出雙瞳赤金睛。

端見他游目掃視眾人,喝喊:“黑淵之火!”

喝聲未泯,魏大勛一眾身着黑火,無一倖免。

一時間,慘叫聲起,宛如鬼嚎一聲慘過一聲。

所有人都往地上打滾,試圖將火勢撲滅。

那赤甲男子也非神仙,身上着火自然忍受不住酸毒侵蝕帶來的湮滅之疼。說起來,此人確實了得,嚴格來說是魏室的天賦了不起,他仗着血目天眼強注的功力,雖然身披黑火,卻不像魏大勛一眾慘叫連連,反而頓住腳步,捏緊雙拳,朝天怒吼,強催體氣內勁一點一點的驅除着黑火。

殷立看到這一幕,始知自己的瞳力弱到了何等地步。

雙瞳赤金睛是高級戰技,瞳力的強弱根據修為而定。

也就是說,修為不夠,瞳孔便不能完全赤化,瞳力也就持續走弱。

倘若此時此刻自己晉陞到牧星境,瞳力必然得到質的提升,幻化的黑淵之火又豈容赤甲男子奮力抵禦,逐一驅除。殷立有自知之明,他知道以他目前的瞳力只能致人損傷,卻不能殺敵取命,而黑淵之火也會隨他瞳力的耗盡慢慢消失。

當下不敢遲疑,朝宋大中喊話:“分頭走!帝都再會!”

宋大中應諾一聲,兩人各劫取一頭髯公虎,分道馳去。

殷立清楚,黑淵之火片刻就會消失,魏大勛定會率眾憤力疾追,此時他們已經沒有了戰力,縱虎狂奔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只不過兩人兩騎目標太大,分頭逃跑可以將目標化一為二,分散敵人的勢力,對掩藏和脫身有利無弊。

最重要的是,殷立的瞳力耗盡,暫時失明了。

眼睛看不見,他便只能騎跨髯公虎任意奔跑。

追兵在後,眼睛失明,在如此惡劣的形式下,他除了依賴髯公虎腳力和眼睛,別無他法,因為他沒有能力跟宋大中同步,倘若求助宋大中,兩人勢必慢下,這跟送死沒什麼區別,分道揚鑣是遲早的事,也是無奈之舉。至少這樣對脫身有利,算是歪打正着。

髯公虎雖是一階魔獸,但性情溫順,是帝國武靈衛標配的坐騎。

此虎比馬更適合長途奔襲,逢山過山,遇水過水,速度極快。

殷立反正也看不見,一路只拍虎屁,任髯公虎自由狂奔,有時感覺身形後仰,像是在爬山;有時感覺橫空越飛,像是跨越深澗;有時感覺身子前傾,像是下山。如此狂奔了半夜,以為徹底脫了身,哪料聽到身後仍有人聲虎嘯,他不禁一苦,心道:“髯公虎體型龐大,目標就大,看來騎虎是脫不了身的。”

於是心裡計議,勒住虎頭,翻身下地。

而後使勁拍打虎屁,將髯公虎拍走了。

最後憑直覺往草叢裡一滾,躲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