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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清靈冷聲笑道:“莫不是咱這趙家的小少爺只會耍些嘴皮子上的功夫?”

趙明庭呵呵一笑,抹去額頭上流下來的污血,一來之前因為樓上古缺月與徐清川二人讓自己失了雅興,壞了自己的心情,所以在與周清原這個純粹的二重樓的門外漢交手時失了分寸了。二來自己確實有想嘗試下與純粹武夫以傷換死貼身搏殺。

說到底,終歸是自己自取其辱罷了。

所以饒是他趙明庭這種乖張孤僻的性格在聽到姬清靈的出言挑釁後呵呵一笑,指着蓄勢待發的周清原開口說道:“無妨,過會等他死了,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否再這般伶牙俐齒。”

“周叔叔,你看他還威脅我。”姬清靈衝著背對着她的周清原笑着說道。

周清原一臉的無奈,姬清靈不但是姬家的大小姐,而且也是自家老爺的心頭肉啊。每次她欺負小少爺哪次老爺不是都向著她,而且清靈也懂事,每次來柳家都忘不了給自己帶壺月滿樓的桂花酒。

所以周清原同樣也是打心底里喜歡這丫頭。

“趙公子,多有得罪。還請見諒。”周清原拱手抱拳,悶聲說道。

“晚了。”趙明庭咧嘴笑道,滿嘴猩紅。

周清原眯起雙眼,想到臨行前自家公子的交代,說道:“請。”

趙明庭揉了揉脖頸,隨即雙手快速捏轉法訣手印。

他原本頑劣凶戾的臉龐逐漸變得端莊嚴謹,手中的靈決法印變幻更加迅速,饒是周清原眼神犀利,現在也只能看到道道法印殘影。

伴隨着法印的層層疊加,周清原看到在趙明庭雙手之中有一團璀璨光芒緩緩聚散。

趙明庭眉頭緊皺,在猶豫片刻後咬破舌尖一口舌尖血噴在了那團璀璨光芒之上。

自小就對靈力特別親近的姬清靈察覺到這片天地的靈力都紛紛朝趙明庭那那邊涌去,更確切說說來是被靈力是被他手中的那團光芒所吸引拉扯過去的。

“周叔叔,快出手。不要讓他完成法印。”姬清靈出聲提醒道。

周清原聞言搖了搖頭,按照出門前少爺的吩咐他就是要把趙明庭最後的手段給逼出來。

所以周清原盯着那團泛着青色光芒的靈團,他在那道青色靈團中感受到了驚人的靈力波動。

他能夠感受的到趙明庭手中的靈力光團散發出來的靈力威壓,使得他胸中一悶,體內的氣血運轉竟出現了凝滯。

想必這就是趙家的小少爺最後的手段了。

周清原沒有考慮過能不能接下這個問題。自從他十幾歲跨過柳家的大門,除了這個周姓,身上的一切都是柳滄海柳家主給的,所以作為柳家繼位人的柳擎天找到自己的時候,他即便是死也會完成少爺的吩咐。

而且他對自家公子的博學多識,修行天賦那是打心眼裡佩服,若是身後的姬大小姐能夠跟少爺走到一塊,那也不失為一樁姻緣。

他周清原雖然沒上過幾天私塾,但也看過幾本才子佳人的小書,還是知道何為郎才女貌,金玉良緣。

想到這,這個渾身有些虯龍般爆炸肌肉的糙漢回過頭去,黝黑的臉上竟然有些紅色,他撓了撓頭,嘿嘿笑道:“姬小姐放心,俺接的下來。”

“其實俺知道姬小姐心地善良,不介意俺這僕役的身份,所以俺也就厚着臉皮順桿往上爬了。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周叔儘管說,清靈聽着就是。”

“我是俺家公子是個好人哩!”說完周清原就轉過頭去,眼神不復溫柔,取而代之的是毅然決然。

“公子,俺老周就只能幫你到這了。”

冰雪聰明如姬清靈,自然知道周清原的話外之意,饒是她平時大大咧咧的性子,也是臉頰緋紅。

“對對對,我大哥人好着嘞。”一直躲在她身後的柳三千聽到周清原的話後探出頭來,趕忙替自己大哥說好話。

這如果是把大姐大變成自己的嫂子,這不就是一家人了嗎?

這一家人哪還有欺負一家人的道理是不是。

趙明庭極力穩住那團靈光後,對着周清原開口道:“其實我還是很善解人意的,起碼給了你交代遺言的時間不是。”

周清原冷哼道:“那我豈不是還要謝謝趙公子?”

“不用。而且黃泉路上我會讓柳家那個小兔崽子陪你的。”趙明庭露出森白的牙齒,說道。

“你敢。”

聽到趙明庭要對自家小少爺動手,周清原雙拳緊握,一身血色戰意更加凜然盛勢。

他手臂之上的那幾條金紅色煉體紋絡顯得愈發彤紅,就像被賦予生命一般從他的手臂上順延而上,一直攀爬至他的手掌之上。

每條金紅色淬體紋絡攀爬依附在每根手指上,再其手背上更是有條最為粗實的紋絡。

周清原現在的右手上瀰漫著濃郁的血紅色,其中有几絲金色絲線穿梭其中。

他右手低垂,左手輕點身上幾處大穴,在這之後,周清原右手上的血色霧氣更重,濃郁到皮膚上已經凝練出金紅色霧滴。

趙明庭運轉全身極力,不斷注入到青色靈團中。

隨着他的靈力不斷注入,那青色光團緩緩顯現出它原來的面貌。

一隻小巧玲瓏的青色杯盞,周身圍繞着淡青色的光暈,在其周因為光暈的存在使得空間塌陷,出現了絲絲縷縷的空間裂紋。

趙明庭注視着青色杯盞,神色凝重。

他以淬體武夫特有的手段聚音成線,傳入另一個黝黑大漢的耳中。

“若我待會撐不住,不要管我。先帶小少爺和姬小姐離開這。”

那名叫隋本山的壯漢抹了把臉,點了點頭。

二樓。

透過古缺月手中的下品靈器玄光鏡,他們三人可以看到樓下的戰況局面。

可在鏡中的趙明庭將那青色杯盞以鮮血引祭出來時,下品靈器玄光鏡竟然出現了一條細微裂痕。

“中品靈器果然是霸道無比,不光震懾出空間裂縫,就連這玄光鏡都被感應到引生出裂痕。但我還真沒想到趙明庭竟然能將匣鎏何蓮杯給引祭出來了。”古缺月環胸抱臂盯着鏡中的那青色杯盞,開口道。

即便趙明庭得到了中品靈器匣鎏何蓮杯古缺月也並不認為他能夠使用,畢竟催動中品靈器所耗費的靈力實在是太過於龐大。

以古缺月對靈器的熟悉程度,催動那件中品靈器匣鎏何蓮杯就如同同時催動上百件玄光鏡這樣的下品靈器一樣。

恐怕短短一瞬間就會將體內靈海中的靈力抽空殆盡。

而且這樣也未必能夠完全催動駕馭住那件匣鎏何蓮杯。

“還不是用了滴血認主的秘法。”徐清川淡淡說道。

信庭芝點點頭,跟古缺月說道:“我相信這點你應該比我清楚。”

“若是明庭已經與匣鎏何蓮杯滴血認主,也就是說它已經與明庭氣運相連,明庭完全可以以半步聚魄境催動駕馭它,但能否真正發揮出中品靈器的威勢,還要看明庭對匣鎏何蓮杯的掌控程度。”

“而且既然他們已經氣運相連,也就是說以後匣鎏何蓮杯品階升高,邁入了上品靈器之列,明庭作為它的器主,修為自然會有所提高,可若要是它受到損傷,那明庭的修為也有會跌落,甚至嚴重點若靈器被毀,他的大道根本說不定也就煙消雲散了。”

“簡單來說明庭與匣鎏何蓮杯現在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所以我希望缺月兄能夠把那點心思給打掉。”信庭芝提醒道。

“嘿。我古缺月雖然熱衷於匣鎏何蓮杯,但我還不屑做出損人修行橫刀奪器的鼠輩勾當。”古缺月咧嘴一笑,聳肩說道。

信庭芝看了徐清川一眼,徐清川攤了攤手,道:“庭芝兄你是知道的,我對這種靈器之類的沒有絲毫想法,冷冰冰的還不如哥溫軟如玉的美嬌娘來的實在些。”

信庭芝看了眼玄光鏡,說道:“既然明庭都已經把匣鎏何蓮杯引祭出來了,我想那周清原即便是二重樓的門外漢也回天乏力了。”

“難道真的像趙明庭說的,要把周清原和柳家的那小崽子留下?”徐清川開口詢問道。

之前在玄光鏡中他們可是聽的清清楚楚,趙明庭要拿周清原和柳三千開刀。

若真是這樣,他們倒無所謂,只不過趙家就真正要承受柳家的怒火。雖然趙家並不一定懼怕柳家,但恐怕也會引來不小的麻煩。

而且趙柳兩家開戰,說不定到時會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的情局。

信庭芝擺了擺手,沉聲說道:“你們還是太低估柳家大少了。既然他敢讓周清原陪着姬清靈大鬧崆闐閣,那他怎麼可能會不安排後手?”

“擎天玉樹,半壁江山。你們以為這只是夸夸其談?我可從來沒有否認過。”

古缺月聞言,悶聲問道:“難道周清原只是柳擎天的過河卒?若是這樣我倒還真佩服他柳擎天的膽魄,一個二重樓門外漢的淬體武夫說捨棄就捨棄。我敢說單這一點就比某些人強。”

徐清川輕笑一聲,“古兄何必拐着歪來罵我。老話不也說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嘛。”

古缺月嗤笑一聲,不做回答。

“好好看着,這位柳家大少的後手吧。”信庭芝滿臉期待看着玄光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