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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長老沈亦白聞言一臉驚異的看向還坐在那喝茶品茗的姬歌,自己何時有教過他結界之術?

莫不是之前沈清秋那小傢伙有教過他,他以為沈清秋的結界之術是傳承於自己的,所以便誤以為是自己授意傳教給他的?

可修行結界之術必須是要踏上了靈力修行最起碼也要開闢出靈海之後才能修習的。

“你何時學得結界之術的?”沈亦白隨即忍不住開口問道。

只是他姬歌難道不是今日才將靈海靈海開闢出來?

“今日啊。”姬歌放下手中的杯盞,一臉地無辜神情。

“今日何時?”自姬歌進府他的一舉一動便都落在了自己眼中,那自己的孫兒又是怎樣教授給他的結界之術?

“何地?”

“此地。”姬歌語不驚人死不休地開口說道。

“何人?”大長老的神色有些怪異,甚至是顯得有些難以置信。

“便是大長老你。”姬歌看向沈亦白,正襟危坐說道。

沈亦白端起面前的那杯茶水,吹了吹氣,輕輕泯了一口,面無表情。

只是在他的心湖之上早已波瀾起伏,自己剛剛也就是在煮茶之時施展了一道結界之術,難道面前這小子就學會了?

沈亦白將茶具推至姬歌的面前,說道:“你來一遍。”

姬歌攬過那套紫砂雕紋茶具,深吸一口氣,緩緩閉上了眼睛。

沈亦白雙手捧着杯盞,目光灼灼地看向桌對面的姬歌,今日能不能打破自己對結界之術幾十年的認知就要看這小子的了。

姬歌雙眼微閉,神海當中一道亮光如星辰般在微微閃爍,姬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旋即他緩緩抬手至桌上,靈海之上的靈力泛起陣陣波瀾,他右手如剛才大長老沈亦白那般在虛空出輕點,動作如出一轍,指尖靈力光芒璀璨。

沈亦白見此捧着茶盞的雙手用力了幾分,這分明就是自己剛才那道結界的起手式,而且不管是體內靈力的運轉還是指尖上的動作都是絲毫不差。

難怪這小子剛才一直盯着自己的,準確地說來是盯着自己的右手,原來是在這樣的。

大長老捧起茶盞又抿了一口,他不得不承認這小子的學習能力是他生平僅見,只看過自己的一次結界手法就能將其記住,而且是絲毫不差。

只不過若想要成功勾勒出結界紋絡,單憑這起手式,未免有些異想天開了吧。

此時姬歌在大長老那“偷學”的起手式已完成,可是他仍舊沒有找到那個起點。

之前在思規樓中他是有看過關於結界之術的史冊古籍,所以準確地來說是從那時起他便已經修習結界之術。

可在思規樓中他還沒有踏上靈力修行,所以沒有辦法真正地將結界之術施展開來。

只不過自從無意間知曉了原來夫子也是結界師的身份後,他便對夫子軟磨硬泡死纏爛打,每日要他變着法地施展出不同類的結界之術對自己言傳身教。

所以若說姬歌對結界之術的認知恐怕要比修習了十多年的沈清秋都要高,畢竟是一位青紋結界師言傳身教多年。

他記得夫子曾經說過,“結界之術說白了就如同婦人的針線活,要耐得住性子。只要你找到那個點,在將其後面纏繞了百轉千回的絲線給牽引出來便可。”

“只是結界紋絡便取決於這些百轉千回絲線的繁瑣程度,說到底結界之術到最後考量的就是一個你的心思縝密程度。”

“那個點究竟是在哪裡?”姬歌的眼前一片黑暗,他的話在心湖之間泛起一陣漣漪。

心神所至,其體內洞天福地內靈海上空的那一道金色星河當中的一顆星辰光芒大作。

若是可以湊近細看便會看到那顆星辰便是之前那列列楷篆當中的一個篆文而已。

只是僅僅是這個篆文金色熠熠,也是有一股無形的波動自姬歌的體內向外擴散出去。

大長老沈亦白只是感覺到了周身有一絲絲的異樣,等到他準備細究下去時那股異樣便再也覺察不到。

而等到他回過神時,姬歌的食指尖已經輕觸碰在了一顆米粒般大小的白色光點之上。

旋即姬歌便以那光點為起點,行雲流水般地在茶具周圍勾勒出了一道白色的結界。

白色的結界紋絡將其緊緊圍繞,茶具中的清泉山水又再次被煮沸而來。

姬歌嗅到茶香緩緩睜開眼睛,看着沸騰起來的清泉山水,嘴角噙笑,笑着說道:“大長老,我這泡茶的功夫跟爺爺學的有模有樣,不知道這道結界之術學到了您的幾分模樣?”

“竟然真的被他使出來了。”沈亦白內心無比驚愕地說道。

只不過相較於他的黃色結界紋絡,姬歌的白色結界紋絡更是說明他之前從未施展過任何的結界之術,甚至連紅紋結界師都算不上。

即便內心驚愕不已,但沈亦白還是神色自若說道:“也就七八分吧,你小子是不是又飄飄然了?”

“姬歌哪敢。”姬歌嘴上雖這般說,但臉上的的笑意卻是落在了大長老的眼中。

“你莫不是以為在我這學得了這點雕蟲小技就以為已經掌握了結界之術的大道根本?”沈亦白給他的杯盞當中又添滿了茶水,悠悠開口問道。

“小子不敢。”姬歌連忙開口說道:“結界之術,自始便是由簡入繁,再由繁化簡,我只不過剛剛在大長老那偷學了一點皮毛,怎麼就會狂妄到已經明悟了大道根本呢。”

姬歌撓了撓頭,輕聲笑着說道。

“不錯,你這性子比起你父親來好上了不知道多少。當年他死乞白賴纏着我非要讓我教他結界之術,可只不過掌握了一個小小的結界陣法就搞得好像已經領悟大道根本一樣,從此便不再觸碰結界之術。”

“自此見到你爹一次我的牙根就痒痒一次。”

大長老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自顧自地說道:“恨得。”

姬歌訕訕一笑,大長老或許不知道,但父親可是告訴過自己,當年修習結界之術的那段日子他正忙着追自己的娘親,哪有功夫再學勞什子的結界之術。

天大地大,媳婦最大。這可是父親的原話。

只不過這些話自己是萬萬不能告訴眼前大長老的,不然這筆賬他遲早會算在自己頭上。

“還有什麼事情嗎?”大長老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悻悻然地開口說道。

姬歌放下手中的杯子,對着大長老眨了眨眼,一臉無辜地說道:“大長老你這是要下逐客令了嗎?”

沈亦白看着已經見底的紫砂壺,自己還沒來得及喝上幾口他倒是已經給自己喝出來了。

哪有這般喝茶品茗的道理?!

“沒有得話你就先回去吧,對了,別忘了帶上楚玉和你的那個小丫鬟,免得讓他們倆在我的府中生出事端了,屆時還得我給你擦屁股。”

“哦。”姬歌嘴上應承道但手中的杯盞卻是有些不捨得放下,把杯盞當中最後一口茶喝完他才將其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