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信家。

信家今一大早就迎來了一批特殊的人群,幾十名身着黑衣紅紋的男子站在信府的庭院當中,面無表情,神色嚴峻。

對此信家的影櫝只是有所防範但卻沒有出手。

因為自家的家主有過命令,而且他們也都知道這些身着黑衣嵌紅紋的男子都是趙家趙輔秦的心腹親衛,名為墨鋒。

整個信家的前院天井,被兩撥人密密麻麻的佔據着。

一波是身着黑衣嵌紅紋的趙家墨鋒,另一波自然是身着墨綠色綉有金色錦鯉的信家影櫝。

兩撥人相安無事地站在庭院天井當中,寂靜無聲。

在此之前他們各自家主都吩咐下來了命令,他們自然也知道今日站在這裡是為了什麼。

他們得到的命令是不惜任何代價於殮犽獄當中擊殺試金榜上的探花,姬家白衣姬重如。

在場的大多數人眼中滿是熾熱,若是能夠擊殺掉姬重如,那勢必會名揚整座島境。

與此同時一股無形的肅殺之氣在信府的庭院處蔓延開來,心性軟弱之人感受到這股近乎實質的殺伐之意都是兩股打顫,心神不寧誠惶誠恐。

信家的前廳大堂內,信流平坐在主位之上,而一大早便匆匆趕來的趙家家主趙輔秦則是老神在在地坐在他的左側。

兩人都不着急,信流平有他自己的安排,而趙輔秦雖然是此事出謀劃策之人,但畢竟殮犽獄實質上是在信家的掌控之下,所以自己只要聽從他的安排就是了。

而且,他看了眼廳門外密密麻麻的好手,即便是那天見識過姬重如的修行手段,他也不認為此次那位白衣探花能夠在殮犽獄當中活下來。

畢竟自古以來人海車輪戰都是最為之有效的法子。

外邊的這幾十號人即便是拖也能將他拖死,更別提其中還有他與信流平安插地幾名氣息極其隱晦不可測的死侍。

屆時即便是他姬重如是凝神境的巔峰又怎樣,還不是一個死字解得。

“來了。”一直閉目養神的信流平猛然睜開眼睛,眼眸當中自有一道精芒閃過。

邱家那小子可真是讓他等得好辛苦啊!

信流平的這句話打斷了趙輔秦的萬千思緒,聽聞此言的他忍不住朝門外望去。

聽信流平說他安排了那人在姬重如面前演了出好戲。

他很好奇,若那人真的能夠在堂堂的姬重如眼前瞞天過海,那他倒是真值得自己好好拉攏栽培一番。

門外邊也沒有府中下人通傳,就走一男子模樣的身形走了進來,站在了前廳大堂之上。

“晚輩邱家邱北坡,見過信家主,趙家主。”

那名富家公子模樣的年輕人如是開口道。

“起來說話。”信流平一臉的漠然神色,冷聲開口道。

此時的邱北坡全然沒有了在茶樓當中姬重如面前地那般畏畏縮縮顫顫慄栗的模樣,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神色自若,不卑不亢。

這樣邱家長子直起身來,看向高座之上的信流平,拱手說道:“回稟大人,幸不辱命,若是小人沒有猜錯的話此時姬重如已經是在前往了殮犽獄的路上。”

聽聞此言趙輔秦臉上滿是激動神色,大魚兒要上勾了。

只是信流平則是身體前傾,看向台階下的邱北坡,問道:“這麼順利?那個姬重如就沒有過懷疑過你?”

“回稟大人,沒有!非但如此,他還給了小人一永安幣,說是請小人的茶錢。”

邱北坡自寬大的袍袖當中小心翼翼地取出那枚神仙錢永安幣,雙手高捧,低下頭去。

信流平輕咦一聲,隨即五指微屈化勾,手腕輕輕往後一扯,一股由靈力所化的吸力便使得邱北坡手中的永安幣脫離

開來落去了他的手中。

信流平把玩着那柄永安幣,說道:“他姬重如怎麼這般大方?單憑這柄永安幣,把那半座茶樓買下來都不是什麼問題吧,是不是,趙兄?”

趙輔秦點了點頭,“屬實有些怪異。”

邱北坡見他們還深有疑慮,便開口說道:“二位大人請放心,在那茶樓之上姬重如被小人耍的團團轉,可謂是牽着鼻子走,肯定不會有所懷疑的。”

信流平冷哼一聲,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笑意,他直直地看向邱北坡,“衣服料子是出自蜀錦坊?”

“回大人的話,是。”邱北坡神色有些不自然地說道。

他不是很明白為何兩人都將目光放在自己的衣料之上。

前有姬重如,後有信流平。

“怎麼?之前給了你點錢財你就不知道怎麼花了?”信流平聞言猛得一拍桌面,怒喝聲道。

紫檀木的桌面被他一掌轟地粉碎,化成了一小堆齏粉。

之前找到邱北坡交代他去完成這件事時給了他一筆錢財,雖然是邱北坡也是出自富貴人家不缺錢少財,但那一錦袋的神仙錢他是萬萬都沒有見過的。

可小小的一錦袋可是他邱家生意上的一兩年的利潤,而且事成之後自己還允諾會傳給他一部練氣的功法,讓他這個邱家長子也能後入道辟海,做那叩問長生的仙人。

“你覺得一個末流的邱家長子能夠穿的少蜀錦坊的料子?你就是穿着這一身的錦衣華服去見了姬重如?”信流平眼神陰翳地質問道。

“回稟大人,姬重如確實有詢問過小人,不過被小人給巧妙的揭了過去,而且他也沒有絲毫的察覺。所以小人覺得那堂堂的姬家白衣探花也不過”

邱北坡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暴怒盛起的的信流平一個閃身掠至他身前,旋即邱北坡便是感覺到眼前一暗,隨即倒飛了出去。

身形撞在廳門之上,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

“白衣探花也不過怎樣?你倒是說啊。”信流平臉色陰沉的看向趴在地上嘔血不斷地邱家長子,冷聲說道。

一個自己隨手可捏殺的螻蟻,也敢在自己面前大言不慚。

仍舊坐在座椅上的趙輔秦臉色同樣不是很好看,被一個末流邱家的小輩如此數落姬重如,即便趙家與姬家是不同派系他的臉上同樣掛不住。

上十家自然有上十家的傲骨,被眼前這個螻蟻這麼開口一說,那一直與姬家明爭暗鬥的自家豈不是也是不過爾爾?

一隻螻蟻焉敢如此出言不遜大逆不道?!

該死!

只不過看來信流平還不想讓他這般死去,不然剛才那一腳邱培元那個老東西就要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趙輔秦眯縫着眼睛,看向匍匐在地弓着身子的邱北坡,嘴角戲謔一笑。

“謝過大人不殺之恩。”邱北坡叩首在地,誰也看不到他一臉的猙獰之色。

“起來。”信流平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厲聲道。

邱北坡艱難地從地上爬起身來,此時體內的五臟六腑恐怕因為那一腳而稍稍移位,一個隨意的牽扯舉動都能痛的讓他頭冒冷汗,眉頭緊皺。

信流平見此從懷中掏出一本古冊隨意丟到他面前,“給你的。不過能不能開闢出靈海踏上修行還是要看你的修行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