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殮犽獄。

殮犽獄是島境之上唯一的一座也是不為人所知的牢獄。

一般說來祖制之上是禁止建設牢獄,以防迫害族內的百姓。

史書古冊之上在冤獄當中屈打成招的案例比比皆是,可謂是觸目驚心。

不過這所殮犽獄是經過了上十座名門望族的當家人一致點頭才修建而成的。

甚至一直在思規樓中的夫子對此事也一直是緘默不言,這也就是變相地認可了殮犽獄的存在。

其實殮犽獄開設的初衷是與思規樓一樣,都是用來教化各大家族的罪人,讓犯錯的族人可以得到反省。

只不過後來沒有了類似於夫子這樣的賢人坐鎮殮犽獄,各十大家族輪流執掌殮犽獄,又因為殮犽獄當中沒有明確的規度,各家執掌期間都是由各個家主按照自己的心性懲治罪人,特別是輪到信趙兩家這幾年執掌殮犽獄,罪過極大的那就別想着出來了,罪過稍小的也要被扒一層皮才肯放人出來。

所以不管是末流氏族還是上等豪門,一旦談及到殮犽獄,便都如同談虎色變那般。

而至於平常的市井百姓,更是不會知曉島境之上有殮犽獄的存在。

殮犽獄內。

今日一大早殮犽獄內當值人員就被清洗一番,凡事姬家派系的不管是柳家亦或是許家,就連沈家的當值人員都是被紛紛調離。

巡弋的職位上都換上了信趙兩家的心腹人馬。

只是信家的動作雷霆迅速,殮犽獄當中的變動還沒來得及被傳遞出去就被信家給封鎖而住。

所以外界尤其是以姬家為首的那幾家並不清楚殮犽獄內發生的變動。

“老哥,今個是怎麼回事?平常這牢獄當中可沒有這麼大的動作吧?”

一名剛當值不久的差役小聲地跟身旁的那位打眼一看資歷就深的老差役問道。

那名老差役原是名影櫝暗衛,只因為在一次行動中負傷便退了下來,因為以前積攢的功績便撈了這麼一份油水多的差事。

他瞥了眼四周,查探到四下無人便開口跟剛纔此不久的小差役小聲說道:“上頭傳來的消息,說今天會是有人來劫獄,讓我們小心防範。”

聽說眼前的這名小差役是府中一名管事的侄子,也算是信家的自家人,只是因為資歷不夠所以才下放到了這殮犽獄當中。

用他們這一行的話來說就是“鍍金”。

若是他沒有猜錯,今日過後若是能夠成功將那名白衣男子擊殺,這名看似年紀不大的小差役就會直接進入影櫝當中。

聽仍舊在影櫝當事的老夥計透露說,這小子的舉薦信都是已經寫好了,甚至已經放在了家主的書案之上。

當年自己在十幾人當中爭得頭破血流才進入的影櫝,結果現在這個年輕後輩的一封舉薦信便輕而易舉的地進去了,說不定憑藉今日這件事還能撈個司旗職位。

影櫝大統領之下設有八大司旗,而自己在影櫝中打拚了半輩子積攢的功績都沒能夠當上個司旗。

“哎。”一想到這,老差役嘆了口氣,神色有些黯淡。

而那名小差役則依舊是有些不依不饒地問道:“啊?是什麼人這麼大膽,敢來殮犽獄劫獄?”

那名叫信苦酒的當值小差役一臉的難以置信。

“大概就是姬家的掌舵人姬重如。”老差役灌了口酒,沉聲說道。

一想到今日可能要面對面地對上那位白衣探花,他的手就不爭氣地忍住不住打顫,只有喝口酒才能壓制住內心的惶恐不安。

可能這就是老話說的酒壯慫人膽了。

“他瘋了,為什麼回來劫獄?那道是把姬家人給關了進來?可是不對啊,昨天我有查看過花名冊,沒有看到姬姓之人啊。”信苦酒自顧自地小聲嘀咕道。

老差役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指向西北角那處陰暗不見天日的牢房,說道:“在那裡關押着昨日送進來的一名女子。”

“聽說是那座出了名的玉鉤欄中的掌柜,應該也算是半個信家人,只不過就是不知為何把她關了進來。”

接下來老差役便沒有再說什麼,自己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那姬重如自然是為了那名女子前來

“哦哦。”信苦酒一臉的恍然大悟,他笑着說道:“昨日當班我正好見過那女子,還真算是個女中豪傑,那些個讓男人都痛不欲生哀嚎不已的刑罰到了她身上她硬是沒有吭一聲。”

“而且長得嘛還是有那麼幾分味道,雖說年紀有些大了,但還是一副好身段。”信苦酒嘿嘿一笑,故作老成說道。

老差役拍了他的額頭,也沒有多說什麼。

年輕人嘛,看女子的時候總是會多看幾眼。

只不過接下來的一句話讓在影櫝待了十幾年的老差役變了臉色。

“也不知道家主怎麼這般糊塗”只不過話還沒說完就被老差役堵上了嘴。

老差役四處看了看沒看到人影才放下心來,送來了手。

繼而他一臉正色地盯着眼前這個乳臭未乾一臉茫然的信苦酒,一板一眼地說道:“我知道你小子有些關係,可能今日過後就會平步青雲飛黃騰達,可作為一個過來人我要告訴你的只有四個字,禍從口出。”

“也可能是你還小不懂得規矩,不過沒關係可以慢慢學,可你要真得進入了影櫝,不管你的職位高低,若是說了不該說的話,做了不該做的事,恐怕以後都沒有機會再學習規矩了。”

“而且說不定會僅僅因為你的一句無心之言使得你的整個旁支都被牽連,屆時死的可能就不止是你信苦酒一人了。”

“我說的你都懂了嗎?”老差役凝視着他,苦口婆心地說道。

聽聞這些話後臉色煞白的信苦酒失神地點了點頭,握刀的右手顫顫慄栗,若不是倚靠在石牆之上,恐怕現在都癱軟在地了。

老差役見他這副模樣笑着喝了口酒,年輕人懂得害怕這是好事,他在影櫝那麼些年看到過多少剛進入影櫝的愣頭青因為出言不遜口無遮攔消失不見了的,甚至其旁支一夜之間也偌大嗯信家也再無關係被逐出宗祠的也不在少數。

他只不過是看這小子比較順眼便提醒一二,至於以後他該如何做,做到何種地步,那就是他信苦酒一人的事了。

老差役將手中的酒壺遞給心不在焉的信苦酒,故作輕鬆地說道:“來,壓壓驚。就是不知道這壺中美酒與你這苦酒哪個味道更濃一些。”

信苦酒扯了扯嘴,無聲地笑了笑,接過了那不知道陪伴了老差役多少年的紅穗酒葫蘆。

“轟。”

一聲如雷霆炸響般的巨響在殮犽獄內響徹開來。

“不好。有人已經破開獄門處的結界了。”見識較多的老差役眉頭緊皺,低喝一聲道。

信苦酒緊緊地抓住酒葫蘆,神色焦急地看向獄門那邊。

雖然他才是剛來不久但也聽說過殮犽獄的獄門口的結界是當年還沒有坐上大長老位置的沈亦白親自設下的,而且後來是每年都會來比加固一層結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