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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不是個壞人。

這是蘇鵲唯一能確定的事情。

所以當那些人咄咄逼人藉著自己的事情要她退位的時候她很生氣。也明白那個總是了冷着一張臉的師傅為了履行同她那素未謀面的父母的約定把自己帶回來承受了多麼大的壓力。

“什麼狗屁《玲瓏經》,又不是我想學的!”鵲兒冷笑道:“你們不讓學,儘管廢了便是,別想用這個要挾我師傅!”。

南宮家族和南宮雀並不是那麼好動的,單憑今日這麼點兒事情本就不可能真的威脅到她的掌門之位,東方若水不過是記恨南宮雀搶了姐姐的掌門位置,想要藉著這件事情噁心一下她而已。再者《玲瓏經》也不是說什麼人就都可以學會的,真把南宮雀這個掌門給撤了,玲瓏經交給誰才好?東方白?姐姐早已是南唐王朝的神後之尊,雖說在門中的地位低了南宮雀一頭,但是手底下的力量要大得多,再者掌門一生不得婚娶,姐姐已經失了資格。至於四大家族往下兩代的女子,天賦出類拔萃的有,比得上南宮雀的卻無。

真要給她撤了,還真不知道讓誰來做這個掌門好。至於那個野心勃勃想要以男兒身取而代之的司伯雄同他並不是一路人,他也並不看好。掌門的修為如果不是門中最高的,憑什麼號令別人?所以說到底,想要取代南宮雀,還必須要有一個天資縱橫的女子能修的成《玲瓏經》才行。

東方若水冷笑道:“這可是你說的。”

東方若水一指點出就要把蘇鵲本就不高的修為盡數廢去。

司伯雄有些不忍的閉上了眼睛。

幽庭松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我看你們誰敢?”

南宮雀一巴掌就拍飛了東方若水的指芒,連帶着拍飛了東方若水。

堂堂神象境界六層的高手,竟然被人輕而易舉一巴掌就給甩了出去。

司伯雄皺眉,他此時的修為已經在神象八層巔峰,對上六層的東方若水也只是可以佔到上風而已,想要如此輕而易舉就打敗他,司伯雄自問絕對做不到。

“原來你已經一隻腳踏入了弦動,怪不得今日如此有恃無恐!”司伯雄皺眉道。

“哼!有恃無恐?”南宮雀冷笑:“司伯雄,究竟是我有恃無恐還是你?”。

“哦?怎麼說?”司伯雄心頭一跳,面上還是一如往常的沉穩。

南宮雀冷笑道:“事到如今,你還要裝蒜么?”

司伯雄道:“我從來都沒有否認過想要自己坐上這掌門的位置,這一點想必整個攬雀門的人都知道,如果掌門是因為這個要同我問罪,那司伯雄認罪便是了。”。

南宮雀道:“你想要掌門之位,可以,光明正大的來取,打的贏我你就是攬雀門新的掌門,但是背地裡耍的那些手段,既上不的檯面,又丟了我們攬雀門的臉,最重要的是讓別的人得以趁虛而入,那就是你的死罪了。”

司伯雄冷笑道:“那我倒是想問問掌門我到底耍了哪些上不得檯面的手段,有怎麼丟了我們攬雀門的臉?”。

說話的空檔,司伯雄輕輕打了個響指,成千上萬個黑色的符文從整片山門之下的地底緩緩上升,緊接着就籠罩了大半邊的天空,又黑色的觸手從天空中滑落下來,就像是泥漿從虛空之中流下來,黑漆漆的觸手上下相接,很快就把整個攬雀門的山門都包裹在了其中!

大地陷入了一片黑暗!

整個山門之中伸手不見五指。

這些都還在其次,最最令人驚懼的事情就是所有的攬雀門弟子都感受不到半點靈氣的流動,就連自己體內的真元丹元星火也彷彿在一瞬間就消失不見,體內空空蕩蕩半點能量都感覺到!

“禁元陣法!”幽庭松的臉色有些難看。

司伯雄笑道:“怎麼樣我的掌門,我做的這些算是上不得檯面的手段么,是不是丟了您的臉,丟了我們攬雀門的臉?”。

“黑沼玄漿陣!這根本不是什麼簡單的禁元陣法!這是黑沼玄漿陣!”東方若水驚駭道:“黑沼玄漿陣乃是幽極谷的陣法,司伯雄,你是不是想當掌門想瘋了,幽極谷那些人你也敢信?你這是與虎謀皮!”。

司伯雄冷笑道:“你大可以放心,我司伯雄還沒有愚蠢道與虎謀皮的地步,這黑沼玄漿陣根本就不是幽極谷的人來布置的,而是我的人親手布置下來的,至於那黑沼玄漿陣我究竟是如何得來的,自然是從幽極谷的那幫蠢貨那裡搶來的,卻不是同他們做的什麼交易!”

南宮雀不為所動,只是道:“單憑這麼一個陣法你只能困住我們,你應該還有後手吧?”。

“那是自然!”,司伯雄冷冷一笑,脫下了自己身上的外衣,露出了一件水藍色的背心:“有了玄藍水鎧,這黑沼玄漿陣就對我半點影響都沒有,當下就算你們三人聯手也不可能是我的對手!南宮雀,我只是想要這掌門之位而已,並不想傷人,只要你肯退位,我不會為難你們南宮家,至於東方家和幽家也是如此。”。

東方若水道:“你不會為難南宮家,東方家和幽家,卻不會放過我們三個,所以無論如何,我們三個今日都必須死是吧?”。

司伯雄搖了搖頭,“封住你們的靈力,關押到我司伯家便是,不會要了你們的性命!”。

幽庭松臉上並沒有太多的憤恨,有的只是疑問,他與司伯雄向來關係不錯,他不明白對方為什麼要如此對自己,即便是司伯雄想要當掌門,幽庭松心底也並不覺的自己會反對。

司伯雄道:“我想要當上這個掌門,並不是我貪戀權位。”。

南宮雀道:“是二十年前的那家事?”。

司伯雄眉頭一挑,點頭道:“有相當一部分是因為那件事,卻也並不完全是如此。”。

南宮雀依舊老神在在,並沒有半點已經成為階下囚的自覺,笑道:“說說?”。

“二十年前姜辰的事情只能算是一個導火線,他和我女兒司伯音的死讓我下定了決心一定要當上這個掌門,改變我們攬雀門十萬年下來的積弊!”。

東方若水冷笑道:“你女兒和姜辰結為夫妻沒人有意見,但是姜辰作為外門弟子,你卻教他學會了《天巽骨錄》,本就是犯了門規,當時掌門只是派人去廢掉姜辰的修為而已,而且最後也沒有成功,也沒有對你有任何的處置,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憑什麼要把這件事情算到我們的頭上?”。

司伯雄冷笑道:“當年的青雲關一戰,姜辰和我女兒戰死,青雲關失守,導致大唐全線西退,你敢說沒有你們的原因?”。

東方若水閉口不言。

司伯雄接着道:“你們知道我為什麼把《天巽骨錄》傳給姜辰么?”。

幽庭松道:“難道不是因為他是你女婿?”。

司伯雄搖了搖頭:“因為在大唐鼎盛的那段時間,我就已經預料到了會有如今這樣的結果。”。

南宮雀道:“你覺得我們四大家族的體系積弊太深,你覺得內外門的體質有缺陷,確實有。”。

司伯雄道:“你既然知道,想必也該知道我要做掌門的原因了!”。

南宮雀笑道:“一個門派,因為既得利益者的壟斷,導致階級固化。內門弟子權限高而天賦不足,外門弟子有出類拔萃的卻沒辦法學習更高深的法門。內門弟子人才凋零,日漸平庸,久而久之,不管是攬雀門,還是大唐都出現了機構臃腫,能人不得善用的局面,司徒炎和大將軍劉靜心能夠把持朝政那麼多年,最後使得大唐四分五裂,並不是它們真的有多厲害,而是我們在一點一點的變弱,卻混不自覺。否則就算是有青玄,幽極谷和素女觀從中作梗,以當時大唐的國力來說,也不至於會咋偶倒如今的局面。”。

司伯雄點頭,眼中竟然罕見的流露出了一絲對於南宮雀的讚賞之意,笑道:“你能看得出來,確實出乎了我的預料。”。

南宮雀冷笑道:“看出來的人何止我一個,東方白看的出來,幽瀾也看的出來,所以他們寧可跑去接替那個破敗不堪的南唐也不願意回到這裡來做什麼狗屁宗主,只有我傻乎乎的想要擔起這一切,想要做出一些改變,喚來的確實如今這麼么個離心離德的場面。哼,司伯雄,你真的以為這世界上就只有你一個人是聰明么?”。

司伯雄弄火中燒:“你既然看的出來,這麼多年的時間,為什麼不肯做出半點的改變?”。

南宮雀冷笑道:“你不是已經在暗中偷偷摸摸的做了么?”。

東方若水和幽庭松一頭霧水,不知道那兩人究竟在說些什麼。

南宮雀接着道:“你以為你私底下偷偷的教那些外門弟子心法的事情能瞞得過我的眼睛?你以為你布置這些狗屁陣法的時候我都看不見?你以為你命令手下的風劍閣和邀約谷暗中坐下的那些事情我都不知道么?”。

司伯雄心中漸漸有些不妙的感覺升起,嘴上卻強硬道:“你既然什麼都知道,為什麼不阻攔?莫不是在虛張聲勢?”。

“哼!”南宮雀冷笑道:“我是不是在虛張聲勢你馬上就要知道了。”。

“轟隆!”

坍塌的聲音響起,天空中漸漸有亮光傳來,那些個咒文很快就開始一點一點的消散,黑色的天目牢籠不到一個盞茶的時間就消失殆盡!

司伯雄冷笑道:“這些並不是我所有的手段,如果你以為自己的破了陣法就贏了的話,那你就太天真了!”。

南宮雀笑道:“你是不是在等你的那些幽神傀儡?”。

司伯雄心中一跳,“難道?”

門外有一大隊弟子走了進來,為首的那位紅衣女子恭敬的跪在了地上俯首道:“稟告掌門,看守那些幽深傀儡的人已經被被我們全部抓了起來,至於司伯峰主的那些可傀儡,如今已盡數損毀,並沒有給有機蠱的人可乘之機!”。

司伯雄道:“幽極谷?怎麼還會有幽極谷的事情?”。

南宮雀冷笑道:“你真的以為幽極谷的東西是那麼好拿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