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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恨就像是一座圍城。

有的人沉浸在其中,一輩子也走不出來,有的人卻從迷霧之中走出來,從此海闊天空。

如果要問這二者之間有什麼區別,大多數的情況下,區別就是報仇有沒有成功。

烏仇用了三千年的時間報仇成功了,僥倖的那白鬍子老人又放過了他們,所以他從仇恨之中走了出來。

從此,蒼山洱海,野鶴閑雲,人間四季皆是春。

劉三兒的孩子終歸還是找到了。

盧升領路,還有一大幫子劉將軍手下的兵士在後頭跟着,氣勢洶洶的包圍了千里之外那座無名的山谷。

只不過烏仇的安排還是快了一步,當他們到達山谷的時候,那些扮作萬家人和山匪的人蔘還有三眼邪鴉早就撤了乾淨,只有萬家參隊中的那些孩子昏迷的躺在了那片空地之中,地下原先的通道也已經被填平,再也找不到那些山匪的蹤跡。

那些孩子作為烏仇計劃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在萬仞山死之前一定不能露面,但是萬仞山一死,就是他們回到闕京城的時機,三眼邪鴉和人蔘可不止是在盧升那幫人面前演戲,在那三百多個孩子的面前也照樣維持着偽裝。

烏仇不允許自己的計劃有任何的疏漏,所以做戲從來都是做全套,這樣一來,等那些孩子回到闕京城之後,就會成為萬家勾結山匪販賣人口的重要證據,他不僅要萬仞山人死燈滅,還要萬家從此傾覆,永不翻身!

三百多個孩子個個都沒有傷損,成功的被帶回了闕京城,那些丟了孩子的百姓自然是欣喜萬分,京兆尹府的知府高陵在民間的人望更是因此節節攀升,據說還受到了皇帝陛下的嘉獎,得以親自在養居殿內面聖,萬家被罰沒的那些資產也直接被皇帝陛下上賜給了他。

這段時間高陵可謂春風得意,身心舒暢,在那萬家大宅子的地下密室中,他還發現了一本尋參的秘術,似乎就連那烏夜山的參王在不就的將來都要跑到他高陵的口袋中來。

只可惜他永遠也不會知道,烏夜山早已沒了什麼參王,萬仞山的尋參秘術之所以會感應到參王的存在,不過是擁有一半參王血統的烏仇故意放出的一絲氣息而已,就算他從萬家得來了尋參秘術,也不可能再找到什麼參王了。

高陵得了這麼大的好處,自然不會忘了府邸中那個臨時充當自己師爺的那個星極境的年輕人齊芳。

齊芳來闕京城的目的是和姜寧一樣的。為的都是來參加南唐舉辦的十三國大比在南唐國內的名額選拔賽。

他手中得自機杼閣的鯉魚扇子就是最好的證明。

只因齊芳在年初便來了闕京,呆的時間比較姜寧要久一些,機緣巧合之下就認識了做知府的高陵,二人相交甚為投契,高陵便請他留京的時候暫代京兆尹的師爺一職。

如今高陵名聲大噪,前來恭賀交好的人自然也很多,每每有人誇讚他心思機敏做事決斷,他都會笑着說那不是他自己的功勞,一切都是府中那個師爺在出謀劃策。

齊芳的名聲也因此在闕京城中流傳了起來,就連那三位世子都分別派人前來交好,不無拉攏之意,只不過齊芳推脫說自己只是來參加選拔賽的,之後還要到大蜀那邊去參加機杼閣舉辦的十六國大比,一切都等大比之後在做決斷不遲。依舊留在京兆尹的府衙之中,每日與高陵飲酒手談,不亦樂乎。

時人皆為那三位世子沒能招攬到齊芳而遺憾,卻也有聰明人一針見血的支出了齊芳的高明之處。

官場的官帽子大多都是實打實的功績來鋪就的,朝廷之中坐到將軍或者四品官員往上的一般修為都不會低於星極境,他齊芳當下就是星極境,看起來在朝廷做個官員很容易的樣子,其實卻不然。

若沒有家族鋪路,一個外人在和平安穩的年代想要上位相當的困難。

星極境雖然不多,但若是每一個星極境都可以在朝廷佐官的話,南唐的官帽子都要不夠分了。依他齊芳如今這麼點名氣,如果過早的依附在了那三位世子其中一個的麾下,充其量也就是個幕僚而已,不會有太高的職位。

但若是他參加了十三國大比並且取得了名次之後再回來,情況就又不一樣了,倒時候只要他有意願做官,只怕不光是那三位世子,就連神皇陛下都樂的送他一頂不的官帽子,別的不說,起碼比起法域境的高陵當下的職位都不會低了!

依此來看,他起初答應留在京兆尹府做高陵的師爺,或者說從一開始認識高陵,未必就只是順水推舟,很有可能也是他事先就做好的計劃。

很快就有人評價道,此人不到五十就修鍊到了星極境,資質想必相當不弱,再加上如此過人的心思計謀,通過南唐國內的選拔半點問題都沒有,能不能再選拔賽中排到第一名才是關鍵所在。

另外,在參隊失蹤的風波過去之後,有三個姜寧的熟人也分成兩撥各自來到了闕京城中,第一個人是山陰城中的朋友陳清白,此時他已經是元丹一層的修為,想來姜寧離開的是這段時間一直有在刻苦的修鍊。

還有兩個人則是在青槐鎮中遇到過的季時語和楚胭脂。一路遊學先北後南,恰巧也來到了闕京城中,不知二人這段時間又有何機緣,但是季時語已經成為了元丹四層的高手,境界的拔升竟然比姜寧還要快,就連跟着他的楚胭脂也已經是星極一層的修為。

既然來了,季時語也打算去湊一湊熱鬧,參加一下選拔賽若是僥倖通過,便接着去見識一番大蜀的風光。

東庭域大陸上的世家公子出門遊學大多都要歷時三年,季時語有的是時間!

反觀姜寧,接下來兩個月的時間除了修鍊就還是修鍊,天地就那麼丁點兒大的地方,他也實在沒有別的事情好做。

一天到晚練完劍法就畫符,畫完符接着練劍,修鍊到了疲累的時候,就回到屋的木床上躺下休息。

每每這個時候,木棉必定也在,起初她只是像往常一樣抱着姜寧的一條胳膊睡覺,後來不知何時就從虹雙那裡學來了一手給人舒筋活血,去疲安神的按摩手法,幾十天下來,姜寧漸漸發現自己有些離不開木棉的那雙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