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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五哥”霍鋼轉身上馬飛馳而去。霍刀才是向那群老女安慰道:“我是甘泉寨的霍五,大家如果相信我,就在家裡等着,我會想辦法,把漢子們帶回來”。

甘泉寨的漢子那是一個吐沬一個釘,威名早已深入人們心中,這群村民像是獲得一根救命稻草,噗通---連連朴跪在地上,哭喊道:“謝謝五爺---你就是我們的大救星---”。

霍刀受不了這種場面,見着這種噗通跪地,哭天抹淚姿態,感恩戴德的話,只好上前連連扶起,安慰道:“大家起來,我儘力將他們帶回,已讓人去拉糧食了,不多,但還能先過個冬”。

領人繞上牛背山,直入關山草原。一夜的大雪,裹上一層厚厚的銀白色,宛如人間仙境,渾圓的峰丘、梁脊、寬谷,潺潺溪流、凍結成冰晶水潭灑於森林和草甸之中,紅葉與雪景交織一起,紅妝素裹,更加艷麗誘人。

但此時誰也沒心情去欣賞恢宏壯觀、尤如人間仙境的美景,長路直驅在峰腳下那一落排屋而去。

他們的到來,馬場內萬馬齊鳴,撕裂山谷,隨風飛雪,悠悠散去。霍鋼先一步上來馬場按排,此時正和唐強幾人出排屋相迎着。

唐強迎來,牽扶着馬繩,候着霍刀下馬,輕呼道:“五哥,五嫂子,外頭冷進屋裡說--”。

“好---”霍刀點頭應着,迎向門外的一老漢,高挑的身材更顯清瘦,一身棉褂,黑布腰帶一系,外搭一件毛皮祅,更是豪爽隨性,雖老但兩眼如電,像是博空的獵鷹的眼睛,有神讓人敬畏,高鼻下嘴唇有些乾裂發黑,那桿半身長的老煙桿隨手提着,不時抽上幾口。這位便是唐強的阿大,唐四平。人稱馬四爺。非是馬姓而是他愛馬懂馬,養訓軍馬是數代傳繼下來的技術。

見着霍刀稍是一敬:“五少爺來了---”。

“嗯---唐叔還好吧”霍刀迎敬着,扶着他一起進到木構堂屋內。

全由粗壯的木頭搭築的房屋,粗獷實用,屋內沒有任裝飾,正中一煙囪,下一爐台,正燒着碳火,上方懸吊的吊壺還咕咕冒着氣霧。爐台外一張粗木條桌,外數把木登,四周木牆上掛滿訓馬的工具和兩把老獵槍,東西兩側還有兩間卧房。

剛是圍坐爐台外四周,曖着身子,霍刀直問道:“唐叔,我們這還有多餘的木材嗎”

“有---全堆在馬場了,怪障事的”唐四平回著,順手指着屋外不遠的一列草屋,屋內確是堆一堆粗刨好的木料。

霍刀拍了拍陶紅說道:“你留下來陪我---木料讓羅師父領人先拉回去---”。

“不行---我家還有很多事等着我---”陶紅正是起身反對着,霍刀將她按回座上,拉着唐強便出門向羅開山他們交待着,才是回屋一笑。

隨後,卻有一姑娘提着一水壺進來,扎着兩馬辨着,棉衣棉褲還外搭一件毛戎皮坎肩,樣子十分精神喜人,月芽臉,柳梢眉,大眼嘟嘟的轉,潤鼻紅唇,臉頰凍得有些發紅,像是野地的百合,清新耐看,只是肌膚稍是黑了些,也許是草原上風吹日晒造就的。

“阿大---馬奶酒熱好了”進屋打量着四周眾人,將那壺馬奶酒放在條桌,候着。

唐四平輕應一聲,便是指着霍刀和霍鋼說道:“見過五少爺和六少爺---”。

她自然含笑,稍起嬌羞向霍刀他們一個欠身輕敬道:“五少爺,六少爺好---”。

更是痴痴的看着陶紅,露出那種羨慕之色,稍是一敬:“姐姐好---”。

霍鋼急忙糾正道:“是五嫂子---”。

“五少奶奶好---”便立馬改口稱着。

陶紅一急,拍了霍鋼一下,斥道:“別亂叫---”才是介紹道:“我是桃下村陶家二姑娘,陶紅”。

一語,卻引來幾道敬佩的眼神,羅四平點頭一笑道:“那就是五少奶奶---”。

陶紅也不好再辨駁,端起倒來的馬奶酒,咪上一口。一股溫熱帶着一道醇烈的酒香從喉嚨直接燒到肚中,口裡還散發那股香醇甘甜,全身散發著一股熱浪。不禁贊道:“馬奶酒真香---”。

又是滿飲一大口,霍刀立馬攔道:“這酒烈,會醉人的”。

那姑娘又替陶紅倒上笑道:“沒事,這酒曖身---”。

只是被霍鋼那雙火眼直愣愣的盯着,嬌羞的很,急忙縮回,退到一旁,時偶也偷瞄着霍鋼兩眼。

唐強進屋,坐在他阿大身側說道:“五哥,按排好了---”。

霍刀點頭,唐強立馬向那身後的姑娘說道:“妺子,你給外面人的也送些馬奶酒和糕點去---”。

那姑娘點頭說道:“下房還有,我就去---”說著便出屋,至屋門還不忘稍是回頭嬌羞的瞄了霍鋼和霍刀兩眼,羞嗒嗒的跑離。

霍鋼便急不可耐的問道:“唐強,這是你妺子---”。

唐強在爐火搓了搓手,笑道:“是啊---親妺子,叫唐玲---”。

霍鋼痴痴一笑:“名字真好聽---”。還不舍的轉頭看着唐玲去的背影,蠢蠢欲動之感。

唐四平輕嘆道:“山野馬夫家的丫頭,那有什麼好聽的名字,就是一個叫法”。

霍鋼這沒臉沒皮,更不知燥的主,哪顧那許多禮節,看上就是看上了,問道:“多大了,許人家了嗎?”

唐強有些尷尬,特別是他阿大還在邊上坐着,向霍鋼使了兩眼色,回道:“過了年就十九了,還沒---”。

倒是陶紅眼尖,駁着霍鋼說道:“哪有你這樣問的,看上,你要請媒婆上門問詢,也要徵求唐叔的意見,最後也要看人家姑娘同不同意”。

不過,這話好像也是說給霍刀聽的,順勢還用肩頭輕輕頂了霍刀一下。

羅四平急忙回道:“山野村姑哪敢高攀---”。

“對不起唐叔,我們失禮了”霍刀才謙敬着,轉話說道:“鋼子,先收收你的心,我們還有大事要辦”。

唐強很是奇怪,馬場打理的是井井有條,沒有半點差錯,雖說這馬場是甘泉寨的,按利霍家四成,溫家三層,柳家兩層,還有一層唐家所有。按理甘泉寨是東家,唐四平是掌柜,替他們管理這馬場,但他阿大對馬可比對人要好的多,從不敢有任何怠慢。急忙問道:“五哥,何事?”。

霍刀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向唐四平問道:“唐叔,你去過媚狐溝嗎?”

唐四平大失顏色,露着一臉驚慌,直愣愣的看着霍刀,問道:“你問那做何”。

霍刀才是將在牛溝屯村所見所聽簡單一說,羅三平深嘆了一句:“這就難怪了---”。

唐強才是接着他阿大的話說道:“近日,常有幾隊散慢驕縱的官兵在後山進進出出的---偶還有過來詢問着什麼---”。

而是這關山草原,黃土高原上的一片山穀草甸,南面是連綿的群山,北原是無際的黃土高原,而草原北側卻生生拔五座高峰,人稱五指峰,高聳入雲,雲霧如雨終年籠罩,密林覆蓋,峰高坡險,無人登頂,五座山峰山澗盤着數道交錯的槽溝淵谷,那便是傳言的媚狐溝。山外東南西三側各有一道山口,像是山門。

馬場的正搭建在這五指山下緩坡處,向東南望去便有綿綿延去草甸溪流。五指山裡時有山間猛獸出露,只能用獵槍驅趕,夜裡卻是狐群嘶鳴,震人心魂,不敢隨意走動。

在霍刀心裡,媚狐溝可怕,那只是傳說,更不能阻攔他一探的心,可抓募的壯丁進入媚狐溝為何?刨墳盜墓這是最有說明問題之事,問道:“唐叔,你知道那些官兵是哪部分的”。

唐四平閉眼回想着,突是睜眼說道:“十二軍第一師警備團---”。

霍刀脫口罵道:“又是黨捌子這群盜墓賊---”。

黨捌子本名黨琨,正因走路時一褪跛,故人稱黨子捌。亦是國民軍十二軍第一師師長,擁兵自重,自封司令,盤踞鳳翔,下轄數縣,儼然自成獨立王國,其部隊紀律廢弛,苛索強搜,殺人越貨,橫行一方,民無寧日。加上黨琨本人大煙癮特大,煙酒嫖賭,惡習俱全,生活特別墮落。而盜墓是他撈錢揮霍擴軍壯大實力的第一資本,這些早也是人盡皆知之事。

警備團更是他的非親信部隊,楊義勝為團長,卻是他專門大肆盜掘西府一帶古墓葬盜墓軍團,竊掠了大量珍貴文物,據為已有,供其揮霍。

唐四平立馬勸戒道:“自古貧不與富爭,民與不官斗,更何況黨捌子就是一惡魔。五少爺你們最好不要去招惹他們---”。

霍刀搖了搖頭,說道:“唐叔,我想不單是牛溝屯,也許周邊數個村莊均是如此。數百人被強行抓募至媚狐溝刨墳截墓,生死不知,他們身後的數百上千家人該如何,沒了勞力他們將被凍死餓死---”。

唐四平還是搖頭怨嘆,霍刀又言道:“好,這年月哪哪都有死人,毀村,權當這些與我們無關,但這些村莊的農戶、壯漢大部分是甘泉寨的佃戶和擁工---土地沒人耕種,來年便就荒廢,緊接着甘泉寨上下數千口人也會被餓死不是---”。

唐四平深深一嘆,滿面深沉,唯是搖頭嘆氣,許久才是說道:“理是如此,但誰敢與黨捌子去斗,別說我們這些不是馬夫走卒,就是莊稼漢,就論你們甘泉寨的鄉團民勇,與黨軍相搏,也是自尋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