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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規矩一旦打破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和第N次,我只知道,同桌陳濤說的“下不為例”,除了考試作弊這個,像抄數學作業這種,怎麼可能下不為例。

不過,我也是要面子的,不可能經常抄作業,作為學校委員,成績太差,也是不行的。

但是,初一早上,總有人叫我幫忙借陳濤作業,說他要抄。我是拒絕的,但同情心泛濫,有些事情多了,耳根子就軟了。

陳濤心情好的時候,也是會給的。

有時候不給,我都知道他作業藏在哪裡,會幫忙偷偷拿給需要的同學抄。

或許你會問我,為什麼不犧牲自己呢?

應該是不太自信吧,怕哪天沒有寫作業,有人來要的時候,答不上來。

畢竟,我也有要抄陳濤作業的時候。

我覺得他得感謝我,因為“作業”,讓好多人成為了他的好朋友,那個有些封閉和高冷的少年,開始變的開朗起來,也不那麼難說話了。

學霸總是和學霸一起玩。

例如,朱雅和李玲,在我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我發現她們成了好朋友。

實力相當,成為朋友的幾率更大一些吧。

我和王琴現在隔着好大一段距離,下課也不找她玩耍了,只有茶餘飯後,體育課後,才有機會一起玩耍。

坐在男生旁邊,不能開很過分的玩笑,不能聊很多的天,我倒變得封閉起來了。

好處是,最近的成績真的進步不少,初中的課業並不輕鬆,要想學的特別好,需要堅持不懈的努力才行。

“無敵是多麼寂寞”,我開始體會到這傢伙的真諦。

有時候看着李玲和朱雅一起討論題目,或者吃飯的時候一起約着打飯,兩個人真的形影不離,真的挺羨慕的。

吃完晚飯,最佳的運動應該是散步才對。

但是,嶺南中學有一個叫“晚讀”的東西,和早讀差不多,背該背的東西,例如英語、語文、政治和歷史。

不過,上有對策,下有政策。

晚讀時間,只要沒有老師,秒切換為晚聊時間。

十幾歲的我們,每天大把時間坐在教室里上課,似乎有聊不完的天。

除了晚讀,還有晚上唱歌的,混在朗朗的讀書聲中,根本聽不出來。

因此,唱的高音還是低音,破音還是好聽,除了同桌,其他的同學,基本上是聽不到的。

小時候,坐車到姑姑家去做客,都是坐三輪貨車去的。那種柴油機,“哐當哐當”響的油機聲,車廂里是兩條長長的板凳,坐滿了,車位還會站幾個人。

那時候,一點不覺得坐這種車是不安全的,只知道,這裡只有這種車坐,沒有選擇,就沒有比較,沒有比較,就不會有抱怨。

每次和媽媽或者哥哥坐上這種大卡車,我都會等司機發動電機後,藉著三輪卡車的柴油機那聒噪的聲音,坐在前排唱着自己喜歡的歌。

車廂內沒有車窗,靠在前排,能透過司機的車窗看周圍的風景,公路彎彎,山清水秀,景色宜人。

附近有座高山,山頂上有座廟,三年級的時候,老媽帶我爬上去看過,香火很旺盛,初一十五上廟的人很多,聽說一年在廟裡吃頓飯,能包家宅平安。

廟裡的飯沒有葷菜,都是香油炒的,和尚就是清規戒律,不沾酒肉。

時間一長,在聒噪的聲音里,我都想唱首歌。

包括,嘈雜的晚讀時間。

今天喉嚨有些癢,哼了一首《童話》,凌明的抽屜里,有很多很多的磁帶,周杰倫的、刀郎的……

藉著他的錄音機,我聽了很多歌。

錄音機不能單曲循環,聽見一首好聽的歌,想要再聽一次,得按一下倒帶鍵,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按停止,才能再聽這首歌。

哪能估計的那麼好,不是倒多了,就是倒少了,總歸,重複聽一首歌不容易。

我們這些孩子,鮮少有條件,能接觸正規的音樂教育以及美術教育。

在家長的印象里,除了讀書,其他都無用,當然,其實根本不是無用,而是讀書都嫌貴,何況去他的呢?

我的唱歌啟蒙就是從凌明的磁帶開始的,不過他聽的都是男生愛聽的歌,所以,我喜歡《童話》這首歌。

哼了一半,老闆來了,我沒有發覺到,又是熟悉的被筆戳的感覺。

陳濤用筆戳了一下我的左手,給我使了一個眼神。

我抬頭看到了老闆的身影,立即裝的乖乖的,大聲背起單詞起來。

“原來他在聽我唱歌嗎?”我在心裡存疑。

等他巡視完畢,離開教室後。

我也用筆戳了一下他,笑着說道:“謝了!不過,剛才你在聽我唱歌欸?”

他撓撓頭,笑着說道:“什麼叫我聽你唱歌,我只是正在抄單詞,然後正巧聽見了……而且,我坐你旁邊,不想聽見也有些困難吧?”

我有些不好意思,說道:“好吧,希望我沒有吵到你,只是今天真的不太想背書啊。”

他看了看我,問道:“那你想幹什麼?”

我狡黠一笑,說道:“說實話,我也不想唱歌,想找個人聊天。”

他皺皺眉,嫌棄的看了我一眼,說道:“你看看李玲、再看看朱雅,沒事也可以回頭看看王澤明……他們哪一個不是在認真的背書?

不是我說你,凌玥,你這學期學習沒有上學期用功了。”

我按照他說的順序,看了一眼那些大學霸們,陷入了沉思:“是的,我好像有些靜不下心來了。他難道也一直在觀察着我還有他們嗎?”

我有些語塞,問道:“你一直在關注我們嗎?”

他有些不懈,笑着問道:“難道你不是嗎?”

我尷尬的一笑,說道:“對,我觀察過你們,現在也在觀察,但我必須服氣,你們比我優秀,我這學期開始靜心不下來了。”

他還在寫着單詞,但回了我一句:“那你這學期,前十都危險了。你再看看王琴,她也在用功的背書呢。”

我回頭看了一眼王琴,確實,她在很認真的背着書,實在慚愧,好像我開始掉隊了。

我也拿出一個草稿本,開始默寫單詞。

晚讀結束,我鼓起勇氣問了一個問題:“陳濤,你是不是很討厭我?總感覺你好像有些看不起我的樣子。”

他收齊書本,思考了一下,笑着問回答:“沒有啊,我覺得和你做同桌很開心,我很久沒有這麼開心了。”

我聽完放心了,笑着說道:“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