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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光而向著他的身影,睜開眼睛之時有點不清楚,但毋庸置疑,是人的影子。

在這種環境之下,忽然有一個人影站在他的面前,似乎還在觀察着他,怎能叫他不感到驚駭,縮着身體連忙後退。

那道人影也像是被他的反應給驚到了,跟着往後跳了跳。

等雙方彼此都停頓下來,陳時這才適應了光線的強度,逐漸看清了人影的樣子。

是誰?

他眼前的,是一個身高約莫一米五,着裝一件奇怪全身盔甲的人,那盔甲樣子很是醜陋,有着明顯焊接的痕迹,歪歪斜斜,也沒有拋光等處理,導致一眼看過去就極為醜陋低廉。

而這個穿着全身盔甲的矮子,背着一件金屬箱子,頭盔部分的眼縫,好似正在看着他。

“你、你是誰?”

陳時驚疑不定。

那個矮子偏頭看了看他,隨後伸手抓住頭盔摘了下來。

女孩?

怎麼是……不,不是。

她的耳朵,這個女孩的耳朵很像招風耳,但比起正常人類的招風耳,這個招風耳就大太多了,連黑色的長髮都遮掩不住這樣大的招風耳,活像蓋了兩個小碗似的。

不僅這樣,女孩的臉頰部位長滿了細細的茸毛,一雙琥珀色的眸子更像閃閃發光的寶石。

這……說是人類,更像是人類幻想作品的奇異人種。

“&¥#@##@@¥#@……”

不是人類的它,開口說的話就讓陳時一臉懵逼,完全搞不懂這個到底在說些什麼。

見陳時愣在原地,它走了一步過來,陳時立馬警惕地後退一步。

一米五的個子,對比起陳時一米八二的身材,絕對算是個小孩子體型了,可這麼詭異的地方,出現了個長相如此怪異的人,陳時怎麼可能放心,保持高度的警惕是必然的事情。

陳時對它的警惕,也讓它理解到了,它偏頭看了看陳時,又咕嚕了一句聽不懂的話語,就又重新戴回頭盔,背着金屬箱子向平台的外圍走去。

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麼意思?

陳時迷糊透頂,好像它對自己沒有什麼惡意?

看着它走到平台邊緣,反身抓着爬梯開始向下而去,陳時遲疑了片刻,還是張開步伐跟隨上去。

這是他這麼久來,遇到的第一個智慧生命,彼此間雖然沒法交流,可怎麼看,它都可能是此處的“當地人”,而且並沒有迫害或者對他有惡意的動作。

這誠然是有點冒險和不嚴謹,因為不排除誘騙的行為。

可是陳時真的噁心透了,他不想在趴在這裡被動地絕望下去,哪怕這次安全傳送回地球,一旦時間被繼續拉長,他就必須、也必然要下去探險,這是無法避免的。

與其等下一次遇不見任何“人”,不如這一次抓住機會,要是能夠和這個智慧生命交流,對他現在的困阻就有着巨大的幫助。

哎,這次返回地球,一定要多吃多喝,決不能聽那些健康專家的廢話,自己有一天沒一天的,不趕緊享受還等個屁呢。可惜了,這個地方台危險了,否則的話……

陳時臉色一沉,恨不得扇自己兩耳光,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想這些幹什麼,不抓緊時間沉心多想下柰子,以後說不定就沒機會了。

思索間,陳時已經來到了平台的邊緣,往下一瞧,那個神秘的智慧生命已經下了十來米高的爬梯,踏上了一處巨大的管道之上,向著對面走去。

陳時也學着抓住爬梯的橫杆,但才一抓住,就感覺到肌肉的酸痛,今天他爬了太久的爬梯了,也太勞累了,肌肉損傷嚴重,此時抓住爬梯的橫杆,差點沒握住掉下去。

若非陳時在網吧鍛鍊出來的忍耐力驚人,他肯定握持不住橫杆,真的摔下去了。

臉皮不停地因為疼痛抽搐,陳時狠着心堅持而下,一步踏在結實無比的管道上,膝蓋一軟,跪在了地上。

“呼……”

連着深呼吸了幾次,陳時才勉強重新站起,每走一步都步履維艱,咬牙切齒的模樣,像是看到了殺父仇人似的。

前面那道身影離着他已經有五十多米外了,陳時不敢耽誤,害怕那個智慧生命把他甩了,就算大腿肌肉再怎麼酸痛,他也撐着往前走動。才走幾步路,就趴在了地上,轉瞬又撐起身體,繼續追上去。

說來諷刺,之前他驚懼於對方,充滿了警惕,可眨眼間,他又要追上那道身影,甚至擔心那道身影就此消失不見。

興許是他奔跑的動靜驚擾了那個智慧生命,它轉身看了看陳時,停下了腳步,等着陳時氣喘吁吁跑上來時,才轉身向前走去。

這是……允許自己跟着嗎?

陳時摸不着頭腦,既然決定跟上來了,他也不再多疑與後悔,放緩腳步跟在它的身後,看它到底有什麼打算。

沿着巨大管道向前走,兩側之下便是無底深淵,而抬頭一看,又有無數倒劍似建築矗立左右,反射着淡藍微光,這樣的都市既有着獨特的鬼魅,有帶着一絲奇詭的氣氛,始終無法叫人感到心安放鬆。

走了約莫二十分鐘,陳時本就勞累疲倦,真的快走不動時,管道在前方戛然而止,那個智慧生命停下腳步,朝着左側的方位打開了一扇鐵門。

到了嗎?

陳時莫名驚喜,身體深處傳來一道力氣,鼓足最後的餘力,跟着它走了進去。

大門的裡面是寬度約兩米的過道,頭頂變小了很多的正常管道,不停地從縫隙滲透出一絲絲熱氣,整個過道內的溫度陡然上升,連赤着身體的陳時都感到一陣濕熱。

前面那道身影彷彿沒有感覺到這種高溫一樣,繼續邁着步伐前進,陳時哀嘆一聲,再怎麼痛苦,仍舊得跟隨下去。

幸運的是,也許是神靈聽到了陳時的哀嘆,這條過道並不算太長,只走了數分鐘,最後一扇鋼門之下,它伸出帶着鋼鐵裝甲的手臂,抓着安全鋼門上的旋轉閥門,使勁順時針旋轉,讓鋼門得以打開。

“嘎吱……”

鋼門緩緩開啟,它踏步進去,轉頭看向陳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