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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喬蘇獅子大開口,把他惹怒了,罵句你這東西只值幾十兩也敢來騙我,喬蘇不就知道項鏈的真正價錢了嗎?

運氣再好一點,她還能和葛掌柜談談回順州開酒樓的事情,讓他做投資人,發揚川菜!

這樣想着,喬蘇彷彿已經看見滿地的金子在想自己招手了。

她獨自進了上層船艙,一間間尋找葛掌柜的書房,忽然看見走廊盡頭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穿着青色長衫,面容白凈,那不是溫曉墨嗎!

“這個早戀少年怎麼跟來了?”想起被溫曉墨拉下水的往事,喬蘇不由得打了個冷顫,胡亂推開身邊的房門躲了進去。

不巧的是,她聽見腳步聲越來越近,顯然是朝這邊走來的。

喬蘇心頭一陣慌亂,提起裙子躲進了屏風後面,下一秒房門被人推開,溫曉墨與葛掌柜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你說你擅畫山水,那便在此做一幅行舟秋山圖,若畫得好,本掌柜重重有賞。”

溫曉墨鋪好了紙,信誓旦旦到:“葛掌柜放心,溫某這便作畫。”

喬蘇躲在屏風後面聽着,一顆心幾乎沉到了谷底。等溫曉墨畫完了畫豈不是太陽都要落山了?

可她現在出去又要怎麼解釋呢?

喬蘇心翼翼地坐在地板角落裡,用手托着下巴,愁啊愁的,不知不覺竟然睡了過去。

等她再醒來時天色已晚,書房裡黑洞洞的,點着幾根紅蠟,她揉了揉眼睛,忽然聽見女人的嬌呼從屏風前面傳來,她陡然愣住了。

“老爺輕點,弄疼奴家了!”

聽清書房裡發生什麼以後喬蘇瞬間石化了,剛才還是秀才作畫呢,怎麼這會就變成了閨房秘事?

她手忙腳亂地要跑,一隻大手緩緩從黑暗中伸出來捂住了她的嘴。

“唔——”

“別怕,是我。”秦深把她拉進懷裡,在她耳邊低聲說。

喬蘇狂飆到一百二的心跳來了個急剎車,不敢置信地回頭看他,“你怎麼來了?”

秦深拉着她退到窗邊,在她手心寫字:找你。

喬蘇鬆了一口氣,正要向他解釋,哪知身後的畫面更加少兒不宜起來,女人的嬌笑聲伴隨着滿天飛的肚兜和襪子,讓喬蘇恨不得頭朝下栽進地板里。

還有比這更尷尬的嗎!

秦深默默地笑了,盯着喬蘇越埋越低的頭,只覺得這個女人可愛極了。

他用手抱着喬蘇的腰,背抵在窗邊,低頭叮囑喬蘇說:“抓緊我。”

“什麼?”

喬蘇滿頭霧水地問,下一秒,秦深竟抱着她從窗口跳了出去,頭朝下墜向甲板,她根本來不及呼救,眼前的景象開始飛速旋轉!

秦深將她的頭牢牢按進懷裡,不讓她發出半點聲音,喬蘇緊緊閉着眼,失重的下墜感讓她的心砰砰直跳。

就在兩人落地的那一瞬間,秦深忽然抱着她在空中旋了個身,輕巧地落在甲板上,像黑夜裡的鬼魅一般悄無聲息,守夜的工人離他們不過十尺,竟毫無察覺。

喬蘇像看見了神仙一樣,差點給秦深跪下。

“先走,被發現了要惹麻煩。”秦深強忍住笑意,半拖半抱把她帶回了下層船艙。

那書房在四層船艙,前後加起來,相當於她從三樓高的窗口跳下來卻毫髮無傷,這樣一想她的腿更軟了。

“你該不會像武俠說寫的一樣,會飛檐走壁吧?”

秦深扶着她坐下,點燃了油燈,“是輕功,但你為何會在書房?”

喬蘇煩躁地抓了抓身下的稻草,最後投降說:“我想打聽打聽沿途的情況,順便問問珍珠項鏈能賣多少錢,免得被騙了。”

“你為何不問問我?”

“你又不懂這些,況且你受傷了啊,要安心養傷——”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喬蘇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心裡有個聲音響起:她不是在騎驢找驢吧?

秦深朝她伸出手,喬蘇乖乖地把珍珠項鏈雙手奉上。

秦深湊近了油燈,辨別說:“多數色澤圓潤飽滿,但並不珍貴,珍貴的是中間這顆乳白色的螺貝珠,極像珍貴的鳳凰螺貝珠,價值在五十兩以上。”

喬蘇聽罷驚訝地張大了嘴,她記得喬蘇生母家出過狀元,這項鏈就是祖傳的嫁妝,原來真的值這麼多錢?

不過秦深怎麼懂這些?

“你收好,鳳凰螺當世稀少,無論到哪裡都是珍貴的,有我在,當鋪不會誆騙你。”

“你會武功,又認識奢侈品,到底是什麼來頭啊?”喬蘇倒不急拿回項鏈,從稻草上爬到他身邊,像只好奇的貓,“偽裝成難民的富家公子?逃婚離家的富二代?還是金盆洗手的江洋大盜——”

秦深面無表情推開了她,手臂有些顫抖,喬蘇才看見他背上的傷裂開了,殷紅的血滲透白布,讓她的心狠狠顫了一下。

又是為了救她。

狹窄船艙里的空氣好像停滯了一樣,喬蘇捂了捂心口,有種說不上來的悸動。

“我沒有家人,沒有過去,只有你——”

“對不起,我不該和你開玩笑。”喬蘇乖乖在他面前坐好,主動低頭認錯,“雖然你渾身上下都很奇怪,但我不該懷疑你,你一次次救了我,我說這種話太傷人了。”

秦深定定地看着她,這種感覺很奇怪,就好像有人拿刀朝你千瘡百孔的心刺來,又反悔把刀收走了,還幫你療傷,敷藥。

他緩緩勾起了嘴角,或許喬蘇真的是特別的。

“以後我不提這事了,你不想說我就不問,反正你救過我這麼多次,就算——”

“你是我的家人,我不會害你。”秦深認真道。

在這道灼熱目光的注視下,喬蘇竟沒由來的臉紅了。

“不說這個,我有件重要的事要和你說。”喬蘇把油燈舉起來,照着自己的臉,說,“我在船上看見溫曉墨了,那個粘人精太可怕了,我們儘早下船吧,先在不遠的俞州定居如何?”

“俞州城離東權國都城較近,但地域不大,貿易不發達,想來局勢更加安定一些。”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管事的人告訴我,俞州是最窮的一個碼頭了,物價低,房價低,興許我們還能買套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