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記同喬蘇的小店不同,他們的攤位是從中午一直擺到晚上碼頭的工人下工的。
因為碼頭中午很忙,所以牛若水通常是中午過來幫着小二忙上一陣,然後就會回到店裡去,可是因為昨天試做了一夜的千層塔,都沒有任何收穫,她就有些煩躁的沒有回去店裡,而是將石易趕了回去,自己守在木車中,看着碼頭進出的船隻。
當看到提着一堆東西從她的木車前走過的汪白玉的時候,她的鼻子動了動,立刻聞到了汪白玉手中食盒的味道,那是酸辣粉,是她非常想要學會的一種吃食。
可是在酸辣粉中,還有一種熟悉的甜膩的味道,牛若水眯着眼睛,用力吸了一口,忽然,她的眼睛一亮,是金雪千層塔!難道這個汪白玉是過來送金雪千層塔的?
牛若水從木車上走了出來,盯着汪白玉,直到看見汪白玉將手中的東西都給了林管事,她立刻怒火中燒!
這個林管事到底是怎麼回事!林管事明明是同她爹是舊友,為什麼卻屢屢光顧喬蘇家的生意!
當她看到汪白玉轉身的時候,牛若水立刻躲進木車裡面。
“喲,看見沒?這個喬蘇家的小店雖然只在碼頭做中午的生意,但是人家晚上還有訂單呢!”
“誰說不是呢?也不知道她那大包小包裡面都裝的什麼東西。”
“應該是酸辣粉,我聞到那個味道了!”
“哎呀,你還別說,不怪人家生意好,他們的店裡的東西口味就是同別人家不一樣。”
“是啊是啊!我兒子就喜歡吃他們家做的糖果。”
“不過聽說糖果已經不對外售賣了啊!”
“沒見識了吧!他們家因為店面小,所以每天賣的小食都不一樣,聽說都是喬蘇早上買了什麼,就做什麼的!”
“所以他們家每天的小食都不同哦,那也說明人家喬蘇厲害啊!像是我,除了做包子,別的也不會。”
“能把一樣做好就行啦,你家包子的生意多好啊!我們都是從中午才開始售賣,你家這包子可是從早上就有人吃。”
“哎呀!餛飩攤子不也是一樣?”
……
因為碼頭的工人還沒有下工,自然所有的攤位都比較閑。牛若水聽着大家議論喬蘇家的小店,都快要煩死了!
當看到碼頭的工人們開始向外走的時候,牛若水立刻伸手種種排在木車上,將頭探到木車外面,“快閉嘴吧!碼頭下工了!”
正說得熱鬧的眾人被牛若水忽然出聲下了一跳,有人正準備回嘴的時候,見碼頭的工人果然下工了,便立刻跑回自己的攤位,開始叫賣起來。
林管事朝着秦深招手,“秦深,小白送東西過來了,我讓她放到我這裡了!”
秦深一愣,隨即笑着上前,“這個小白真是的,怎麼不等在碼頭呢?還要麻煩林管事。”
“這有什麼麻煩的!”林管事笑着說道,“是酸辣粉和金雪千層塔。小白說,酸辣粉是嚴大和杜曉訂的,着千層塔,是阿蘇讓小白試做的,因為口感不如阿蘇做的好,所以阿蘇將讓小白給你帶過來,讓你分給大家吃。”
“那感情好!我不嫌棄小白手藝不好!”嚴大哈哈大笑着走過來。
秦深從林管事手裡將東西接了過來,然後先將酸辣粉分給嚴大和杜曉,這才開始拆解裝着千層塔的油紙包,“林管事要是不嫌棄的話,留下一包嘗嘗,回頭好給小白提提意見。”
“行,那我就留下一包了!”林管事又不傻,縱然小白做的千層塔不如阿蘇做的好吃,但是阿蘇既然能讓小白將東西送到碼頭,可見這千層塔的味道應該還是可以的。
秦深朝着林管事點點頭,“那我過去給大家分東西去了,就不多打擾林管事了。”
“去吧去吧!”林管事提溜着油紙包,轉身走進休息間,這個東西啊,還是要趁着新鮮着吃喲!再說他聞了那麼久的酸辣粉的味道,肚子都餓了,還是先吃着,墊墊肚子再看帳好了。
嚴大的嗓門多大啊,他一同秦深說免費送千層塔,那驚訝的嗓門立刻讓碼頭還沒走多遠的工友們回頭。
“你們自己拿去分吧,我有點事情,先走了!”秦深將一堆油紙包塞到杜曉的懷裡,臨走的時候又回頭從杜曉的那堆油紙包裡面提溜一個出來,然後大步離開!
“哎!老秦!”杜曉還沒等再說什麼,就已經沒蜂擁過來的工友們包圍了。
“別擠別擠!不夠分的大家就拆包自己掰開啊!”杜曉大聲喊着。
牛若水看着眼前的一幕,冷哼道:“真會收買人心啊,免費送?看來喬蘇最近賺了不少銀子啊!”
秦深看着一邊走一邊不時回頭的王大牛,快步跟了上去。
當工友們提着油紙包買晚飯的時候,牛若水看着眼前的工友,忽然開口道:“你提着的是什麼啊?”
“哦!牛掌柜是問這個啊!”那人將油紙包放到木車的窗口,“是秦深家的做的一種什麼點心,怎麼,牛掌柜有興趣?”
“是啊!”牛若水笑着看了看那人買的東西,在心中快速將錢算了一下,發現他不過是買了十五文的東西,於是開口說道:“這樣,這些吃得我就給你算五文,你將那點心給我,怎麼樣?我也想吃點心了!可是今天小二不在,我沒時間去買。”
那人想了想,覺得這點心又不是自己花錢買的,既然能抵十文錢,還是很划算的!於是他痛快的將油紙包給了牛若水,提着在牛記新買的吃食離開。
王大牛步履匆匆,他知道秦深正在他身後跟着,雖然他有些害怕,但是他並不後悔。他上次是真的被秦深打怕了,可不敢再得罪秦深。
走到巷子中那可老槐樹下,王大牛就停了下來,他就靠在大樹上等着秦深過來。
秦深又不傻,他怎麼會知道王大牛是不是有什麼陰謀呢?所以他自然是朝着小路,翻牆提前在巷子裡面走了一遍,直到什麼都沒有發現,才坐在圍牆上輕輕叫了一聲:“王大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