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也這樣覺得。”牛若水皺眉說道。
石易看了看牛若水，“掌柜這個是從哪裡來的？我沒有聽說食全食美那裡今天有賣千層塔的啊！莫非……是已經有人仿出來了？”
因為食全食美每次出新品的時候，店門外都會有系著紅色絲帶的牌子，所以石易早就交代過一些人，只要看到那裡有新品，就立刻買了給他，他會雙倍付錢的。
“不是！是他們店裡那個叫做汪白玉的送到碼頭去的。”牛若水低頭看着灶台上的千層塔，“而且是不要錢的白送。”
“白送？”石易抿了抿唇，實在不明白喬蘇是要做什麼。他想了想，“是不是因為做失敗了，所以……就不收錢？”
“有可能！”牛若水點點頭，“不過你也說了，今天和昨天的千層塔，其實味道上差別並不大。我是覺得……口感上細微的差別，一般人也未必吃的出來，她很何必這樣做呢？”
她眯着眼睛看向石易，“你說這個喬蘇，是不是有什麼陰謀啊？”
“啊？”石易想了想，“應該不會。他們不是說不再接收新的午飯訂單了嗎？”
“誰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呢？”牛若水冷哼一聲，“那會而她要不是這樣說的話，碼頭那些做生意的人定然都會生氣的！到時候，他們的敵人就不再是只有我了！那個喬蘇又不傻，怎麼會做這樣得不償失的事情。”
“可是……我看着很多工人過去問，他們都沒有收定金啊！”石易看着盤子裡面的千層塔說道：“掌柜，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只去仿這個千層塔的味道，而不是仿它的口感呢？”
“什麼？”牛若水抬頭看向石易，她沒有明白他的意思。
“這個千層塔中間的果子泥，應該就是水果搗碎之後，用糖熬制出來的。其實千層塔難就難在這個鬆軟的口感上面。”石易皺着眉說道，“我已經去別的店裡找人問了，一般在糕點鋪子中，掌握關鍵步驟的師父，都是店裡的掌柜，或者大師傅！這樣的人，是不會為了一點小錢將秘方告訴我們的。”
“所以呢？你想要讓我放棄？”牛若水不高興地說道。
“並不是這樣。”石易嘆息一聲，他當然希望牛若水放棄了，不過他也知道，即使他開口勸她，也不過是白費唇舌而已，這會兒他也不想白日做夢，只能盡量讓牛若水少走彎路了。
石易接著說道：“掌柜有沒有想過，為什麼食全食美的小食在西郊那麼偏僻的地方賣得很好。”
牛若水冷哼一聲，“喬蘇的手藝好唄！”
“我不是這個意思。”石易知道，牛若水如今是聽不得一點兒有關喬蘇的好話，“是因為喬蘇做的東西新。”
“新？”牛若水低頭思索着。
“所以，其實掌柜地可以在他們店裡的東西之上改良，不一定要做得同他們一模一樣啊！”石易說道。
他端起裝着千層塔的碟子說道：“掌柜你看，這個千層塔，除了這個特殊的面之外，裡面的果子泥，上面是杏仁酥，至於這個白色的東西……我不知道是什麼！不過這個點心最讓人印象深刻的，不就是鬆軟的口感和香甜的味道嗎？”
“你是說……我們用這種果子泥搭配杏仁，然後做一種新的吃食？”牛若水的眼睛一亮，她在灶台前來回走了幾步，“你讓我想一想，讓我想一想……”
“其實很多東西，我們都可以這樣做啊！再比如他們那個黑色的鴨翅，我們做不了黑色的，可以做其他顏色啊！或者……做出不同於別的店鋪的味道，不就好了嗎？”
“可是……如果客人不喜歡吃怎麼辦？”牛若水嘆息着。
“怎麼會呢？我相信掌柜的手藝。”石易斬釘截鐵地說著。
牛記是老店了。可以說牛若水從小就跟在老牛掌柜的身邊學習怎麼處理牛肉，她的個子能夠到灶台的時候，就已經學習如何拿鍋鏟處理食材了。可以說牛記能夠在俞州的食肆中佔有一方天地，自然是有其可取之處的。
石易其實說的是非常有道理的。如果牛若水能夠把用在觀察喬蘇時間，用來研究食物，那她一定會有所得的。
“那我……試試看吧！”牛若水用筷子將千層塔掀開，專門抿了裡面的果子泥來吃，“還別說，這個應該就是山楂和糖熬制出來的，沒有什麼難度。”
牛若水用筷子在那一層紅色的山楂上捻了捻，“應該不是砂糖……而是冰糖！因為用冰糖熬制出來的水果比用砂糖的熬制的水果顏色更加艷麗。”
石易笑了笑，“掌柜說的是。”
“那如果不用這種鬆軟的面，我們要用什麼呢……”牛若是皺眉思索着。
“可以用餅啊！”石易提議道。
“哦？”牛若水想了想，“那味道不會很奇怪嗎？”
“不會啊！我們店裡的餅有三種口味，一種是牛肉的，一種是蔥油的，還有一種是白砂糖的！既然有甜口味的餅，那麼水果這種酸甜的……應該也有人喜歡吃才對。”
牛若水點點頭，“有道理！那你明天早上去買些山楂回來，我下午試試看。”
“好。”石易終於送了一口氣，只有牛若水不總是盯着喬蘇那邊就好，畢竟總是模仿比人的吃食，被人發現的話，對牛記的名聲多少都是有影響的。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情，忘記同你說了。”牛若水把要離開的石易叫了回來。
“掌柜請吩咐。”石易說道。
“我聽說，喬蘇那家店裡面，有三個小孩子經常過去幫忙。”牛若水的唇角勾了勾，“小孩子嘛，總是亂說話的。你找人找機會去套套這幾個孩子的話，看他們對於喬蘇的秘方……知道多少。”
“啊？”
“怎麼？找不到人嗎？”牛若水皺眉道。
“並不是。”石易朝着牛若水點點頭，“這樣吧，我先找人去打聽打聽，看看在那裡幫忙的是誰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