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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剛才的過招,任蕭明白如果此時自己不拿出看家本領的話,那麼鋒尚和自己都可能在劫難逃。

寅客大吼一聲,發出虎嘯般的聲音,直震得樹葉嘩嘩作響。

任蕭卻不為所動,突然閃身消失,剎那間便出現在相隔數十步之遠的寅客身邊,抬手揮刀劈下,寅客也非等閑之輩,舉起左手就要拍開黑刀,只是下一秒任蕭又消失了,寅客還未反應過來,又聽到左邊風起,多年的廝殺經驗告訴他危險,任蕭在左邊橫刀砍了過來,寅客本能側身躲閃,就在他剛剛側身時,任蕭卻又出現在了他的背後,頃刻之間,任蕭已經轉展騰挪了十二個方位,最後回到初始的位置。

任蕭默念:“落!”

只見寅客身體四周的十二道刀光齊齊向寅客身體砍去,“唰唰唰”一陣刀光飛舞,捲起滿地的落葉,饒是寅客儘力左支右擋也還是被劈出了數道傷痕。

寅客擦掉臉上傷口流出來的血跡,冷笑道:“果然有兩下子!”

任蕭這套刀法是從小就練的,因此十分嫻熟,威力也可見一斑。只是由於需要快速移動身體,為此需要消耗大量的體力。

寅客見任蕭口中開始喘氣,繼續道:“確實是很厲害的一招,但是對你自己的影響也不小吧!果然還是個娃娃。”

任蕭反駁道:“對付你,足夠了。”

寅客仰天大笑,道:“小毛娃娃,怕是還不知道這山中猛虎的可怕吧。”

說罷,向任蕭撲了過去。兩人又戰在一起。

寅客勢大力沉,好似餓虎撲食。任蕭伸手矯健,如同雄鷹翻飛。一個想要一擊拍死對方,為兄弟報仇。另一個只想儘快擊敗對手全身而退。

且不說二人心態不同,單說戰鬥經驗,寅客就穩佔上風。漸漸地任蕭開始刀法凌亂,體力不支。

又鬥了兩三回合,寅客買了個破綻,任蕭一刀劈空,寅客抓住機會一爪結結實實拍在了任蕭背上。頓時皮開肉綻,鮮血直流,任蕭只覺得背後火辣辣的疼,撲倒在地,情況急轉直下。

鮮紅的血液浸透了任蕭的衣服,眼前的景象變得模糊起來。

寅客就勢躍起,準備了結對手。任蕭此刻已經近乎暈厥,毫無反抗之力。突然身旁傳來一聲暴喝,“給我閃開。”

只見鋒尚揮舞着驚雷棍,用盡全身力氣砸了過來,寅客躲閃不及被一棍掄開。寅客在地上翻滾了兩下,雙手撐地向後滑行了一段距離道:“小子,竟然沒射死你。”

鋒尚卻是站立不住,單膝跪地,右手扶住驚雷棍,左手完全沒了力氣,剛才那一箭正中左肩,箭頭從後背透出。

鋒尚也不理寅客,扭頭看向任蕭,後者口吐鮮血仍強忍着露出一抹微笑。鋒尚回笑道:“該輪我打第二輪了吧!”任蕭想要說話卻嗆出一口鮮血,鋒尚急忙道:“嘿,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

說完撐着驚雷棍站了起來,剛剛站穩,突然一陣疼痛從右腿傳來,皮開肉綻的痛苦讓鋒尚站立不住又摔倒在地,卻見右腿已經被一隻利箭洞穿。鮮紅的箭頭從血肉之中探出,不遠處的射手躺在地上,雙腳撐弓左手拉弦。

寅客冷笑一聲道:“怎麼?還要逞強嗎?”

鋒尚雖然倒地,但是嘴上卻不閑着,說道:“嘿嘿,小爺我只是有點累了,想趴着休息一下,有膽量你就過來!”

任蕭此刻已經動彈不得,眼睛卻瞄到射手身上,四目相對。後者當即引弦搭箭,利箭再一次破空而出。

白駒過隙只間,任蕭已經閉上了雙眼,準備迎接死神的降臨。

“喂,任蕭......你......你不是,睡着......了吧!”

耳邊傳來虛弱的聲音,任蕭猛地睜開雙眼,只間鋒尚跪在自己面前,第三把利箭刺穿了他的腹部,見任蕭睜開了雙眼,鋒尚露出一抹微笑後低下頭閉上了雙眼。

憤怒,從未有過的憤怒,任蕭手中緊握的黑刀再一次泛出血霧,一隻赤色的朱雀從血霧中溢出。

剎那間,寅客和射手只覺得腦後發涼,自己的靈魂被黑暗包裹。

那隻朱雀脫離刀身,回頭鑽進了任蕭體內。緊接着便像沒事人一樣,從地上爬了起來,突然一閃,來到射手身邊,手起刀落,人頭滾動!

寅客又驚又惱,大吼一聲:“少在這裡裝神弄鬼,今天不把你扒皮抽筋,我就對不起我兄弟們。”

說罷,丟掉手中的鋼爪,眼睛變成了青色,閃爍着綠光,口中長出獠牙,全身的肌肉膨脹,赤裸的上身若隱若現的露出老虎的斑紋,兩隻手變成了黑色並長出了鋒利的指甲。

倘若是在正常情況下,任蕭肯定會被嚇傻,但此刻的任蕭已經被黑刀散發的憤怒完全控制。

雙方都已經到了拚命的時候,誰也不再多說一句,直接戰在一起。

一個是吊眼青額山中大蟲,一個是赤目火面蒼穹神鳥。黑刀劈下半點不離脖頸,虎爪來時分毫不差心窩。狂暴狀態下的任蕭出招毫無章法,但卻又招招致命,一時間寅客竟然只有招架之力。

但是這寅客也並非泛泛之輩,怎麼說也是當了半輩子的土匪,刀口舔血的日子讓他什麼場合沒見過?儘管此刻被壓着打,但對方畢竟只是一個娃娃,掄起戰鬥經驗來,寅客可以甩任蕭十八條街。

雙方又游鬥了數十回合,任蕭體內的黑刀之氣漸漸消散,身法和刀法也慢了下來,傷口也傳來痛感。寅客察覺到任蕭的變化,冷笑一聲道:“結束了!”說罷,賣了一個破綻,一爪狠狠的拍在了任蕭的胸口,胸前的衣服瞬間被撕成碎片,任蕭體內僅存的一點刀氣也消失殆盡,放大的瞳孔沒了光彩,一口鮮血噴出,任蕭倒地不起。

此刻的樹林靜的可怕,蟲蟻鳥獸早被這場惡戰驚得不見了蹤影。

......

午夜,一輪彎月掛上枝頭,白天被驚散的蟲鳴又再次響起。同樣的地方,一片狼藉,兩具屍體,都被削了首級,地上卻只有一顆人頭。

不遠處,一個蹣跚的身影,背着另一個將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