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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城禁衛府,一位披散着長發的男子正在檔案室中翻閱檔案。都城禁衛在任何地方都享有至高無上的權利,他們可以無視除國主之外的任何一個人。這樣的一個組織可能對所有人來說都是威脅,但同時也是國家最堅強的後盾。

都城禁衛的檔案室比任何一個地方或者組織的檔案室都要大,因為所有的文件在這裡都有備份,上到國家大興土木的計劃,下到各地打牢關押的地方毛賊。

這名男子腰上懸掛着都城禁衛特有的銅牌,由兩條褐色的飛龍首尾相連繞成一個圓環,中間一個“禁”字充滿了震懾力。男子左手舉着一支蠟燭,右手不停地翻閱着架子上的檔案,突然燭光輕微的晃動了一下,男子的右手停留在一份簡歷上。

簡歷中的畫像上是一名約莫二十歲出頭的短髮女子,脖子上有一片梧桐樹葉的紋身,男子的目光很快便落在了女子的姓名上,梧桐。

都城的地牢聯通着禁衛府和都城軍營,地下數百丈的地下昏暗潮濕,這裡的每一個囚犯都獨處一間牢房,關押的方式也不盡相同,有的被綁起雙手吊了起來,有的被鐵鏈鎖在鐵盔甲之中,只露出腦袋,也有的甚至直接被鋼釘頂在木樁上,但同時也有一些只是被拴住了一隻腳,身體還是自由的。梧桐就是最舒服的這種囚犯。

三年前梧桐和搭檔暗殺了國家的一位高層,都城禁衛花了兩個月的時間折了三名成員,才將梧桐和他的搭檔抓獲。三年了,梧桐在地牢中沒有了時間概念,也不知道搭檔是死是活。

獄卒像往常一樣一周給這些特殊的囚犯送一次食物,梧桐也像往常一樣接過食物,看了一眼三年來唯一可以看到的活人,笑道:“小哥,這次有加餐嗎?”

獄卒也不答話,直接關掉了送餐的小窗戶。梧桐無奈的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道在這裡呆了多久了,再這麼下去,我可能會喪失語言功能的。”

梧桐把米飯一口氣吃光,正打算去床上躺一會,前提是如果青石板也可以被稱作是床。梧桐盯着餐盤發獃,突然感覺到一些一樣,突然拿起木盤子掰成兩半,一封信掉了出來。

次日清晨,梧桐從地牢中走了出來。三年來第一次呼吸道外面的空氣,第一次看到陽光,第一次感受到鳥語花香。深吸了一口氣,梧桐活動了一下手腳,自言自語道:“外面的一切都沒有變嘛!還是充滿了暗殺的味道!”

身穿囚服的梧桐,在街角看見一位富家公子,便跟了上去。等梧桐從下一個街角出來之後,身上已經換了服裝。

酒館內,梧桐喝着小酒吃着牛肉。酒足飯飽之後,梧桐喊道:“小二,結賬!”

店小二低三下四的跑了過來,梧桐用剛搶過來的錢付了飯錢,又問道:“小二,我問你,從這裡到古城有多遠?”

小二一愣,然後笑道:“那就得看您是怎麼去了,要是走的話恐怕得一兩個月。”

梧桐一笑道:“行,我知道了!”說完轉身出了酒館。

再說任蕭,自從殺了劉長金之後,對古金黑刀的修鍊更是刻苦。這日,任蕭又在樹林中修鍊。

突然身後的樹葉一陣抖動,正在冥想的任蕭甩手便把黑刀飛了過去,這次刀身並沒有泛出血霧,而且刀柄上連着一條黑色的鐵鏈,正是華一鳴留下的那一條。

“噹!”

黑刀被彈飛,任蕭一手拉動鐵鏈,黑刀又回到了手中,鐵鏈也纏在胳膊上。

“什麼人?”

鋒尚從樹葉中跳了出來,舉着驚雷棍朝任蕭劈了下來,口中笑罵道:“你這混蛋,竟然敢對我出刀,看我不一棍打掉你的門牙!”

任蕭見是鋒尚,頓時喜出望外,但是又見對方舉棍劈頭蓋臉掄了下來,急忙舉刀格擋。

“嘿嘿,我說鋒三,你不是我的對手!”任蕭架住驚雷棍對鋒尚笑道。鋒尚嘴角上挑,露出壞笑,右手在驚雷棍末端輕輕一轉,驚雷棍變成了三節棍,鋒尚左手拿着前段繼續向下壓住任蕭的黑刀,右手抓着末端向任蕭肚子上敲去。

任蕭也不含糊,原本的雙手抓刀柄,撤下左手,右手單手架住鋒尚,左手一把抓住鋒尚的右手腕。這次換任蕭嘴角上揚,眼神突然變得凌厲起來,右手的古金黑刀突然泛出血霧,彈開了鋒尚的驚雷棍。

鋒尚半蹲在地上,道:“看來你現在對黑刀的使用是更加的爐火純青了。”

任蕭也收回了凌厲的眼神,笑道:“彼此彼此!”

鋒尚站起來,舞了一圈三節棍道:“準備試試我新練的招式!”

任蕭也拉開架勢,道:“我正想找一個對手呢!”

話音未落,只聽旁邊傳來一聲大叫,“逍遙劍法!”

木子毅手中的白鳳劍直奔鋒尚咽喉。鋒尚見對方穿着捕快的衣服,急忙道:“你是新來的?”

木子毅手中的劍沒有停下,嘴上道:“是不是新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敗在我的劍下了。”

鋒尚見對方沒有收手的意圖,急忙變三節棍為齊眉棍格擋。任蕭在一邊偷笑,道:“這兩個傢伙撞在一起肯定有意思。”

鋒尚見狀,無奈的搖了搖頭,對木子毅道:“哈哈,小爺我就是來取你們這些捕快的性命。”

木子毅的劍法飄逸,身體靈活。與鍾離延的御劍術不同,如果說鍾離延是把劍本身運用到了極致,那麼木子毅就是把自身與劍融為一體。逍遙????劍法的招式也和它的名字一般,靈動瀟洒。此時的木子毅就像一隻翩翩起舞的鳳凰。

但是鋒尚也不是省油的燈,驚雷棍在他的手中就像是一個靈活的玩具,需要什麼便瞬間變化成什麼。兩人的比試也變得頗為搞笑,一個像高貴的天鵝,舞動自己的身姿。另一個卻像是山林中的猢猻,跳來蹦去。

兩人叮叮噹噹互拆了幾十招,任蕭唯恐二人誤傷了對方,急忙叫道:“兩位,快停下,都是自己人。”

木子毅一愣,然後跳出圈子,看向任蕭:“自己人?”

鋒尚見木子毅走神,急忙抓住機會上前把棍抵在他的額頭上,道:“嘿,兄弟,你輸了!”

木子毅這才反應過來,急忙往後一撤,辯解道:“不算,不算,你們兩個合起來算計我,我不服!”

任蕭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哈哈哈,不打緊,不打緊,日後有的是時間切磋。”

鋒尚道:“是呀!這麼久沒見了,當然是要先去喝兩杯了!”

木子毅一聽有酒喝,急忙道:“哎哎哎,剛才你兩算計我的事,必須賠我一頓酒!”

任蕭笑了笑,道:“好說,把馬大哥和豆芽他們也叫上。”

古城,星夢樓。

“來,我們為鋒三接風洗塵,大家幹了!”馬龍舉起手中的酒杯提議道。當下所有人便同時舉杯,有說有笑。

老友相見少不了拉長續短,個個臉上洋溢着笑容,人人心裡樂開了花。酒過三巡之後,馬龍看着喝酒如同喝水一般的木子毅道:“我說你個小子,你不是說你和你師父平日里都是白水煮菜嗎?怎麼你喝酒這麼厲害,是不是騙我們了,給我們裝可憐,好讓我們收留你!”

木子毅笑道:“馬大哥,你這就不對了,我和師父為什麼沒錢吃飯,那是因為我們把錢都買了酒了。飯可以不吃,但是酒不能不喝!”

任蕭也笑道:“難怪見你每天都要背着我們出去一趟,老實交代,是不是喝酒去了?”

木子毅嘿嘿一笑,表示默認。眾人一陣大笑。

鋒尚道:“夠爽快,木子毅我欣賞你,以後喝酒算我一個。他們不喝酒,咱們兩喝。”

木子毅端起酒碗道:“有道是酒逢知己飲,詩向會人吟!鋒尚,今天就是被你打敗了,我也認,能認識你真是莫大的榮幸!”

鋒尚被對方捧的飄了起來,道:“俗話說相識滿天下,知心能幾人?以後有我鋒尚一碗酒,就有你木子毅的半碗!”

眾人燈紅酒綠,推杯換盞,不知不覺便過了三更天。

次日一早,鋒尚便回了一趟自己家,看着日漸蒼老的父親,鋒尚跪倒在鋒項天面前道:“父親,孩兒我終於明白您多年來的痛苦了,您曾經背負了一句話生活了大半輩子,終日誠惶誠恐,如今終於如釋重負,孩兒發誓,從今往後也要做向父親您一樣的人,從此無怨言!”

鋒項天布滿皺紋的臉上落下一滴晶瑩的淚水,尹夫人也在一旁抹了一把眼睛。鋒項天道:“尚兒,你終於長大了!”

尹夫人急忙上前扶起鋒尚道:“誒呀,你看你們爺子兩,我們一家人好久沒見了,怎麼一見面就掉眼淚,應該開心一點呀!”

鋒尚站起來看着母親道:“娘說的對,那我們是不是也應該把萱兒接回來了,我都好久沒見她了!雖然她經常煩我這個哥哥,但是我還是怪想她的。”

尹夫人笑道:“這話還用你說嗎?你看門口。”

鋒尚聞言,向門口看去,只見柳宣一襲青綠色長衫站台門口正朝自己做鬼臉。鋒尚跑過去一把把她抱起來轉了一圈道:“你個小丫頭,也長大了嘛!”

柳宣一歪腦袋,道:“哼,現在別說我找你玩,就是你想找我玩,我都不願意和你玩了。”

鋒尚好奇的問道:“為什麼呀?那你和誰玩?”

“當然是本小姐我了!”一聲熟悉的聲音傳入了鋒尚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