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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格羅芙妮小姐已經成功取到包裹,現在已經離開了菲斯克大廈。”雪莉說。

此時邁克爾在中城圈金融這裡也正巧剛剛完事。他說:“我就知道她能行。她下載到需要的東西沒?”

“我已經通過遠程鏈接掃描了格羅芙妮小姐通訊器里下載的內容,我相信其中的信息足以將菲斯克先生定罪。那麼這算是她的考核通過了嗎?”

“算是及格了吧,雖然還是得有人在後面給她收拾一下,但我們對年輕人不能太苛責對不對?”邁克爾說道,“給我定位菲斯克先生的實時方位,如果不出意外他今晚就要逃出城了。我們找個可靠點的人選替格溫把遺留問題解決掉吧。”

“好的,先生。”

***

黑色的轎車高速行駛在前往機場的道路上。威爾遜·菲斯克的私人司機坐在駕駛席上開出,后座上坐着的是僅穿着身緊巴巴的襯衫的菲斯克本人,詹姆斯·韋斯利端正地坐在他面前,手裡抱着個黑色的公文包。

“她完了!我就這麼跟你說了,韋斯利,那個蜘蛛小丫頭完蛋了!”菲斯克將他巨大的雙拳捏得咯咯作響,“我不管她有誰罩着,不管她後台有多厲害,她都完了!沒人能救得了她!”

韋斯利試着安慰他:“冷靜點,先生。我理解您很生氣,但你得考慮到”

“生氣?我已經超乎生氣了!”菲斯克咆哮,“從沒人膽敢這樣挑釁金並,從來沒有!我要你不惜代價地查出她是誰,找到她在哪裡上學,然後給我把她的學校炸飛!然後我還要”

他吼得唾沫橫飛,一聲轟的巨響陡然從徹底傳了出來。黑色轎車被一團滾燙的氣浪炸得騰空飛起,車身凌空打了個轉,車頭一個倒栽蔥砸在了路面上。整輛車車頭着地在慣性作用下向前連滑出了七八米距離,引擎蓋像張破紙板一樣飛出,地面上拖出了兩串長長的火星。

轎車頭下腳上地翻倒在了地面上。菲斯克感到腦袋沾上了又熱又黏的鮮血,他伸手向上摸索着解開了安全帶,將自己巨大的身體解放到了倒壓在地面上的車頂上。他用力踹開門,費勁地把身體從車內拖了出來。似乎有什麼東西着火了,一股濃重的煙味在他出來的一刻便嗆得他劇咳不止。

菲斯克爬出到路面上,貪婪地向肺里吸氣。他抬起頭,看到空無一人的道路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挺拔的人影。一身特種兵式的作戰服,連戴面罩,黑色的護目鏡上反射着烈烈的火光。他的一條胳膊是醒目的銀白金屬義肢,肩膀上印着紅色五星,手裡提着chōngfēngqiāng,火光為那條機械胳膊罩上了層曳動的橙光。

冬日戰士。

菲斯克攥着拳頭,惡狠狠地盯着他。

“你是來完成剩下工作的,是么?”他問。

沒有回答,那冰冷的人影緩步走來,就彷彿每次踏出的腳步都帶着冷酷的殺意。

“行啊,我不知道你們是誰,”菲斯克抹了抹嘴,身子微弓,接着整個兒像爆發的肉彈戰車一樣撲擊而來,狂吼着,“但紐約是我的地盤!”

冬日戰士冷漠地抬手,舉槍,扣動扳機。槍響,子彈在一串長長的火蛇中衝出,血花隨着連綿的入肉聲綻放。

犯罪帝王金並的時代就此落下帷幕。

***

次日。

號角日報的記者本·尤里奇目怔口呆地在自己辦公室的電腦上看到了整整一打足以讓威爾遜·菲斯克這輩子都爛在監獄裡的證據,其中包括他跟走私犯洽談協議的錄像、他點頭下令買兇殺人的記錄,甚至更誇張地,還有他因為一名手下犯了錯而將對方在自己辦公室里活活暴打致死的視頻內容。

也許是身居高位、太過習慣於掌控一切的感覺,又也許是覺得自己監控系統的安全鎖牢不可破,再或者是覺得就算這些視頻信息就算不慎流出這座城市裡也沒人敢把他怎麼樣總而言之,菲斯克最終也沒費心去處理他自己大廈里的監控錄像,結果這些就全部變成了給他定罪的證據。

本·尤里奇年輕時也曾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夥子,他是那種真正有探索精神的記者,不畏任何權貴。十年前他用自己手裡的筆桿扳倒了無數人,揭露了一件又一件骯髒的勾當,只不過隨着年歲增長他所要顧及的東西越來越多,反而失去了年輕時那股衝勁。

這些年來他對紐約背地裡種種黑暗骯髒的勾當都有所耳聞,卻已再不像年輕時那樣不顧一切了。但這並不意味着當初那個勇敢而富探求真相精神的記者已經不復存在了,那個人仍然在他的心裡,也許只需要一個契機,只需要有人輕輕一推,他就能重新活躍起來。

視頻錄像播放結束,畫面最後彈出了一則簡訊。

“讀過很多你年輕時的文章,一直是你的粉絲,尤里奇先生。希望看到這些你能做正確的事。”

最後落款是“一個熱心鄰居”,後面還附了個手繪的白色q版蛛網腦袋。

“天吶,貝蒂!”

“什麼事?”一個身材姣好的黑髮女人探過了頭來,“你表現得就像看到了耗子的小女生。”

貝蒂·布蘭特,號角日報老闆的秘書。

“活見鬼了,你有看到誰動了我的電腦嗎?”

“沒啊,我確信沒人動你的電腦。”

尤里奇思忖了好一陣,最後還是起身走向了老闆辦公室敲響了門。頭戴兜帽的白色制服女孩黏在報社的窗外,在確認收到了她訊息的記者先生走進發行人辦公室後不由微微一笑,縱身從樓上跳下,盪進了建築群之間。

過了一整夜,這還是像做夢一樣。

如果現在讓格溫坦誠點告訴自己,那她八成會承認其實她最初根本沒想過能做到這一步。一開始她更多只是賭氣,一部分是為艾麗克斯感到不公、一部分是為自己總是得不到重視而生氣。她觸金並的霉頭只是想向某個人證明自己有足夠的能力,至於她有沒有可能扳倒這樣一個犯罪巨頭她起先根本就沒想過。

但誰猜得到呢?她現在真的做到了,她搞定了全紐約最厲害的犯罪頭目!

她一路盪到帝國大廈,蹲在大廈頂層,她向下俯瞰,幾乎將這片曼哈頓盡收眼底。

她站直身子,突然間有種大喊的衝動,就好像覺着平生從未有如此之大的成就,也從未像現在這樣充滿自信。

“如果你自我陶醉得差不多了,也許我們可以開始談正事了。”

格溫嚇了一跳。她急忙跳轉過身,看到她的老闆邁克爾·帕索不知何時竟也已出現在了大廈樓頂。他穿着漆黑的風衣,雙手插在兜里,高處的冷風吹得他風衣衣擺像斗篷一樣飛揚。

“帕索先生!”格溫驚訝,“你說正事是指”

“當然是你入隊的事。”邁克爾說,“你通過了考核,恭喜。接下來我們需要談些具體事項。”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