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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西卡看着那全身籠罩在緋紅光芒里、氣場有如天神下凡般的法師小姑娘,不由問道:“你又是什麼人?”

“緋紅女巫。”

“你的意思是你姓女巫,名緋紅?那可真是個怪名字。”

旺達·馬克西莫夫白了她一眼。

“好了我是開玩笑,我只是在問,”傑西卡揉着生疼的肩膀站起身,加強了語氣,“你到底是誰?來這裡做什麼?”

“那也是我的問題。”旺達挑了下眉毛,“傑西卡·瓊斯,sījiāzhēntàn?你又是跑來做什麼的?”

之前邁克爾告訴她不用再理會碼頭那個集裝箱的事,他說事情已經專門安排了人處理。在那之後旺達本來也沒打算繼續對此事糾纏不休,可她今天卻又一次意外地感知到了和前一天夜裡相同的黑魔法波動。

雖然老闆說了不必再管,但略一思索她便覺得沒法對這股異樣波動毫無反應。而有趣的是這股輕微的黑魔法殘餘正是傑西卡在昨天夜裡的戰鬥中沾到身上的魔力殘餘,於是旺達就這麼跟在傑西卡後面一路追到了這間倉庫,恰巧撞見傑西卡和這個黑色兇殘的怪物角力的一幕。

“喂,當心!”

傑西卡出聲大叫。毒液趁着她們交談這兩句話的功夫已經重新調整了過來,它張開雙臂,縱身飛撲,帶着聲狂吼凌厲地衝刺而來。

傑西卡和這怪物兩度交手,已經深知這黑乎乎的怪物力量有多驚人,就她所知貌似只有神力俠盧克·凱奇的臂力能跟這種怪物匹敵......甚至搞不好還是有所不如。

然而又一次出乎她的意料,面對氣勢洶洶凌空撲來的毒液,那紅衣的法師小姑娘只淡然地一個回頭,鎮定地舉起了素白的小手,緋紅的法力自指尖噴薄。混沌魔力頓時將那撲至半空的毒液捕獲住了,像一輛被踩了急剎的卡車被定住了。跟着她五指一張,輕輕做了個放的手勢,緋紅的光頓時沿着環形的波紋引爆,就好像一顆水雷在水面上炸起了劇烈的水浪。

毒液被緋紅的衝擊遠遠推飛,像一團黑乎乎的泥巴一樣被從窗戶里甩了出去,狼狽不堪地連滾了好些圈。

“話還是等下再說吧。”旺達從容地邁步向外走去,“我先解決了這裡的問題再說。”

毒液暴躁地大吼。它右臂一長,觸手探出,將一側的圍牆柵欄硬生生扯了下來,像枚巨大的迴旋鏢朝旺達拋去。

旺達淡定地舉起手,緋紅色的波動將飛旋至半途的柵欄捕獲,又像摁了暫停鍵一樣定在了距女孩手掌約五米的位置。旺達手掌一轉,那柵欄頓在紅光的簇擁下反過來朝毒液激射而去。毒液急忙側跳避開,柵欄飛旋着落空,但女孩緊跟着手指輕輕一勾,混沌魔力又生生將擊空的柵欄扯了回來,啪地一下把毒液砸落在地。

旺達手勢一變,單掌捏拳,那柵欄受她魔力牽引像一捆繩子般將毒液牢牢捆縛了起來,任它爆發多大的臂力都掙脫不開。

傑西卡·瓊斯看向這女孩的眼神不由開始變得敬畏了起來。她一直以為自己的超能力已經算挺強了,她連續兩次力戰毒液、兩次都在這強大的怪物面前毫無還手之力,然而現在突然冒出的這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就這麼氣定神閑地站在這兒揮揮胳膊動動手指,這頭兇殘的怪物頓時就像個人畜無害的吉娃娃一樣被她整得一點脾氣都沒有。

毒液狂躁地暴吼,它被捆縛的手臂再次放出觸手,變幻作了一柄鋒銳的黑色斧子,倏地將捆着它身子的圍欄劈斷成了兩截。它靈活地跳了起來,衝著旺達張牙舞爪,伸出長長的舌頭大聲咆哮,縱身起跳再度撲擊。

但這一次它腳才剛剛離地就又被那團詭異的緋紅光芒抓住了身子,那團光像水一樣將它托浮在半空無處借力。旺達做了個向下的手勢,毒液頓時被狠狠摔在了地上。跟着她做了個上的手勢,毒液又像被看不見的手猛地提起。她手勢再變,毒液再次摔落,只比上次更加狼狽......

一連重複了五六次激烈地上升下墜,這黑乎乎的野獸似乎終於學乖了,放棄了掙扎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像條被馴服的野狗。

搞定問題,旺達從容地發下胳膊出了一口氣。傑西卡像看怪物一樣打量着這比自己矮半個頭的女孩,她三下五除二打趴了這殘暴的怪物,身上甚至連一粒塵埃都沒沾。

現在她不禁覺得這才tm是真正的超能力啊,相比之下她的這點能力簡直只能說是“肌肉發達”而已。

旺達朝癱在地上的毒液走了兩步,突然腳步一頓,緊蹙起了眉頭。

傑西卡注意到了她神情的變化:“怎麼?”

“......黑魔法。”旺達眉頭皺得更緊了,“而且非常、非常的強。”

傑西卡不懂什麼是“黑魔法”,但是她能聽懂“非常強”這個表述以及讀懂這個法師小姑娘糟糕的表情。如果有什麼東西能讓這個在她看來已經強得逆天的超能女孩都覺得糟糕,那想必是真的非常糟糕了。

事實也正是如此。旺達感覺她可能已經遇到那股異樣魔力波動的源頭了,這股氣息和昨天碼頭上的黑魔法氣息一模一樣,只不過要更加濃重百倍千倍。

空間看起來像是被摺疊了,一層像鏡面一樣的特殊屏障矗立在了傑西卡、旺達和倒地的毒液中間。屏障消失,一個人影突兀地出現在了毒液身邊。他穿着身樣式復古的黃杉,蹬着黑色靴子,髮際線極高,雙眼眼窩是妖異的漆黑,像植物根系般交錯的黑色條紋從眼角延伸到了他的太陽穴。

一個黑魔法師,他就是黑暗魔力的根源。

旺達屏住呼吸,混沌魔力於全身釋放,透明的紅光以她為中心化作了漩渦貼着地面遊走。

但那法師只看了她一眼,卻並沒有動手的意思。他走到毒液身邊雙手結了個複雜特殊的法印,旺達相信邁克爾從沒向自己提到過任何和那種法術類似的術式。接着那法師雙臂一振,猛地蹲下了身來,雙掌朝着地面上陡然一按。

漆黑的圓圈從他腳底飛速張開,黑色的線條縱橫交錯,構築成了個繁複漆黑的黑暗魔法陣。那不祥的黑魔法氣息在短短的瞬間漲到了高峰,就好像一曲樂章突然之間奏到了最gāocháo。無邊無際的黑暗魔力被從那個法陣中抽取出來,全部直線瞄準了趴在地上的毒液涌了進去。

軟耷耷地趴在地上的毒液像突然被打了xīngfènjì一樣跳了起來。它張開雙臂,仰頭吐出長舌,發出了一串綿長不絕的震天價巨吼,聽起來既像示威的咆哮,也像是痛苦的哀嚎。每一絲黑暗魔力湧入進去它的塊頭便陡然膨脹了一截,直到它的整個軀殼膨脹到了足有七米多高,像個黑色的巨人傲立在工廠的空地上,居高臨下地俯瞰面前的兩個敵人。

完成術式後,那法師便再沒了動手的意思,只抱着胳膊退到了一邊看着。戰局中仍只有傑西卡、旺達和毒液,只不過這次毒液身高長了接近三倍,讓她們倆看起來就像兩隻漂亮的小螞蟻。

“呃,小女巫?”傑西卡小聲嘀咕,“最好告訴我你有條咒語專門應付這個。”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