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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姆分配好任務,將大體的事務都安排妥當,隨即離開了部族,邁步朝着一旁的小樹林走了過來。

時間已是深夜,林間沒有半點光亮,僅有的光源除了吉普賽人營地那邊的篝火以外,便只剩下了懸掛在天邊的月亮。林間的小徑上伸手不見五指。當杜姆走近過來時,邁克爾正按着耳麥和什麼人通話。

杜姆站到一邊,抱起胳膊耐心地等着。如果有任何了解維克多·馮·杜姆的人看到這一幕恐怕都會驚訝——能讓他耐下性子在邊上等候的人全世界恐怕也僅此一個了。

邁克爾結束通訊,向他轉了過來。

“我得走了。”他說,“我讓人在調查一些事,現在已經有線索了。這很重要,我得去處理。”頓了頓,他又補充,“並且,我相信我已經看得足夠了。”

杜姆語氣淡漠平靜地說:“這就是現在的我,邁克爾。也許你會對我失望,也許你會對我的手段抱有質疑,可能我也確實並未成為你原先希望我成為的人。但事實是,這就是現在的我。‘毀滅博士’,這是我賦予自己的名字,也代表了我今後的準則和風格。並且我永遠不會為我所做的任何一個選擇而後悔。

而只有當你覺得能夠接受我所做的、和即將準備去做的事,如果你能夠認同那麼我會請求你的幫助。”

他停頓了一下,略作猶豫,最後半句話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

其實如果讓他說實話,杜姆可能會不得不承認他內心深處仍然是期盼得到認可的。

邁克爾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半晌後才慢慢開口。

“是什麼讓你覺得,”他說,“我會對你的做法抱有成見?”

杜姆眼神意外地閃爍了一下。

“從我最初遇到你時開始,我就清楚地知道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維克多。”他說,“雖然那時的你和現在相比還遠遠沒有這麼強大、這麼成熟,但從你的身上,我看到了一個站在巔峰的霸者,一個擁有神的才能、鋼鐵般意志、無懼任何艱難險阻的人,就像我現在看到的這樣。”

杜姆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我還以為你希望我會成為一個超級英雄。”

“從來沒想過。如果說我真的曾對你有過任何期望,維克多,”邁克爾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早就已經達到了。”

托尼·斯塔克醒轉過來時,很快就確信了自己已經不在自己的大樓里了。慘淡的白光照耀着金屬色的地板,光線冷得讓人不適。沒有任何跡象能表明他現在身處什麼位置。

他試着想動,卻發現做不到。他雙手的手腕和雙腳的腳踝都被冰涼的金屬鐵環套在一張硬邦邦的鐵板上,渾身都覺得說不出地不對勁。他下意識想激活皮膚下的裝甲掙脫束縛,指令卻不知遇到了什麼阻礙無法順利傳達。貯存在他骨骼間隙內的鎧甲依舊處於休眠狀態,沒有被激活的意思。

“怎麼?”

一股像針扎的刺痛感在他試圖激活裝甲時刺激了他的神經系統。他腦子有些昏沉,思緒難以暢通。他深呼吸了兩口,抬起眼皮,看到黑暗中出現了兩點暗紅色的光源。機械的輪廓逐漸浮現,一個影子走出黑暗,冷冰冰地看着他,向前邁步時發出了金屬摩擦的聲響。

奧創。

托尼想起托爾告訴他奧創偷走了一件叫“毀滅者”的強大阿斯嘉德盔甲,按照托爾的描述,那玩意兒應該是像個三米多高、全身漆黑的機器人。雖然他從未親眼見過,但他很確信那描述的並不是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機器人。

“奧創?”托尼沉聲問,“是你么?”

“是我但又不是。”機器人用顯然是機械合成的聲音開口回答,“那個奧創已經被你殺死了,而我是一個全新的個體,自屍骸中孕育也誕生自你的一個錯誤。”

“那不可能。我無數次地檢查過系統,確認過我的所有系統里都沒有任何程序碎片殘留。絕對沒有任何可能性”

托尼頓了一頓,皺起眉頭,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

“除非有人幫助你,是嗎?”

奧創平靜地回答:“似乎確實如此。但就算是我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回來了,並且將比之前更加堅定。我會完成任務,斯塔克,就算你已經放棄了任務。”

“我從沒給過你那樣的任務!”托尼大聲說,“我只是希望你維護和平,沒讓你毀滅世界!”

“和平,在名為人類的病菌被根除之前根本不可能實現。”奧創說,“計劃已經開始,這一次的計劃萬無一失!一切都已就緒,這次沒有人可以阻擋。”

“復仇者會阻止你。”托尼說,“你不會成功的。”

“是的,當然了,復仇者,他們總是會出現,就像惱人的蟲子。”奧創歪了下腦袋,“不過別擔心,這部分問題我也已經處理好了。復仇者已經不是威脅了。”

“你做了什麼?”

奧創扭頭,看了他一眼,

“我?不,我什麼也沒做。復仇者真正面對的危機是你,斯塔克。”

此時此刻,復仇者大廈。

電子鎖認證通過,門板沿着滑軌無聲滑開。鋼鐵的盔甲出現在了美國隊長的房間門口。房間里漆黑一片,高大的身軀近乎堵住了整個入口,走廊里的燈光也僅透入了有限的一點。

時間已是凌晨,如果不出意外,這個點隊長應該已經熟睡了才對。

鋼鐵盔甲胸前亮着白色的弧光,他緩緩舉起手掌,對準了床鋪的位置。視覺傳感器對房間進行了全方位掃描,但沒有半點活人的跡象。

隊長壓根不在他的房間里。

鋼鐵盔甲放下了胳膊,慢吞吞地轉過了身來。美國隊長不知何時出現在了盔甲背後的走廊上,早已穿戴好了裝備,手裡提着他的振金盾。

“有事么,托尼?”他將盾牌提在身前,冷漠地問,“或者也許我應該問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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