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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這就是整片拉托維尼亞的大陸上發生了天翻地覆變化的時間。三個月的時間,這個東歐小國里權力最大的人被一個來自吉普賽族的仇人逼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對這個國家的任何一個人來說這聽起來都幾近是神話。

維克多馮杜姆——如今他已自稱是“毀滅博士”——在過去的三個月時間裡集結起了一支只聽令於他的浩大軍隊。他肆無忌憚地在這片國家的土地上散播鮮血和恐懼,用血腥的死亡來不斷抨擊他的敵人,讓那個龜縮在自己的城堡里的國王品嘗恐懼的果實。

在事情的最開始,國王還並沒有把這件事很放在心上。拉托維尼亞過去並不是沒有發生過類似的事——被逼到走投無路的人們孤注一擲,仗着自己僅有的一點手段拉攏幾個人、弄來幾支qiāng,在拉托維尼亞這個像泥潭一樣渾濁的地方這也並不算很難。但國王的zhèngquán根深蒂固,如今背後還有俄國撐腰,根本不是普通人所能撼動得了的。因此這些年來雖然有反抗,但都只不過是些不起眼的火星,還沒來得及燒起來就被掐滅了火種。

但這一次不一樣,國王很快就意識到了這一點。從規模上說,這次的起義在短短不到半個月的時間裡就發展成了全國性質的。毀滅博士的訊息簡直就像乘風而散的一樣,轉眼功夫便傳播遍了整片拉托維尼亞的大地。就彷彿一夜之間,所有人都成了毀滅博士的爪牙。全國各地同時發生了起義,全副武裝的民眾們先後地向國王的軍隊發起了進攻。

和以前不一樣,這些起義者並不是群拿着自己根本玩不懂的武器亂掃一氣的烏合之眾。他們分明有着明確的目標,每次襲擊都精準地直指軍隊的要害。他們勢若雷霆,進攻迅猛,並且得手之後便立刻撤退,毫不拖泥帶水,顯然是有着精明的統一指揮。

另外從裝備上,這些人也和以往的反抗者全然不同。就連反抗軍中最普通戰士的qiāng械裝備也能和獲得了俄國人支持的國王軍隊相媲美,一些精銳部隊甚至配備了遠超國王想象的強大武器。有僥倖逃回的士兵甚至彙報,說毀滅博士手下的戰士竟然配備了威力強悍的能量武器!要知道眼下全世界掌握了能量武器技術的國家也屈指可數,對拉托維尼亞這種小國來說這種武器完全還只存在於概念上,根本想都沒想到過有朝一日他們竟能在戰場上親眼見識這種尖端技術武裝的強悍。

這還不算完。還有軍隊回來彙報說,毀滅博士麾下的許多隊伍都有一台由杜姆親自編程的“末日機器人”帶隊。如果說能量武器只是在火力上壓制了他們一大截,那這種“末日機器人”簡直就是國王軍隊的噩夢。這種東西刀qiāng不入,常規的dànyào手雷什麼的壓根打不穿它們的外殼。而且它們身上還都配備了包括鐳射炮、智能巡航迷你導彈、急凍彈頭和高溫火qiāng等等一系列概念型武器。甚至不需要其他人,光是一台末日軍隊就有團滅一整個連隊的實力。

杜姆學習能力極強,他在藏地的傳說神廟裡的這些年也沒少研究兵法。以他的悟性,短短几天的功夫里他便融會貫通了各國的百家兵法,用兵打仗的本領也相當不凡。反抗軍在他的指揮下神出鬼沒,三個月來日益頻繁地突襲國王的軍隊、奪下國王的各大要塞。一座又一座城池在毀滅大軍的鋒芒下失陷,同時這支軍隊每一天都在向著首都的城堡逼近。

隨着每一次勝利,拉托維尼亞都會有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到這支隊伍里。這其中有的是飽受欺壓的百姓,有的是些見風轉舵的舊貴族,還有些原本處於中立、甚至本來是依附於國王勢力的軍閥。拉托維尼亞勢力的天平開始逐漸傾斜,雙方實力差距不斷縮小、直到立場相互轉換。越來越多的人開始為這場變革歡慶,沐浴毀滅的榮光。

這就是杜姆想要看到的效果。如果他只是想扳倒國王、想要復仇,那麼他第一天就這麼幹了。只需要他自己一個人,他就能飛進城堡、殺穿軍隊,把國王從他龜縮的殼裡揪出來處死。但他沒這麼做。因為他要讓全拉托維尼亞的人民都參與進來,他要讓所有人成為這場戰爭的一部分,親自身處其中,用自己的眼睛看到他們救世主的姿態,並心甘情願地追隨他的步伐。

而他也確實做到了。現在那個廢物國王雖然屁股還坐着那張王座,但已經不會太久了。拉托維尼亞民義上還在這位國王的統治下,但實際上整個國家都已經基本落到了毀滅博士的手中。

一個zhèngquán已經處在了懸崖的邊緣,搖搖欲墜,現在所缺的只是輕輕一推。

就在毀滅的軍隊開向首都城外的前夜,毀滅博士派出了心室,前往國王的城堡傳達最後通牒。

“我受命把這個交給你,杜姆會親自傳達他的話語。”信使將一個巴掌大的全息投影儀遞到了國王手裡。

國王順手接過了,沖身旁的衛兵努了努嘴:“很好。上校,把他帶到外面qiāng斃。”

兩個強壯的士兵走上前,一左一右地架起了這可憐的信使。信使吃了一驚,慌張地道:“什麼?不,我可是信使!你殺了我還怎麼回信?”

“我可以讓他們把回信塞在你嘴裡,叛徒。”國王冷眼瞪着這個信使,不耐煩地招了招手,“快點,給我把他拖出去。”

“不!!!”

士兵把這個可憐的男人拖了出去。片刻後外面便傳來了qiāng聲,隨即便沒了動靜。

國王將投影裝置放在手心。裝置自動激活,立體的全息圖像投影出了杜姆冰冷的面具,面具後透出的眼神就彷彿來自地獄深處,哪怕是個虛擬的影像都令人不由自主地心悸。

“弗拉基米爾國王,”杜姆冰冷地說道,“很久不見了,還記得我嗎?”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