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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暮曉站起身來,拉着黃霜葉離開。

這麼多人,也沒有阻攔她們,想來是她那杯酒讓紀凜消氣了。

出了大排檔,涼風呼呼吹着,把江暮曉身上因為烈酒產生的燥熱都驅散了一點。

不過,此時她的頭卻開始昏昏沉沉的。

看眼前的景物都有點昏花了。

這個時候的她又不是未來那個在酒桌上面能夠談笑風生的女強人。

現在她還是個高中生,基本上沒喝過酒,所以剛剛一口氣灌了一杯白酒進來,自然有點受不住。

好在公交車站離這邊不遠,江暮曉來到公交車站後,坐在了椅子上。

而黃霜葉還在哭,抽抽噎噎的哭聲,在江暮曉耳邊徘徊着,像是睡夢中被蚊子吵醒一般。

江暮曉受不了的呵斥一聲,“別哭了!”

本來喝醉酒就犯暈乎想要吐了,還要一直忍受噪音的煩惱。

黃霜葉瞬間頓住,沒敢吭聲了。

她看向江暮曉,見江暮曉耷拉着腦袋,一副不精神的樣子,停止了哭泣,擔憂的看着江暮曉,“你怎麼了?”

現在的她,跟江暮曉不再是情敵關係了。

畢竟如果江暮曉不救她,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想到她高高興興的去見紀凜,結果卻被紀凜喊人抓起來的畫面,就忍不住發了個抖。

她是太妹沒錯,但也頂多就敲詐下好學生的錢,並沒有干太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啊。

“我現在看不太清楚,你幫我看看公交車,我坐203路的。”

黃霜葉哦哦了兩聲。

江暮曉用力摁着太陽穴,卻沒有一點用,感覺腦子越來越暈了。

喝醉酒就是這種感覺,接着會更加嚴重,她估計連意識都不清晰了。

這個念頭才剛剛轉過,江暮曉整個人朝地上栽下去。

黃霜葉嚇了一跳,趕緊伸手去扶住江暮曉,沒想到有人動作更快。

一把攬住江暮曉的腰,將她整個人抱在懷裡。

黃霜葉抬眼看向來人,嚇得後退兩步。

竟然是紀凜!

現在的她,經歷過之前的事情後,對於紀凜的愛也煙消雲散了,這個男人,是真的跟江暮曉說的那樣,不能招惹。

紀凜像是拎着小貓似的把江暮曉抱了起來,江暮曉往他懷中蹭了蹭,喊了聲,“爸……”

紀凜的臉唰的一下就黑了下去,他掃了黃霜葉一眼。

黃霜葉急忙背過身去,內心顫抖着,她什麼都沒有聽見,這位大哥可千萬被殺人滅口啊。

等公交車靠站,黃霜葉看見是203路,轉過頭去想喊江暮曉,早就沒人了。

紀凜抱着江暮曉攔了一輛出租車,女孩子喝了酒,直接軟倒在他懷中,不過好在她喝醉了酒,倒是挺安靜的,一路上在他懷中安分的睡覺。

到了他家,江暮曉還是意識不清楚的,紀凜望着女孩子酒精上頭紅撲撲的臉蛋,忍不住伸手一捏。

真滑!紀凜的手彷彿被燙到一半,迅速的收回來,喉結乾澀的咽了一下,隨後把江暮曉放在床上。

江暮曉躺了一會兒才恢復了意識,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卻發現自己所處的環境極為陌生。

這間房間不大,風格灰暗,東西不多,擺放也還算整潔。

不過,問題是這裡是哪裡啊?

江暮曉想到自己失去意識前的事情,不會是黃霜葉帶她去了哪裡吧?

揉了揉疼痛的太陽穴,一睜眼,進來的卻是一個高大的男人。

看清那男人的面容時,酒意被驅散了些。

江暮曉猛地站起身來。

誰知道她躺太久了,忽然起身,血液跟不上,眼前一陣黑往前栽去。

沒有栽倒在地上,被人抱住了。

還沒等她抬頭,就聽見頭頂傳來戲謔的笑聲,“小姐,投懷送抱也不用做的這麼明顯。”

江暮曉一把掙開紀凜,坐在床上,仰頭看着紀凜,“你想怎樣?”

自從經歷前面幾次事情後,江暮曉已經把紀凜定義成了一個性格陰晴不定的男人了,算是個變態吧。

能遠離就遠離。

看着女孩子一臉警惕的看着他,那防備的態度明顯的寫在了臉上。

紀凜輕扯嘴角,滿不在乎的將一塊毛巾丟給江暮曉,“擦擦,清醒了就回去吧。”

江暮曉捏住了毛巾,剛剛浸了水的,很濕潤冰冷,確實能夠讓人醒神。

她低頭看着那毛巾,“我不需要。”

紀凜輕嗤一聲,走上前來,“你想我親自幫你擦?”

“我說不用就不用。”也不知江暮曉是不是酒勁還未消散,膽子也大了許多,被紀凜這麼一激,直接將毛巾丟在地上,站起身來,“我要走了。”

打她一巴掌再給她一顆糖吃的把戲,她不是小孩子,接受不了。

然而,她的手卻被紀凜握住,男人只要稍微使點力氣,江暮曉就動彈不得了。

粗糲的手指捏上了江暮曉的下頷,“曉曉,我會生氣的。”

男人的聲音低沉沉的,字字警告。

“你生氣?我都還沒有生氣呢,紀凜,我求你放過我好嗎?我好不容易回來了,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的,沒有空陪你玩了,你這麼喜歡女人,隨便找一個不好嗎?你長得好看,又有錢,多的是女人會喜歡你的。”

不是她講話誇張,這個世道就是這樣,每個人的價值觀不同,她避之如蛇蠍的東西,有人偏偏趨之若鶩。

“其他人我都不放在眼裡。”

“你騙人!”江暮曉大吼一聲,“紀凜,我不是沒有愛過的,你就算掩飾的再好,不愛就是不愛!眼神騙不了人的!”

也是因為喝多了,她不小心將平日里隱藏在內心的疑點都吐了出來。

“我身上有值得你利用的地方吧,你說出來唄,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啊,或許我能幫……”

剩下的話,江暮曉沒說出口,因為此時,她的臉頰被紀凜掐住,很用力,讓她說不出話來了。

男人面目冷厲,眉宇間凝聚着一層冰霜,似乎在隨時在爆發的邊緣。

“你知道什麼?”紀凜問。

疼痛讓江暮曉腦子裡面的酒精散開不少,她才醒過神來,自己剛剛到底在瞎說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