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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江暮曉真的驚訝,這個世界也太小了吧,這也能撞上。

而從霍均臣在現代的那些作風來看,在他十七八歲的時候為了女朋友跟別人打架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林思洋跟霍均臣的鬥毆事件,最後以雙方和解收場。

但是林思洋臉上的傷卻是實打實的,楊芬知道了之後,趕緊買了雞蛋跟水果送過去,恨不得自己親自上場幫林思洋處理傷口。

從林家回來,楊芬把積攢的怒意發泄出來。

喋喋不休的怒罵,“林成忠也真是的,兒子都成那樣子了,竟然還不管不顧,還想要打他?”

“林叔叔就是性格比較倔。”江暮曉悠悠的說,“因為他知道思洋哥搶了別人的女朋友,是不道德的。”

當初江暮曉故意跟林父說他們是打架的,就是為了讓林父深究林思洋被打的原因。

不然,直接告訴他林思洋被打,可能他就會因為心疼兒子,不追究原因了。

楊芬聞言,臉上的神色一滯。

看向江暮曉,“難道真心相愛的人不能在一起?”

江暮曉聽了之前偷偷錄下來的話,知道林思洋跟楊芬解釋過那個女人不過只是普通同學,楊芬也被他哄的聽進去了。

而現在么,明顯是將自己帶入進去了。

江暮曉笑着說,“媽,人之所以能區別於動物,不單單在外貌上,也得有自己的是非觀跟道德觀不是么,為了所謂的愛情太過無拘無束,跟動物有什麼區別?”

“你……”楊芬氣得指着江暮曉,想要說什麼,卻還是咽了下去,隨後一笑,“你說的對,這樣確實有點不道德。”

她現在回過神來了,自己剛剛是不是代入感太強了?竟然覺得江暮曉在罵她。

但是可能嗎?她做事一向細心,退一萬步說,江暮曉如果真的發現了,她掩蓋的住嗎?

江暮曉也沒有步步緊逼,貓抓到老鼠,向來都不是一口咬死,慢慢玩才好玩。

現在她還有一件事想要弄明白。

紀凜在病床上躺了半個月才能起來,期間陳爺還親自過來看望他。

“上一批貨的事情,就算警察問你話你也不必擔心,已經被光頭佬毀了,找不到證據,警察也沒辦法找上門來。”

“我真是沒想到,光頭佬竟然是那個內鬼,還好他當場死了,不然我一定叫他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此時的陳爺,不是往日那個拿着鳥籠逗着小鳥,或者手背負在身後悠閑的老人家。

他臉上肌肉都緊繃著,浮現着猙獰的神色令人生畏。

紀凜臉上是病態的蒼白,沒有什麼表情,令人看不透他的心緒。

臨走前,陳爺拍了拍紀凜的肩膀,“對了,你現在身體不好,暫時先休息一段時間。”

“多謝陳爺。”紀凜道。

等陳爺走後,趙榮進來,怒氣沖沖,“五哥,陳爺是不是想要架空你?丟,他要是這麼做,我趙榮第一個不答應!”

在這種地方誰都知道,休息意味着什麼。

紀凜卻還是懶洋洋的,“休息一段時間也好。”

他本來跟光頭佬就不對付,現在光頭佬被發現是內鬼,還直接死了,太過巧合,陳爺肯定同樣會懷疑他的。

讓他懷疑着吧,他雖然在這裡排名第五,但上頭也就只有兩個哥了,其他要麼死要麼廢了。

他的能力擺在那裡,陳爺不是蠢人,他會權衡的。

就這樣,紀凜悠閑的呆在家裡面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悠閑生活。

到了第三天,黃毛走進來,對紀凜道,“五哥,阿嫂約你,說在華佳茶餐廳見。”

“見?”紀凜還沒說話,趙榮就先不幹,“那個女人根本不喜歡五哥,見面幹什麼?”

“阿榮。”紀凜開口,語氣平淡無波。

但卻讓趙榮被迫壓下了內心的不滿,一聲不吭。

正是正午十分,華佳茶餐廳人很多。

紀凜在門口掃視一圈,才注意到了坐在角落裡面的江暮曉。

薄唇微挑,他大步邁過去。

坐在了江暮曉對面。

江暮曉已經點了兩杯檸茶,抬眼看着紀凜。

一段時間不見,紀凜似乎白了不少,大概是養病養出來的。

不過他精神頭卻不錯,一雙眼依舊的漆黑髮亮,撥雲見霧。

“曉曉,我不是跟你說再也不見了?這次是你主動招惹我的?”紀凜揚唇,一臉玩味至極的笑。

江暮曉嗯了聲,還老實交代,“其實那天你昏迷不醒的時候我也見過你。”

紀凜佯裝不知情的一臉茫然。

“回來之後,有一件事情一直在我心中徘徊着,困擾的我這幾天都失眠了。

要知道我上一次失眠還是在中考前一晚,因為我阿媽跟我說,我要是考不上本市前三的高中,就不給我讀書了。”

這大概是江暮曉第一次跟紀凜說這麼多話吧。

其實這只是她緊張的表現。

有些人緊張就容易語無倫次,有人緊張就會說不出話來。

而江暮曉是個例外,她不但是說很多話,還很有邏輯。

紀凜靜靜的聽着江暮曉說。

“我真的想了很多,紀凜,你肯定不知道,雖然我跟你已經十幾年沒見過面了,但是,很多東西我還是清楚的,你記得當初我問過你,你為什麼開始吃蝦的事情嗎?”

紀凜表面上雲淡風輕,但是,捏着玻璃杯的手卻緊了緊。

“還有那天你生病了,光着上半身,我還記得你的胸口這兒有一顆痣的。”江暮曉伸手指了指,隨後笑了起來,“這不怪你,有些小細節,其實根本是你自己都不清楚的吧。”

她說的很大概,但紀凜已經猜到了她喊他來的原因了。

“你想說什麼?”紀凜的眼眸深處逐漸凝聚着一團冷氣,形成山峰,層巒疊嶂,擋住人的窺見。

如果有人真想一探究竟,能經受住多少嚴寒,他也不知道。

江暮曉注意到紀凜情緒的變化的,她竟然漸漸放鬆了下來。

因為紀凜情緒的變化意味着,她猜的沒錯。

肯定是那樣的吧,千里迢迢的從B市來這邊,忽然變成一個壞人,其實借用的是另外一個身份,甚至於後來的伏法……

“紀凜,你其實一直以來都是個好人吧?就算現在也是,不過因為某些事情,你要保守秘密,是嗎?”江暮曉輕聲問,終究沒勇氣將自己內心猜測的最直接的身份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