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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所有的人動了起來,大型農機紛紛出場。這些農機智能化程度很高,很容易上手。僅僅用了兩天,荒草雜木都被清理一空,被農機切割成細的碎粒,成為土壤中的養分。鏽蝕嚴重的遊樂設施、室外體育設施,都被垃圾處理機壓縮成垃圾塊,堆放到莊園外。就連廣場西側的荷花池,也被填平了。現在除了十幾棟建築,莊園里再也沒了礙眼的東西。現在的水岸莊園,或許應該稱之為水岸農場才更確切。

“我愛農場。”望着被圍牆圈起來的百畝良田,柳家妹妹興奮地大喊大叫。但當她靜下來的時候,才醒悟秋季並不是一個適合播種的季節。廢了那麼大勁,難道就是為了看到雜木林子變成荒地,然後再看着荒地變成雜草叢生的草原嗎?

“柳妹,有心事?”駱有成從遠處走來,見這妹子坐在路邊發獃,打了個招呼。

“有成哥啊,”柳瑩眼睛一亮,“你今天更帥了。”

駱有成嫩臉微紅,這姑娘,說話總是這麼實誠。

柳瑩姑娘繼續說:“我是有樁心事來着,我看書上說,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一層紗。我咋覺得,女追男,倒像是隔座山呢?”

駱有成心道,這個問題問得很好,但我們之間隔得不是山,而是一個不可逾越的大舅哥。他說:

“柳妹,我和你一樣,都沒談過戀愛。感情這事呢,我也不太懂,要不回去問問你哥?”

柳瑩沒轍了,多少次明示暗示,有成哥就是不接招。咱一個女孩子,也要臉的,算了,這事先放放。

她指着田地說道:“開這麼多地做什麼呢?現在啥也種不了,最多再搞幾個蔬菜大棚。”

駱有成嘿嘿笑着:“清理園子,我也沒想着種地,我另有目的。”

說著他從懷裡掏出一個梅花形的薄片,在中心按了一下。隨手貼在身邊的路燈柱上,燈柱上出現了一個發光的手印。駱有成將手按在手印里,從上方的燈罩里落下一個透明六面體,懸停在駱有成面前。他撇撇嘴,聲嘟囔了一句花里胡哨。

他用手將六面體像魔方一樣隨意撥弄了幾下,又讓魔方體在指間轉了一會兒。食指一彈,魔方散開,再靜止,抖出光屏,接着是眼花繚亂的指間舞蹈。

一旁的柳瑩又犯了花痴,她默默坐下,雙手托着下巴,目光痴痴地抓着眼前的男人,怕一不心就讓他從眼前跑了。她不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為了能人前顯聖,不知道將這套程序跟着系統模擬了多少遍,才練就了這個手速。

地面出現輕微的震顫,不一會兒,一台台武裝守護攀上圍牆,拱破地面,掀開湖水。估摸着數量,不少於一千台。此外還有六座導彈發射架,八個對空發射井,四座電磁炮台以及二十四座電磁塔。這個在災前一片祥和的莊園,在災後露出了它猙獰的另一面。好在這些武器裝備主要集中在外圍和彩綾湖中,莊園中心區域很少。否則這地也別種了,裝備一出場,上面的莊稼就全被拱翻了。

駱有成拍拍手,復原了六面體,送回頭頂的燈罩。

“怎麼樣?絕對守護。是不是很有安全感?”

柳迷妹急忙點頭。

“我擔心你把莊稼種到這些寶貝的頭上,不論碰壞了寶貝,還是糟蹋了莊稼,我都心疼。所以一會兒會有些傢伙來做標記。”說話間,從廣場方向駛過來不少長着長長機械臂的機器。

柳瑩迷惑道:“這麼多打印機?”

駱有成把她從地上拉起來:“回去吧,別影響它們工作。現在我有空,要不我們回去向柳哥請教一下剛才那個情感問題。”

柳家妹子臉一紅,甩開駱有成的手,跑了。

隨後的幾天,柳瑩拉着柳洵、石岩山、胡永勝四人搭蔬菜大棚。這個季節沒法種糧食,不過大棚蔬菜還是可以有的。柳姑娘還做了一個比較長遠的規劃。等他哥學會建模,就用打印機打出永久性蔬菜溫棚。

幾個人熱火朝天地建設新家,但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除了胡永勝,另外三人身上的東西總會莫名其妙跑到別人的口袋裡去,可並沒有看到那個像泰迪一樣愛搞事的安保主管啊。三人心思惶惶,手上的工作都擱下了,圍在一起琢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膽最的姑娘家,腦洞往往是最大的。柳姑娘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會不會是鬧鬼?這裡的主人家不歡迎我們,所以用這個法子趕我們走?”

這話一出,柳洵和石岩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胡永勝是不信的,長期獨居的他,死屍骸骨見過千千萬,就是沒有見過一隻鬼。於是他找來了駱有成幫忙。

“老廣,你看是這怎麼回事?”這種事駱有成也只能求助系統廣旭。

“還能有啥?有人搞怪唄。”

“商士隱?可他沒在這裡。難道他也能隔空取物?”駱有成蹙眉。

“想多了,他就在他們身邊。他那股子得意驕狂的情緒太邪惡了,我都想扇他。他身上要麼有隱身的裝備,要麼他有隱身的異能。你還記得他說過他老爹‘攝像頭下走,翻高不留痕’嗎?”

“這子學了他爹的本事,一直沒有實踐的對象。突然來了這麼多人,見獵心喜也很正常。我還說用他來磨練一下這幾位,鬧騰一下也沒事。不過現在連鬼怪說都出來了,好像有點過了。”駱有成又開始撓下巴。

系統廣旭說:“過猶不及,再這麼下去,同僚都沒得做了。這子太猖狂了,欠抽。”

在系統廣旭情緒偵測的精確制導下,駱有成用意念包裹住商士隱。

大棚邊上的四個人聽到半空中一聲低促的驚呼,接着嘩啦一聲,一塊有兩根背帶的平板設備落在地上。四人抬頭一看,安保主管正在半空中撲騰着四肢。

駱有成厲聲說:“從今天起,安全意識教育結束,此後不準再對同僚出手,否則,你的見習期將無限制延期。”

商士隱急忙討饒。

柳瑩切了一聲:“原來才是個見習期員工,拽什麼拽,我還以為真是什麼主管。”

石岩山也呸了一聲:“還敢讓我們寫檢查。”

駱有成把商士隱丟在地上,柳家兄妹和石岩山就圍了過去,準備群毆。輪體質,商士隱就是個普通人,石岩山一拳一腳上去,這子怕不得丟半條命。

“男人不準動手。”駱有成急忙喊道。

石岩山和柳洵一頓,心有不甘,還是沒動手。柳家姑娘不輕不重地在商士隱屁股上踹了幾腳,當是撓痒痒。

商士隱從地上爬起來,看着駱有成心中滿是敬畏。老爹的裝備,不僅能光學隱身,連紅外線探測都能屏蔽,少主人是怎麼發現他的?駱有成又對他進行一番批評教育,商士隱連忙保證不再搞事。這事就算過去了。

可惜樹欲靜而風不止,第二天早上,柳家兄妹就到健身房來找駱有成。

“有成哥,你要給我做主。這次要是不嚴懲那個賊娃子,再和稀泥,我跟你沒完。”

駱有成翻遍所有的記憶,柳家妹妹這是第一次撒潑。商士隱又搞事了?看兄妹倆的表情,這隻泰迪這次搞的事不。難道是偷了柳妹妹的內褲?這不長記性的貨,得好好教育一下,他一皺眉:

“他又偷了啥?”

“他偷菜,偷了好多菜。”柳家妹子都快哭了。

駱有成也怒了,平時那些只當玩鬧,無傷大雅。但破壞生產,就不可恕了。這個亂世,最重要的是什麼?是食物!他冷哼一聲:

“不知進退的蠢貨。柳哥,去把他找來。”

……

柳瑩最早的那批大棚前,駱有成陰沉不語。棚膜被掀開,稀稀拉拉長着三寸左右的白菜苗,菜地里留下許多大大的淺坑,那些白菜苗顯然被人連根拔走了。

商士隱大聲喊冤:“少主人,真不關我的事啊。我再皮,也不能幹這種缺德事啊。”

“放屁,肯定是你,你報復我昨天踹了你。”柳姑娘已經氣得顧不上矜持了。

“胡哥,你說句話,我真沒說謊,你知道的,對不?”商士隱轉而胡永勝求助,但後者張大嘴巴,一臉茫然。

駱有成在胡永勝耳邊低語道:“你第二人格有一個能力是測謊。”

胡永勝這才恍然大悟,但這不是他的能力,他該怎麼回答?

好在駱有成沒有讓他為難,他說:“這事還真和商士隱沒關係。”

“你!”柳妹子縱使是駱有成的忠實迷妹,但是人都有三分火。自己都被人欺負成這樣了,不幫自己也就算了,還要為那個賊娃子開脫。柳妹子憤怒地望着駱有成,眼睛裡還包着一汪水。這眼神殺傷力太大了,日漸有上位者氣質的駱有成都忍不住心裡撲騰一下。

駱有成努力展開溫煦的笑容,態度極力誠懇:“柳妹,相信我的判斷,我也能測謊的,商士隱沒說謊。”

商士隱低低咕噥了一句:“早說了不要在湖邊開地的嘛,她還不信。”

駱有成猛地轉向商士隱:“你說什麼?”

商士隱怯怯地望了駱有成一眼,低聲說:“這湖裡有水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