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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繼續,接下來的議程,是每人為自己起一個響亮的稱號。

眾人的情緒立刻被調動起來,經過簡短而熱烈的討論,名號就定下來了。因為大家早有了自己屬意的名字。

電鰻王:汪澤俊

青皮酋長:胡永勝

化毒聖廚:柳洵

俠隱:商士隱

鋼鐵神拳:石岩山

凈瓶仙子:柳瑩

“少主人,你叫什麼?”汪澤俊也隨着胡永勝喊少主人了,勢力已見雛形,總不能像以前那樣隨便了。就連大舅哥也附和着喊了,能在亂世活下來的人,有幾人是傻子。

唯有石岩山和柳瑩拒不改口,一個是從小到大的毛根朋友,一個是地下女朋友。

“名字我想好了,既然我們是書院,我也不要那麼江湖氣的名字了;也別叫我少主人,聽着像永遠長不大似的。就叫我水岸先生吧。”

“先生?”所有人都石化了。

先生這個詞,除了愛看些雜書的胡永勝,其他人都沒聽過。

“可是,少主人,先生這個名字被用壞了,幾百年前就沒人用了。”胡永勝急道。

古時,先生曾經是對師長的稱謂,後來演變為對男人的尊稱。但到了22世紀,有人把做皮肉生意的男人叫做先生,生生讓“先生”這個詞變了味,加上一些不良媒體的推波助瀾,先生成了某個行業男性的代名詞。皮肉行業又是喜新厭舊的,過了幾十年,先生也不用了,轉而去禍禍其他稱謂,先生這個詞從此消失在歷史的長河裡。這個行業禍害的不僅僅是“先生”,遠的如校書、相公,近的如小姐、公主、妹兒、同志、技師……着實是個敬稱禍禍專業戶。

“沒關係,畢竟是用了幾千年的稱謂,短短的幾十年又算得了什麼?就讓我為先生正名吧。而你們,是我門下六大門生。”

眾人都懵了,又是先生,又是門生,聽都沒聽說過。不過他是老大,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駱有成屬意先生,全是受了托尼的影響。從托尼絮絮叨叨的講述中,駱有成大概知道了,在托尼和廣旭哥的世界裡,最高精神領袖叫做先生,一共有九個先生,分管九個地方,教化萬民。他就想着,我既然是書院的領袖,就讓我成為第十個先生吧。至於先生是不是被用壞了,他無所謂,沒人用這個稱謂正好,他是獨一無二的先生。

會後,駱有成單獨留下了胡永勝。

“酋長,你覺得蝶戀花為什麼要在異種里安插內奸?”

胡永勝答道:“或許是因為異種不容易被察覺。”

“這就說不通了,既然姦細身上有定位裝置,完全可以不動聲色地發射信號源,何冠文為什麼要冒着暴露的危險使用強光手電?他的暴露,也給讓我們警醒,難道蝶戀花不擔心我們來一次大清查?再則,如果他們的目標是我們這些救援勢力,何必半途截殺?等到了莊園後,再向蝶戀花發射這裡的坐標信號不是一勞永逸嗎?”駱有成接連發問。

“這個確實不好說,有幾種可能。或許隊伍里只有這一個內奸,蝶戀花的目的,只是為了把紅旗渠一網打盡;莊園里的這兩個人只是拾荒時湊巧撿到了裝有定位裝置的衣服。第二種可能是三個內奸彼此之間並沒有聯繫,互不知曉。最後一種可能是何冠文放煙幕,讓我們誤以為內奸身上只有原始的報訊設備。”

“那麼你覺得該怎麼處理這兩個人?”

“我的第二人格能測謊,可我不知道第二人格什麼時候會出來。你不是也能測謊嗎?要不審審?”

駱有成一聽頭大了,至始至終,能測謊的只有廣旭哥。他尷尬地說道:“我的測謊能力和你的第二人格一樣,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那就先關押起來,如果他們是無辜的,到時候自然會還他們一個清白。”

“也只能先這樣了。”駱有成許可了胡永勝的提議,寧可錯殺一千的想法是不能有的。他在看過老鷹的那張表格後,心裡有種十分不好的預感,或許他們這些倖存者,將會是這世上最後一批人。在會上他沒有提出自己的猜測,是怕引起團隊內部的恐慌。“酋長,看了那張表格,你有什麼想法?”

胡永勝的表情無比凝重:“一百多人里,最小的17歲。也就是說,這些孩子都是在災難前懷上的。災紀元後,再也沒有女人懷孕。我回憶了一下,這麼多年,的確沒有見過更小的孩子。猜測沒錯的話,這種病毒,能讓人斷子絕孫啊。”

證實了自己的猜測,駱有成心中卻沒有太大的波動,不知道為什麼,他心中有一個強大的信念——天無絕人之路。這個信念毫無道理,但作為“異種無異能”這一常理的打破者,他覺得打破人類災後不能繁衍,也只是差了一個契機。

“這種病毒是自然進化的?還是人為的呢?”駱有成繼續問道。

胡永勝顯然也沒有答案。又簡單交流了幾句,胡永勝告辭了,他還有許多工作要去做。

駱有成去了找了老鷹。新來的人們都還在休息,唯獨老鷹睜着一雙猩紅的眼,盯着手中的光屏。光屏中是兩個熟睡的人。

老鷹見了駱有成就要磕頭。駱有成急忙阻止了,他也算明白了那幾個傷員為啥要行這個禮節了,估計是從老鷹這裡學去的。一問之下,果然如此,末世之中,異種想要求生,不得不卑躬屈膝。老鷹雖然有點保命的手段,但到底是普通人,該折腰時還是要折腰。

“一晚上都沒睡?”駱有成問。

“嗯,盯着那兩個崽子呢。”老鷹為了盯這兩個姦細,把他們安排在自己的隔壁。商士隱在那裡留了一個微型監控,目前還沒看出什麼異常,兩個人都睡得很踏實。

“你也休息一下,以後有你忙的。”駱有成拍拍老鷹的肩膀,“不要什麼事情都親力親為,可以交給信得過的人去做。”

“年輕人瞌睡多,怕他們誤事。”老鷹笑道。

在駱有成的堅持下,老鷹去喊醒了幾個年輕人,安排他們輪班監視,自己去休息了。老鷹還是少了點領頭人的覺悟,他是這群人的“家長”,或許很盡職,但絕不是好家長。

回到主宅,金髮姑娘醒了,正在柳瑩的陪同下尋找救命恩人。見到駱有成,姑娘要下跪。駱有成現在見到這個禮節就頭疼。

金髮姑娘名叫菲妮克絲·肖,中文名肖鳳凰,父親是本地人,母親是西方人,也是在災紀元年出生的。母親在她出生後不久就死了,父親帶着她在死城裡流浪,無意中被捲入了兩個流浪者組織因食物發生的衝突。父親死後,老鷹收養了她。她和許多孤兒一樣,都喊老鷹老爸。

駱有成原本打算安排肖鳳凰回老鷹那裡。但柳瑩姑娘遇到了人生中第一個同齡同性的玩伴,哪裡捨得,一定要肖鳳凰和自己同住。駱有成也只能由着她。

下午的時候,新來的人們陸續醒了,他們的主事人老鷹還在休息,閑來無事,就在莊園里閑逛。臨近湖邊時,有一個人拚命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地叫道:

“那不是鳳凰丫頭嗎?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真的是鳳凰,她活過來了……”

一行人急忙向湖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