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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有成在警惕中度過了三日。

三天內,他一直坐在蝶戀花南方五公里外的林子里,通過植物視角監視蝶戀花基地外的動向。天空鋪着厚厚的雲層,衛星圖片沒有參考價值。

物資科的搜集工作暫停,商士隱被他放出去打探消息,三秒和六秒兩個擅長鑽下水道也進入了死城。目前都還沒消息傳過來。

長時間使用植物視角,很容易精神疲勞。駱有成休息的時候,托尼就會接上。稍稍恢復,他又再次啟動植物視角。既是監視,也是修行。

這些天,蝶戀花沒有飛翼向南飛行,西北方向倒是出動了五輛。讓駱有成暗暗鬆了口氣,只需要再堅持半天,史湘雲的場景開啟,書院就可暫時無憂了。

近乎極限的修鍊,給駱有成一個意外的驚喜。他的植物視距拓展到了十六里,蝶戀花基地周圍的所有景象,盡皆入眼。看來突破極限,才能逆天成長,以前對自己不夠狠啊。

這時,一直無音信的商士隱給他帶來了一個勁爆消息——自在城成了蝶戀花的附庸。自在城的幾位當家很慫,蝶戀花的五組異能者剛到基地門口,自在城城主就帶着五大護法開門乞降了,連象徵性的抵抗都沒有。

自在城的城主體格大,能口吐蛛絲,綽號是“恐怖蛛王”。所以這六個人被蝶戀花收編後,建立的新組被稱為“巨蜘蛛”。

自在城的六個當家異能者,駱有成很清楚。

城主吐絲,人一旦被絲纏住無法脫身,絲上的粘液可置人昏迷。大護法吐水箭,在人身上穿個血窟窿輕而易舉,即便射中的不是要害,中招的人幾天後也會死於中毒。二護法吐毒霧,沾者三步內毒發身亡,神仙都救不過來。三護法就是差點將駱有成置於死地的“嘔吐狂魔”,吐酸水,腐蝕肉體。四護法吐痰,痰液沾上皮膚,能讓人精神錯亂。五護法吐墨水,墨水進入空氣就散成大片的黑霧,人在黑霧中會產生幻覺,幾天都回不過神。總之,這六個人都是有毒的噁心玩意。人毒,心也毒。自在城在他們的統轄下,不僅異種沒活路,普通變異人也境遇慘淡。

駱有成心裡罵了句MMP,不是說蝶戀花對垃圾場不感興趣嗎?實際上蝶戀花的胃口很大。折了黃蜂組,蝶戀花滅了紅旗渠;這次損失一支異能者小隊,就順手收了自在城。

說來說去,這些事都和書院這邊有關。紅旗渠那次是因為廣旭哥嫁禍;這次是商士隱的飛翼向自在城的方向飛了幾公里。但蝶戀花似乎無心查證,他們只是需要一個戰爭的借口。好在這兩家的首領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滅也就滅了吧。

榮城四家基地已去其二,北湖已經岌岌可危。

對於北湖,駱有成並不厭惡,甚至還有點欣賞。那裡的民眾日子過得不錯,而且還有心力搞北湖秀這種文化活動。對於末世許多在死亡線掙扎的人來說,北湖無疑算是天堂了。

駱有成決定前往北湖,給他們提個醒。他通知三秒和六秒,讓他們返回書院。又與商士隱通了電話,讓他秘密潛入北湖,調查那枚核桃的來源。對於自己的身世,他其實不怎麼上心,畢竟母親在他不記事的時候就已經拋棄了他,他僅僅是有那麼點好奇而已。

接下來他分別與胡永勝、柳瑩、米豆豆和史湘雲分別通了電話,告訴他們自己接下來的行程。電話話質不算清晰,有沙沙的干擾聲。

柳瑩和米豆豆最着急,米豆豆說他是永遠不知道安生的主,駱有成寬慰了半天,才把兩個女人撫平了。

胡永勝只是叮囑他如果打鬥,一定不要忘了攝像。酋長對造神運動念念不忘。

姦夫哥自然鼎立支持,同時也告訴他一個好消息,叢林場景已提前完成,並已布置到位,經測試隱蔽效果完美。根據通話質量,駱有成早已有了判斷,畢竟史湘雲之前說過屏蔽器會對衛星通訊造成影響。另外一件事不算好消息,要接入地熱電站的供電網絡,需要自行埋設地下電纜,要不短的時間。如果再增加人口和擴大生產規模的話,小水電站生產的電量就不足以維持生產生活所需。此次北湖之行,如果能換點鈀金回來是最好的,以備不時之需。

書院無虞,讓駱有成徹底放了心。他繞開了蝶戀花基地,開啟全身甲,向北湖飛去。到第二野生動物園時,他落到了地面,他可不想在天上吃炮彈,哪怕現在炮彈未必能傷得了他。

“廣旭牌警報器”又響了:“東林小區里有不少人。要去看看嗎?”

駱有成想了想,說:“算了,我現在沒法隱身,還是讓士隱去吧。”

隨即他又電話聯繫了商士隱,給他安排了新任務。

駱有成大搖大擺向北湖走去。北湖基地一如既往地對外人很不友好。人未到大門,站崗的兩個守衛已經舉槍瞄準了駱有成。大門旁的圍牆上,也探出了兩台武裝守護。其實也怪不得北湖守衛,任何人看到穿着全身甲的人靠近自己的地盤,都會緊張。

駱有成輕笑一聲,意念力一分為八,兩股意念力硬生生把武裝守護擰轉一個方向,對準大門內側;兩股把站崗的守衛舉到空中;兩股奪走了守衛的槍,掉轉槍口對準他們;還有最後兩股作用在槍的扳機上。

這是駱有成為自己制定的策略,他要以狂傲的姿態,力懾北湖。如果化妝潛入,要見到北湖的高層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

兩名守衛嚇得面如土色,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強大的異能者。而且異能者的周圍,有四個小球在上下翻飛,不知道是什麼武器。

門後的三名守衛惴惴不安地向後退,但武裝守護的槍口始終跟隨着他們移動。

駱有成清了清嗓子:“我要見你們的首領,有要事。”

一名守衛給自己壯了壯,聲音發顫地說:“我們首領不在基地。”

“要麼讓你們的首領到這裡來見我,要麼請我去見他。同樣的話我不想說第二遍。”

這名守衛也算硬氣:“我們首領不會見你的,警衛們已經過來了,你再厲害,也不可能在幾百個警衛的槍下逃生。”

“白痴。”駱有成如一尊黑甲戰神,身體緩緩浮空,傲然睥睨。右面的武裝守護被無形的力從圍牆上拽了出來,砸在那名守衛的面前。守衛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一隻浮空攝影儀飛到他前方,給了他一個特寫。他被這個圓球嚇得屁股蹭地往後挪了一小段。

“紅旗渠和自在城已經被蝶戀花滅了,如果你們想步後塵,就當我多事,你們自便。”話音一落,被舉在空中的守衛和兩把槍掉到了地上,兩名守衛摔了個七葷八素。駱有成轉身,裝作要離開的樣子。

守衛身上的對講機響了:“請貴客到議事廳。”

守衛開着懸浮車,將駱有成帶到議事廳廣場。

議事廳位於北湖基地的中央,正前方是一個大型廣場。廣場上有兩個弧形的狹長水池交錯相對,其上有三座寬闊的白玉橋。議事廳是一幢三層樓高的白色建築,從這座建築上,能看到白宮、克里姆林宮、白金漢宮、凡爾賽宮等許多舊紀元知名官邸的影子,又雜糅了有機建築、機械建築、昆廷主義、後現實採風派注等建築風格。這麼多不相干的元素混雜在一起,居然沒有一點違和的感覺,反倒讓人覺得美輪美奐、恢弘大氣。

望着兩條傾瀉下來的樓間溪流,駱有成不禁想,要不要挖幾個玩藝術的人回去。書院除了主宅邸和史湘雲拷貝的後機械主義風格的實驗大樓,其他建築都中規中矩,毫無特色可言。

在議事廳前迎接駱有成的,是一個年輕人,二十多歲的模樣,身穿一件黑灰色的立領西服中山裝,修身得體,腹部綴成一排的五顆精美盤扣更顯特色。這身穿着,讓男子顯得既英氣,又儒雅。

面對黑甲戰神,年輕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態度不倨不恭。

“貴客,裡面請。”

注昆廷主義、後現實採風派是作者杜撰的未來的建築流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