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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丁嬉笑着伸出中指,一道特別明亮並使人目眩的強光在他的手指頭上成型,噼啪一聲,紫色的圓球形閃電就像子彈那樣發射出去,帶着輕微的唿哨聲,直接沒入敵人的胸膛,然後爆炸。

ealf成員的胸膛被炸開了,他的肩膀連帶着頭顱一起滾落在地上,空氣里瀰漫著烤肉的香味,白色的肋骨從焦黑的皮肉中竄出來,最令人驚訝的是,他還活着,他的指甲在地面上划出深深的痕迹,他的嘴張着,舌頭耷拉在牙齒間,鼻子里噴出血沫,黝黑的眼珠盯着馬丁,像是要用視線緊緊地綁着他,好把他一起拖進地獄。

馬丁拉開了潛水服,露出自己的襯衫,鮮紅的底色,上面布滿了帶着小尾巴的雪白的精/子,“嗨,晚上好,”他胡亂說道,實際上他也不太清楚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天色總是陰沉沉的,對錶的時候他也沒在意:“尊敬的狗先生,”他好奇地用自己的腳去戳那隻張開的嘴巴,並在那張嘴巴驟然閉合前倏地縮回來:“你是一個蠢貨,”他捻動手指,手指間的電流呼啦啦地叫嚷着,“一個蠢貨,”他唱歌般地強調道,踢着腳下的鼻子:“他們把你變成了一頭畜牲,”他興高采烈地說:“但你是心甘情願的,是不是?你以為能夠變成一個英俊的狼人,卻沒想到他們把你變成了一條狗。”

倒在地上的人——不,或許我們不能再將之稱為“人”了,因為人類不會有一個狗的腦袋,一個純粹的,可以裝滿一個臉盆的,很大的狗腦袋,鼻尖發黑,深褐色的皮毛覆蓋在長長的吻部,耳朵豎立起來,緊貼着頭骨。

“看起來要比你的朋友好一點。”馬丁說,一邊用腳尖撥弄着垂死者的身體,他看過那幾張照片,黑狗的頭和人類男人的身體,如果不是拿着機構給出的資料,他絕對沒那份想象力將兩者聯繫在一起。一群瘋子,雖然他有時候也會承認自己是個瘋子,但他不會有他們那麼瘋——為了能夠徹底地站在人類的對立面,他們甚至可以拋棄人類的尊嚴,身體與頭腦。

沒錯,他們變化的可不止是身體,不用解剖馬丁也能猜到那些爆發的肌肉已經把屬於人類的那部分腦漿從耳朵里擠壓出去了,不然他腳下的廢物不會幹出這樣的蠢事——槍就在他身邊,他偏要完成變化後再去弄死那三個小玩意兒——也許是因為他覺得親手撕裂或是親口咬死幾個小鬼會是件心曠神怡的事,但事實是,他的動作太慢了,他甚至還沒能走到獵物的面前就挨了馬丁致命的一傢伙。

馬丁腳下的肉塊一動不動,剛才ealf的成員就已經吐出了最後一口氣,他的大腦停止了思考,神經也不會做出反應,馬丁無趣地散去手裡的閃電,不過他很快就找到了另一樣值得他注意的東西。

“那小鬼怎麼了?”他伸手勾住了一名特別行動小組組員的手臂——他們正在幫助人質撤離,他抱着一個孩子,孩子的臉埋在他的肩膀上——馬丁的眼珠死死地粘在了那隻金棕色的後腦勺上,這個後腦勺眼熟得很,但他一時半會兒的怎麼也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見到過——馬丁抓住了孩子的頭髮,他得看看臉,那張臉......他的手突然彎了過來,狠狠地給了他自己一耳光!

“你在幹什麼,馬丁.肖德?”頭兒站在門口,一張臉幾乎就是“不耐煩”和“暴怒”以及“疲憊”的混合物捏造出來的,他頭痛欲裂,將自己的精神撕裂,然後附着在其他人類身上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兒,稍有不慎,他會變成一個白痴或是精神分裂者。

“我想你現在應該更為關心地上的那一堆!看在行動前我不下二十次的命令和提醒的份上!”

馬丁齜着牙齒,那一耳光可不輕,他的耳朵嗡嗡作響,他握緊了拳頭,電流在拳頭裡反覆奔流——他的能力在最近一年裡得到了極為顯著的提高,除了原先的片狀閃電、線狀閃電、鏈形閃電,他還能如同17世紀的科學家尼古拉特斯拉那樣製造出穩定的球形閃電,並準確自如地指揮它們,這種威力強大,而且能夠在一定情況下穿越任何物體的閃電令機構上層的眼睛為之一亮,一夜之間馬丁得到了所有他所想要的東西,錢,榮譽,地位——但仍不足以與曾經的“頭兒”相比,他只有吞下那口氣,“遵命,”他瓦聲瓦氣地說:“如您所願。”他轉過身去,偷偷散開手心裡已經成形的小球雷。

“地上的那一堆”被迅速地收斂起來,按照先前的協議,他們是屬於機構的。

swat和hrsf都沒話說,他們遇到的東西太不可思議與難以應付了,如果沒有機構的“特殊成員”,這次行動失敗的幾率會遠遠大於成功的。

“但那究竟是什麼?”swat的負責人問道:“創造了那些怪物的是誰?是上帝,還是魔鬼?”

“上帝與魔鬼無所不能。”hrsf的長官平靜地回答道,他抬手理了理衣領:“但只有人類百無所忌。”

***

亞伯深深吸了口氣,咸澀的飛沫跳進了他的嘴巴里,帶着些許甜腥味——想到前不久在這兒發生的事情,他不禁有點兒想要嘔吐。

他低下頭,往青黑的海沙上吐了一口。

有視線停留在他身上,亞伯警覺地抬起頭,身邊的人來來往往,身着黑色潛水服,佩戴槍械——swat和hrsf成員或是機構的同伴——後者往往會離他遠遠的。

沒有俘虜,沒有活着的ealf成員。

***

史特萊夫收回視線,小氣筏搖搖晃晃地被推離海邊,他的對面坐着凱盛國,脫離險境的議員臉上毫無喜色。

他才知道,ealf成員不止殺了一個小女孩,應凱盛國邀請而來的記者連同工作人員在第一天就被打碎了腦袋扔進海里,只因他們個個年輕強壯,難以控制——而凱盛國的女兒是ealf的一分子。

“她在哪兒?”

“我們也想知道這個問題。”hrsf的長官點點頭:“他們的首領,也就是那個索米特雷逃走了,有可能,他正和你的女兒在一起,你知道你女兒會去什麼地方嗎?”

凱盛國沉默了一會,“我不知道。”

hrsf的長官聳肩,並不意外:“那麼就這樣,如果你想起了些什麼,隨時可以找我。”他舉了舉手,走開了。

小氣筏在海面上漂浮着,漸漸靠近遊艇,這條遊艇有八十五英尺長,雪白的船身一側寫着鮮紅色的“永安”,售價大約在五十萬元上下。

這是凱永安,也就是凱米拉十八歲時凱盛國送給她的,作為成年禮物。

史特萊夫謝絕了旁人的幫助,他抱着撒沙,抓住繩梯,就像只攜帶幼崽的猩猩那樣輕鬆自如地上了船。

撒沙小小地打着噴嚏,手指緊緊地抓着父親胸前的布料。

早一步登船的凱盛國目不轉睛地盯着他們。

“永安。”他嘶啞地喊道,而後在鎮靜劑的作用下陷入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