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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麼要緊嗎?”莉拉說:“如果只是動作快和力氣大的話,這兒的每個人都是——除了那兩個,而且他已經很老了。*.她俏皮地攤了攤手:“明顯地缺乏吸引力——不單單對我來說——難道他身上還有什麼隱藏至深的閃光點是我仍未發覺的?”

“毫無疑問,”操縱控制系統讓那些監控探頭一通亂轉尋找目標的大男孩笑嘻嘻地說:“霍普金斯是機構的‘新寵兒’。”

“也許,我是說,撒沙.霍普金斯,他真是個天使。”女孩說,她脫下鞋子,不安分地抬起一隻腳,把它擱在桌子上,黑色塔夫綢的短裙胡溜溜地往下滑,人們看到了少女特有的圓滾滾的膝頭和與成熟的女人比較起來顯得纖瘦結實的大腿,她幾乎是以一種漫不經心的態度向在場的每一個男性展示她的身體:“只要他不會把我變成一坨子正在太陽下融化的狗屎。”

“當然不會,”男孩說:“凱瑟琳現在不是好好的嗎,說實話,我覺得她除了瘦了點,其他的都很不錯。”

“她太老了。”莉拉從鼻子里噴了一口氣,“和安東尼.霍普金斯倒是相配。”她放下那條腿,換了另一條,不過這一次她沒擱桌子上——沙發靠背也是個很不錯的展示地點,擦着紫紅色指甲油的大拇腳趾離“頭兒”的腦袋只有五英寸不到點。

“我會把它砍下來的。”“頭兒”說,莉拉撅起嘴,但還是立即挪開了點——仍舊在沙發上,但至少已經不是那種一伸手就能抓到的距離。

“我早說過,莉拉。”男孩幸災樂禍地說:“‘頭兒’不是戀童癖,他不喜歡小娃娃。”

“頭兒”在口袋裡摸索了一會,找出兩塊他不怎麼喜歡的純巧克力,分別丟給他們每人各一塊,這是個暗示,莉拉和男孩閉上了嘴。男孩將注意力返回到監控屏幕上——安東尼.霍普金斯的臉和手的截圖都被他拿來做了一個小程序,電腦正在浩如煙海的監控錄像中按此自動逐幀搜索,每張有着安東尼.霍普金斯的臉和手的畫面都會被放在一個文件夾里——但很可惜,能夠派上用場的寥寥無幾。最至關緊要的一部分被瀰漫的白霧遮蓋住了,他們只能看到最後幾秒鐘,那時候該乾的都已經幹完了。

大男孩打了個哈欠。他同樣不明白“機構”為什麼會對安東尼.霍普金斯如此忌憚而又小心翼翼——異能者的強大和危險只是針對普通人而言的,但國家機器能夠輕而易舉地將他們碾壓成渣,尤其是在他們暴露出來之後,簡單的打個比方,他們和那些手持槍支的常人沒什麼兩樣,他們一樣需要吃飯,需要呼吸,需要排泄和睡覺。也有着各類各樣的**和嗜好。

在國家意識到異能者的作為,正確點來說,危害足以影響到整個社會之後。套在異能者脖子上的繩索便驟然緊縮起來,現在不但有同為異能者的“獵手”,警察局、聯邦調查局甚至軍隊也開始對異能者產生了興趣——他們想要控制每一個異能者,不能控制的,他們也不介意除掉——在面對國家的暴力機器的時候,再強大的異能者也只是一隻可憐的小蟲子。

“頭兒”沒說話。就算這兒沒有“外人”。男孩和莉拉也沒那資格知道他所知道的事情——“機構”想要了解安東尼.霍普金斯,特別是他的能力,可不僅僅是因為“他”。安東尼.霍普金斯歸根結底只是個人類,一個擁有異能的人類,哪怕他吃了一整頭暴龍,也不值得機構對他如此關注,他的寶貴來自於另一方面——他的兒子。

正如我們之前講到的,當異能者和一個普通人生育後代時。他們的孩子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是個異能者,而異能者與異能者生育的後代則必定是異能者。他們的後代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繼承父親或是母親的異能,但也有很小的可能。他的異能是綜合了父母雙方的異能所產生的——如今機構的研究者們好奇的就是這一點,安東尼.霍普金斯從未顯露過他的異能特徵,事實上,在異能者尚未大量出現的時候,從他的檔案里,人們只能看到一個優雅、強悍、敏捷、文質彬彬,善於揣測人心的惡魔——在之後的很多年,人們才開始猜想“食屍鬼”是否也是個異能者,他的檔案被複制了一份,轉交到“機構”,但很可惜,那時候“食屍鬼”已經逃脫了法律與私利的雙重追捕,帶着曾經的聯邦調查局探員凱塞琳不出人意料之外的銷聲匿跡了。

他再次出現時,身邊就有了撒沙.霍普金斯,這個金髮紫眼的孩子確實是凱塞琳與安東尼.霍普金斯的——安東尼.霍普金斯多年前在精神病院與監獄裡留下的帶有毛囊的頭髮、唾液和凱塞琳的妹妹凱瑟琳提供的dna證明了這一點——研究員們從凱塞琳的妹妹凱瑟琳的回憶與基因里推測出凱塞琳也應該是個偏重於情感利用的隱形異能者,她的兒子似乎沒能繼承到她的能力——這是件大好事,撒沙.霍普金斯的異能比起凱塞琳或是凱瑟琳要更罕見、更傑出、更珍貴,而且他很年輕,非常年輕,這份能力完全有着增強和拓展的可能與空間。

曾經有這麼一段時間,研究員們認為撒沙.霍普金斯的能力是繼承於父親的——安東尼.霍普金斯的所作所為又打破了這一認知,雖然還不能弄的很清楚,但就他們現有的資料來看,大霍普金斯的異能有很大的可能屬於攻擊型。

“頭兒”接到的就是這個命令:上面希望他能對安東尼.霍普金斯了解的更深一點。

哦,但是,是的,他們不建議也不希望“頭兒”使用一些太過激烈或是明顯的手段。撒沙.霍普金斯暫時還只有一個。他值得被好好愛護,從身體到心靈。

“食屍鬼”可不是個好脾氣的傢伙,“頭兒”想,他由衷地希望自己不至於要到安東尼.霍普金斯的腸胃裡去對他做一番所謂的“深刻了解”。

“頭兒”有點煩躁地往嘴裡丟了一顆糖,牙齒咬下去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忘了剝掉包裝紙,包裹着軟黃油的奶糖和蠟紙黏糊糊地混在了一起。

“亞伯站起來了,”男孩說:“看起來安然無恙。你覺得他有可能看到霍普金斯做了些什麼嗎?”

“他的位置不對,障礙也太多了。”男孩說,亞伯選擇的位置很不錯,正因為很不錯,所以子彈橫飛的時候他只能隨手抓過一個受傷的“北方佬”——一瞬間他的身體就被黑灰色的防爆裝甲擋住了,下一刻子彈就在上面留下了不止一個的凹坑,緊接着他就躲進了帷幕里——整個過程就像是變魔術,男孩興緻盎然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我們應該問問凱瑟琳。”莉拉說:“凱瑟琳的位置很近。”

“我覺得她什麼都不會說,”男孩說:“很多人都在說凱瑟琳對那個‘食屍鬼’有意思。”

“別開玩笑了,”莉拉收回一直擱在沙發拷貝上的腿:“凱瑟琳愛的是她的姐姐,她是個同性戀——霍普金斯幹掉了她姐姐,她恨他。”

男孩驚訝地吹了聲口哨:“真是一出活生生的生活倫理劇。可是莉拉......”他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的移動着,眼睛緊盯着屏幕,而他的腦子則在另一個地方,以上三者都沒能影響到他興緻勃勃的聊天,這真是個奇蹟:“你是怎麼知道這麼多的?”

“因為有很多人都是戀童癖。”莉拉向他齜了齜牙:“凱瑟琳也是,你看她的那股子黏糊勁兒——對小霍普金斯的......嗯,看看。”

屏幕上,凱瑟琳緊緊地抱住了那個金髮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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