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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老夫人臉色一變......,傷到哪裡了?郎中怎麼說?

李媽媽上前攙扶起老夫人,“幸虧那匹馬跟着侯爺許多年,也算通些人氣,這才沒釀成大禍,侯爺只是腿腳不能動,也不知道是不是傷到了筋骨。”

腿腳不能動,那走到了什麼地步。容華心裡一緊,“侯爺在哪裡休息,南院還是......”

李媽媽道:“在老夫人院子旁邊的臨波院。”

薛老夫人看看容華和薛夫人,“快回去瞧瞧。”說著吩咐李媽媽,“給少夫人抬個肩輿來。”,李媽媽道:“已經準備好了。”說著揮揮手,下人忙抬了兩個肩輿上前。

容華先服侍老夫人坐了就要和薛夫人一起步行進府。薛夫人哪肯答應,催着容華上了肩輿,自己和迎出來的薛二太太、三太太、四太太走在後面。

眾人簇擁着老夫人走進了垂huā門,薛二太太這才想起任靜初來,轉身張望了一圈卻不見任靜初的影子,這才問薛夫人,“大嫂,靜初去哪裡了?”

薛夫人憂心薛明睿,也沒有多餘的話,“一會兒任家將三奶奶送回來。”

任家的馬車送?好端端的不坐薛家的馬車回來,怎麼讓任家送起來了?薛二太太睜大了眼睛,這是怎麼回事。

薛老夫人和容華在宮中病了,緊接着又傳來薛明睿墜馬的消息,雖然其中真正的情形並不是很清楚,薛家裡里外外還是瀰漫起一絲不安的氣氛來。

薛老夫人進了臨波院,御醫已經開好了方子,薛老夫人下了肩輿顧不得別的便問御醫,“侯爺的傷要不要緊?”

御醫忙道:“侯爺墜馬時傷了腿腳,恐要將養一陣子才能好,其他的並無大礙。”

薛老夫人這才鬆口氣帶着眾人忙進內室去看。

薛明睿靠在床上歇着,腳上已經敷了藥包好,容華扶着薛老夫人上前,薛老夫人眼睛一紅,上上下下將薛明睿看了幾遍“怎麼好端端的從馬上摔了下來。”

薛明睿眼睛清澈深沉,目光在容華臉上略微停頓,神情才漸漸溫和,看向薛老夫人低聲道:“練兵場上一時分神,讓祖母擔憂了。”

薛老夫人提起帕子擦擦眼睛,臉上有了慈祥的笑容,“沒事就好,你們都要好好的我這把老骨頭可再經不起這樣折騰。”

薛夫人聽了也在一旁擦眼淚,薛二太太目光閃爍,忙讓人去端熱茶上來,“這是怎麼說的,好端端的出去了一天,都傷了回來,我們在家裡聽到些消息也是急的不得了,二老爺還遣了不少人去宮中打聽真怕是有什麼事。”說著去看容華,“明日里是不是還要進宮去?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薛老夫人嘆口氣,讓容華在旁邊坐了,這才道:“容華在宮裡昏了過去,御醫看了總算是沒事。”

薛二太太揚起了細細的柳葉眉老夫人這是有所保留,沒有將事說清楚。若只是單純的昏了過去,薛夫人哪至於如同經過一次磨難般臉色蒼白眼睛紅腫,一臉的膽怯......這樣看來從宮中傳出來的消息沒有錯,容華差一點就......,真是可惜的很,這樣好的機會,竟然被容華躲了過去。

薛二太太思量着,老夫人已經道:“一會兒讓人抬子春凳來,將明睿送回南院去。”

李媽媽點點頭。

眾人又坐在一起說了話等到薛崇義慌慌張張地進了門才又打破這份平靜。

薛崇義向老夫人行了禮“,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聽說靜妃娘娘被人下了毒?”

薛二太太聽到這話也驚呼起來,“靜妃娘娘被下了毒?”

宮裡有什麼事向來都傳的快可是分明是她在宮裡出了事,薛崇義回來卻直接提起靜妃娘娘一下子將她排除在外。

彷彿一下子將她遇到的事抹的乾乾淨淨。

一眨眼的功夫,宮外就有了這樣的反應,好厲害的庄親王。

靜妃失誤讓這件事偏離,庄親王卻不聲不響地將重點拉了回來。這樣的心思不能不讓人正視。

薛崇義上前殷勤地侍候薛老夫人,“聽說是華妃娘娘身邊的宮人做的,還好容華暈倒了,不然真是......”,”

薛二太太目光一閃也上前圍着薛老夫人,“容華在那時候暈倒的?”說著笑起來,“這麼說還是我們容華救了靜妃娘娘。”

第一次被薛二太太這樣誇獎,她還真的是受寵若驚。容華側頭看看薛明睿,薛明睿嗓子一悶咳嗽了兩聲。

薛老夫人看向薛明睿,“好了,好了,都別圍着了,明睿也累了,還是早些回到南院歇着,今晚你們就各自在院子里用膳,有什麼事改日再說。”伸手讓李媽媽扶着站起身來。

薛崇義和二太太互相望一眼,只得跟着老夫人一起出了門。

薛夫人留下來張羅將薛明睿送去南院,看著兒子的傷薛夫人低聲道:“怎麼不小心些,你從五歲學着騎馬,還沒摔下來過......,...我聽了不知道有多害怕,你若走出了事讓我怎麼向你父親交代。”

容華忙勸慰薛夫人,“還好只是傷了腳,母親不要擔心,只要好好換藥過幾日就會好了。”

薛夫人這才點點頭,“朝廷那邊怎麼辦?”

薛明睿面色平靜,“練兵的事暫時交給別人,朝廷那邊我會遞了休養的摺子。”

薛夫人仍舊擔憂,“還是要安排妥當。”

薛明睿道:“母親放心吧!”

薛亦雙也在旁邊幫着安慰薛夫人”“哥哥在家裡休養幾日也好,母親就能時時見到哥哥了。”

薛夫人板起臉來看了薛亦雙一眼,“你這孩子,你哥哥這是病了和平常又不一樣。”眉眼中的陰霾卻散了許多。

下人們抬了春凳,上面墊了厚厚的被褥,兩個小廝進來將薛明睿攙扶着躺在春凳上,又用裘皮大氅蓋好,剩下的人抬了肩輿將薛明睿和容華送回了南院。

春堯幾個早已經焦急地等在屋裡,看到人回來了立即忙碌起來,內室的大炕上多鋪了一層厚厚的鴨絨,屋裡的各種傷葯都拿了出來。

扶着薛明睿躺在大炕上,容華輕輕地伸手碰了碰薛明睿的傷腿,“侯爺覺得怎麼樣?還疼不疼?”

薛明睿搖搖頭。

容華轉頭剛要問錦秀幾個薛明睿的湯藥熬好了沒有,卻看到春堯、錦秀、芮青幾個都紅了眼睛,眼巴巴地看着她。

“怎麼了?”幾個丫頭在家中定是聽說了什麼,不然也不會是這樣的表情。

“外院都在傳少夫人在宮裡......”

各府等消息的人都在宮外,宮裡出了事第一時間就能傳出來,也怪不得春堯幾個聽了會着急。

容華笑笑,“我這不是好好的。”

春堯道:“我讓廚房做了綠豆湯,還讓人送了豆子漿來,咱們府里原來用過一位老先生頗懂得些毒物,馮媽媽已經讓人去請了來,如今就在外面候着呢,要不要讓郎中過來瞧瞧。”

容華看着春堯認真地搖搖頭,“不用,我沒事。”

春堯幾個見到容華這樣的表情,徹底鬆懈下來,臉上也有了些笑容。

看着丫頭們又哭又笑的樣子,容華心裡一暖。春堯幾個還是第一次在薛明睿面前停留這友長時間,這些丫頭只顧得擔心她,竟連薛明睿也不怕了。

平日里見了他就溜走的丫頭,今兒卻有一直留下來的意思,薛明睿皺皺眉頭,“你們先下去,我和夫人有話說。”

春堯幾個這才恍然驚醒,忙福了身退了下去。

屋子裡沒有了旁人,容華終於可以開口問薛明睿,“侯爺怎麼就從馬上摔下來,是不是有人......,...”聽到薛明睿摔馬的消息,她整顆心提到了喉口,進了屋看到薛明睿好端端地躺在床上這才放下心來,現在想想仍舊後怕,摔馬可大可小,只是傷到了腳就是萬幸。

第一次看到她皺起眉頭憂心忡忡的模樣。

“御醫說沒事,到底有沒有傷到筋骨。”傷的怎麼樣御醫確實沒有說清楚,可既然是練兵時落了馬,傷的該是不輕,“除了腿別的地方有沒有傷到?”薛明睿已經換了衣服,看不出哪裡有擦蹭的痕迹,容華伸手去取薛明睿頭上束髮的金冠。

薛明睿仔細地看着容華的動作,舉手投足輕緩看起來沒有任何不適,臉色有些白,仔細看過去兩頰還有淡淡的紅暈,和今天他上朝時沒什麼兩樣。雖然知曉她沒事,卻只有親眼見了,他才能放下心來,“容華。”薛明睿突然開口。

容華聽到聲音低頭看過去,薛明睿微微皺起眉頭,“你壓到我了。”

容華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肘抵在他的胸口上,難不成薛明睿胸口也受了傷。

薛明睿看向胸口,“我懷裡有樣東西,幫我拿出來。”

看着他沉靜的表情,她的動作更加輕緩起來,手指慢慢伸到他懷裡,似是觸到了枝葉。容華一怔”慢慢地將東西取了出來。

“一箭一huā為蘭,並頭結huā為夫妻蕙,臨波院里開了夫妻蕙,我就剪了來。”薛明睿說著從容華手裡結果夫妻蒽,起身插在容華鬢間。

原來怕壓的不是他,而是這枝夫妻蕙。蘭huā淡淡的香氣入鼻,不知怎麼的她不爭氣的眼淚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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