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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子好眼力,竟是一眼得知在下所在之處了。”

黑衣男子對着肖令雪淡淡一笑,似是真的對肖令雪很是佩服,面對眼眸儘是笑意的男子,肖令雪沒有動作,兩手枕在後腦勺,一副弔兒郎當的模樣。

男子話落,肖令雪也沒有回話的意思,她相信,這男子定然不會無緣無故將自己抓來。

兩人都不說話,牢房便陷入了一片寂靜之,尷尬的氣氛蔓延開來。

於是,小小的牢房,一個少年翹着二郎腿躺在乾草垛,牢房外面,一名紅衣男子“直勾勾”地看着裡面的少年,另一邊的牢房,一名少女倒頭呼呼大睡。

這畫面,怎麼看怎麼詭異。

最後,還是黑衣男子忍不住了,自己好不容易說一句誇獎人的話,對方不能說句話嗎?哪怕是敷衍自己的互吹也可以啊!可一個不理自己,另一個呼呼大睡,黑衣男子頓時感覺頭頂似乎有烏鴉飛過。。。

“小公子,你打算這麼跟我耗着嗎?”

肖令雪微微抬頭,看了一眼黑衣男子,紅衣男子再次從她禮貌一笑,肖令雪又再次眯着眼睛躺了回去。

“耗着?是你在跟我耗吧,而且,你一來把我往牢房裡面放,你還希望我怎地?”

黑衣男子語塞,看着肖令雪的動作,眸閃過一抹不悅。

“呵呵,那便是在下的不是了,但除了牢房,在下實在是找不出小鎮適合公子待的地方了,畢竟,公子若是真和我們動真格,那我家的客棧可保不住了。”

肖令雪冷笑,找不到地方可以容得下自己?可笑!算她真有心把這客棧掀飛了,動動手指便可,何必大費周章跑到他客棧?等着客棧房頂塌了把自己壓死啊?

“哦,原來你客棧缺錢啊!”

男子一愣,缺錢?什麼意思?男子看着肖令雪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面色不由得沉了沉,衣袖下的手臂也跟着緊緊攥起。

但沒等他疑惑完,肖令雪再次開口:

“也是,畢竟之前我們幾人玩鬧把你家客棧弄亂了,我們也得做出些許賠償,但我看你們事後工作做得也挺好的不是?身為老闆的你真的缺那點錢?看來身為肖家少爺的我是得先出些錢財表示一下了。”

黑衣男子氣極,肖令雪這明顯是在用錢財來侮辱他好嗎!還有,玩鬧?開你妹的玩笑,區區玩鬧有怎麼可能把客棧地皮都給掀飛出去嗎?弄亂你妹!明明已經是被你們弄得亂七八糟了好嗎!講點理不?要點臉不?!啊!

肖令雪看着男子慢慢難看的臉色,心頭因為被抓過來的怨氣也稍稍消散了些許,果然,幸災樂禍這種事情放在對立的兩方身是最好不過的了。

男子猛地深呼吸一口,費力將自己快要蔓延到胸口的怒火強制着壓了下去,一個階下囚而已,竟然對着自己如此出言不遜!要不是留着他還有用處,現在自己肯定要砍了這小子!

須臾,男子對着肖令雪擠出一個哭還難看的笑容,單手向後一擺,不情不願地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那還是請肖公子到正廳一聚好了。”

肖令雪看着男子的動作,悠悠從地坐起,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男子。

“請我?你確定?”

被肖令雪看得有些發毛的男子聞言,立刻驅散了心的不舒服,臉浮現出幾分輕蔑的笑意,原來肖令雪這神色是“受寵若驚”啊!不過也是,現在約他到正廳一敘的,可是個“大人物”,由不得肖令雪說拒絕。

看他這樣子,肯定是沒見過這樣的場面,算是帝都的人又如何,還不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公子哥,也不知道正廳的那人到底是看了他哪一點,甚至連主子都稱呼這小子為貴客!還用堅固無的千年玄鐵鎖鏈來鎖這麼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

要知道,這鎖鏈是鎖着自己自己也是無法脫身的啊,用來鎖這麼個看起來很弱的小子,不是太大材小用了嗎?

趁着男子腦海還在天馬行空,肖令雪轉過身去,語氣淡淡地道:

“不去。”

“好,那你隨我來,,,吧。。。等等!不,,不去!”

男子聞言,面的輕蔑之色立刻轉化為了驚訝,他都已經放下身段屈尊請他了好嗎,這小子竟然還不領情!

男子眸色狠厲的看了一眼肖令雪,似乎是再確定一下肖令雪所言是否真實,肖令雪當然也沒叫他失望,十分配合地點了點頭。

男子頓時不好了,臉龐微微有些扭曲,對着肖令雪是一聲大吼:

“肖令雪!你別這麼不識好歹!”

這一聲大吼,恍若將整個牢房都震得抖了兩抖,對面的熟睡的柳橙萱眉頭狠狠皺起,半夢半醒之間對着男子大喊:

“誰啊!半夜三更不睡覺!有病啊!吵到本小姐睡覺了不知道嗎?!”

聞言,肖令雪和男子皆是一怔,目光齊齊落在了對面牢房的柳橙萱身,但是回答二人的,除了柳橙萱平穩的呼吸聲再無其他。

第一次,肖令雪和男子相視一眼,眼只留下對柳橙萱的佩服,這丫頭不僅能在危機四伏的牢房睡着,還睡得這般沉,恐怕這牢房從被建成到現在,也是只見過一個像柳橙萱這樣的葩吧。

待男子反應過來,原本臉的沉靜之色已盡數退去,看了一眼轉身靠在草垛準備入睡的肖令雪,額頭的青筋突突跳起。

什麼情況!你們都是犯人誒!有點犯人的自覺好嗎!

但沒等男子爆發,肖令雪一句話直接叫他炸毛了。

“要請我,拿出請我的態度來,直接叫你們主子來,你一個屬下,是請不動我的!”

擲地有聲的話語回蕩在牢房,聲音不大,卻是讓牢房外面的男子掐死肖令雪的心都有了,自己請不動她?開什麼玩笑!請他一個小小雜碎,何須主子親自出馬,給他點面子還真往自己身貼金了是嗎?那他今天要看看,一個那麼容易被抓到牢房的“貴客”到底有多金貴!

忽地,男子手閃過一抹銀芒,一把銀色長弓便出現在了男子手,長弓通體銀白色,在微弱的月光下顯得尊貴而神秘。

男子屏氣凝神,單手一揮,一道綠色的靈力便從指間迸射而出,在黑暗划過一條綠色的直線,凝聚成一支利箭,搭在銀弓對着肖令雪背部直直刺去。

箭矢帶起疾風,在空蕩狹小的牢房泛出絲絲駭人的威壓,可以想象,這箭矢要是真的刺到肖令雪身,力道之大恐怕是可以直接將肖令雪整個人刺穿了!

弓弦落下的一瞬間,男子刀削般的臉龐露出了些許瘋狂的神色,不過是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竟敢如此不知好歹,這一箭下去,算他不死,也一定要叫他嘗嘗自己的厲害!

但男子的想法終究是會落空的,箭矢距離肖令雪不到一寸的距離時,一道青色的屏障擋在了肖令雪背後,瞬間將箭矢面的靈力驅散殆盡,而被護在屏障裡面的肖令雪,當然是連毛都沒有傷及一根!

看見肖令雪身的屏障,男子手的長弓落地,臉閃過一抹不甘,對着牢獄走道另一頭單膝跪了下來。

“主子!”

聞言,肖令雪緩緩起身,朝走道看去,一雙黑色的靴子落入了眼帘,靴子,兩根淡紅色的絲線若隱若現地纏繞其,恍若幾隻懸浮着的蟲子,看着令人背脊生寒。

慢慢地,來人便從黑暗走了出來,往看,男子身着一襲紅袍,只見那人俊美絕倫,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稜有角的臉俊美異常。

外表看起來好象放蕩不拘,但眼裡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一頭烏黑茂密的頭髮鬆鬆垂下,尾端用一根紅繩輕輕系住,以至於頭髮不會被吹亂。

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充滿了多情,讓人一不小心會淪陷進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適的紅唇這時卻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整個人看起來有種讓人耳目一新的感覺,紅色的衣袍沒有像朔楓穿出來的那種騷包氣,也沒有十分陰柔的感覺,反倒是顯得有幾分陽剛,陽剛又帶着些許儒雅之氣,總之看起來讓人很舒服,不會讓人討厭。

肖令雪從草垛坐起,打量着眼前出現的男子,男子並沒有立馬看向肖令雪,而是對着跪地的男子溫柔一笑。

“天琊,不得對貴客無理。”

男子的語氣很輕,但肖令雪卻可以從感覺到絲絲徹骨的寒意,天琊聞言,半跪在地的身軀微不可見地抖了抖,男子見狀收起眼的冷芒,對着肖令雪歉意地笑了笑。

“肖公子,真是抱歉,手下不懂事,還請你見諒。”

肖令雪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麼,男子見狀,眼神再次落到天琊身。

“還不快給貴客鬆綁。”

聞言,天琊十分不願地起身將別在腰間的鑰匙丟給牢房的肖令雪,一臉氣鼓鼓地轉向一邊,這是他最大的讓步了!

男子見狀面色有些難看,對着肖令雪歉意地笑了笑,肖令雪瞥了一眼腳邊的鑰匙,伸出右手,對着腳的玄鐵鎖鏈是一個手刀,玄鐵鎖鏈應聲斷裂,走到牢房門前,肖令雪再次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動作,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好了,走吧。”

天琊聞聲,轉過頭來,漆黑的走道,邊一間被月光照的敞亮的牢房,乾枯的草垛,一截斷裂的鎖鏈安靜地躺着,不遠處,還躺着一把大鎖,與鎖鏈一樣,鎖頭也斷裂開了來。

而牢房外,一名男子呆愣愣地看着眼前的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