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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武台,雲燦使勁地想要掙脫肖令雪的禁錮,可自己引以為傲的天生神力卻絲毫不能動搖肖令雪半分,肖令雪好似察覺到雲燦想要掙脫的心情,向踩地毯一般在雲燦背使勁搓了兩下。

雲燦心頭一驚剛想伸手去扒拉肖令雪腳的手立刻放了回去,本本分分地當起肖令雪的“腳墊”。

馮驍禹無語地看了一眼雲燦,這小子剛才在演武台同肖令雪打鬥時不是還挺囂張的不是,怎麼這麼一下慫了?

雲燦暗自拽緊自己的拳頭,滿臉的生無可戀,有人可以告訴他,為什麼他不過只是想要打回肖令雪一頓,為什麼變成腳墊了?重點是,自己嘴巴被肖令雪貼了一張禁言符,完全開不了口!體力又幾乎已經被耗盡,屈居人下,能不慫嗎?

沒有理會雲燦幽怨的小眼神,肖令雪眼神冷冷掃過在場眾將士。

“和一群沒有思想的妖獸打鬥有如此大的傷亡,那要是妖獸哪天生出了些許靈智,那你們是不是直接全軍覆沒算了?”

安和城雖地處蒼炎與烈金兩國接壤處,但最大的敵人不是烈金,而是瘴氣林源源不斷跑出的妖獸,但妖獸沒有神志,只會一昧的攻擊,所以說實在的,將士們也是懶得用計謀去對付它們的。

畢竟,算真用了什麼計謀,對於攻擊力高低不齊的妖獸也沒有多大作用,久而久之,對付妖獸這事,沒有人願意動腦子出主意,獵殺妖獸,只要裝備和補給跟得,怎麼殺還不是都是讓妖獸死,結果不變成。

而且,出計謀對付妖獸,要綜合考慮妖獸的實力和戰鬥的地形,但城牆外面,除了滿地的黃沙和遠處忽遠忽近的瘴氣,又有何辦法出謀劃策呢?

總不可能跑到瘴氣林裡邊設個陷阱不是?那樣的話,人還沒有進去,事先翹腳咽氣了,這樣進去,豈不是更加得不償失?

算是運用陣法這主意,也是安和城第一任將軍的軍師想出來的辦法,只是之後一直沿用至今罷了。

肖令雪看了一眼演武台下眼帶憤怒的將士,眼划過一抹失落,安和城這個至關重要的邊建要塞,將它牢牢守住的人是面前這些絲毫不動腦子的將士們嗎?

有一瞬間,肖令雪心頭升起一股對妖獸的悲哀,要不是它們的神志被瘴氣侵蝕,不然這安和城恐怕早已經被妖獸夷為平地了,能守安和城這麼長時間,城外那些沒有神志的妖獸也是佔了好大一份功勞呢!

“我們身為將士,能為蒼炎守住這一份江山已經是盡職盡責了,你又有什麼資格來質問我們?再說了,你誰啊?憑什麼來質問我們?”

忽地,一名將士不滿出聲,緩緩從隊伍走出,手扛着的鐵槍弔兒郎當地扛在自己背後,兩隻手掛在鐵槍,身*着,古銅色的肌膚滑下點點汗珠,一副桀驁不馴的模樣!

肖令雪轉頭看向來人,眼眸微眯,眼划過一抹微不可見的興味。

來人出聲後,眾人的目光快速地轉移到他身,看清來人後,紛紛跟着附和。

“肖校尉!你來得正好,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子不知是何處跑出來的,竟敢在演武台如此大放厥詞!理應好好教訓一頓!”

“是是,這樣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說話,還不感激滾回家吃奶去,在這裡瞎叨叨個什麼勁啊!”

“對啊!馮將軍,他一個小屁孩,我們憑什麼在這聽他說啊?您身為將軍,這麼可以任由一個小屁孩在軍胡來呢?”

馮將軍本是一個頭兩個大,現在看來,這腦袋還得在大一圈了,肖震虎軀一震,看向肖令雪的目光帶了些許敵意。

馮建軍頓感心累,抹了一把臉,沉重地探出一口氣。

“令雪不是別人,是這次皇城家族派來的出征子弟,今後是你們的戰友了,別這樣針對着。”

言落,眾人神色頗有變化,但眼的輕視卻是愈發濃重,其,甚至還夾帶着些許憐憫,沒錯,是憐憫!

每年這個時候,皇城都會派遣一批家族子弟前來出征,但除非是被強迫過來的,否則來被指定來道邊疆的人都是家族無足輕重的庶出子弟。

畢竟,家族誰又願意將自己的孩子送到這苦寒的邊疆之地受苦?起送自己的孩子,當然是更願意送別人家的孩子啦!

所以,被送來的家族子弟,不是能力卑微,是膽小如鼠,這樣的無能之輩,軍隊這些鐵血錚錚的漢子有怎麼會看得眼?

在鄙視他們的同時,難免便會生出些許憐憫,說實在的,他們這些幾乎要被朝廷忘卻的將士,其實與那些家族的庶出子弟沒有什麼不同,被丟在邊疆,一去便是數十年!

去時楊柳依依,歸時,早已白髮蒼蒼。

“你叫什麼來着?令雪?肖令雪?”

忽地,被叫作肖校尉的男子面露疑惑,輕輕一躍來到演武台,一把將肩扛着的鐵槍甩到旁邊的武器架,力道很大,震得武器架哐當作響。

肖令雪也是面露疑色,先前對這個“肖校尉”的好轉為了疑惑,機械地點了點頭,肖令雪肩頭卻是猛地一沉,肖震豪爽的笑聲頓時在耳邊炸響開來,震得肖令雪耳朵生疼。

“哈哈哈哈!令雪!肖令雪!肖劍堂哥倒是有個好兒子啊,多少年了啊,終於捨得把你這個寶貝疙瘩放到邊疆遛一遛了!”

言罷,肖令雪是個傻子也知道眼前這人到底是怎麼回事了,之前大姐和自己說過,安和城這邊有個肖家旁支的人,是自家老爹的堂弟,自己的堂叔——肖震!

但是,這個“遛一遛”是怎麼回事?當她是騾子還是馬嗎?

肖令雪愣愣地站在原地,肩旁被人猛地拍下,身子也跟着一抖,踩着雲燦的腳也跟着向下落了幾分,雲燦嘴巴霎時張大,卻是發不出任何聲音。

雲燦對着口型沖肖令雪罵了一句,但肖令雪卻是絲毫沒有注意到他。。。。。。

肖令雪將信將疑地沖肖震叫了一聲。

“肖堂叔?”

肖震聞言,伸手再次沖肖令雪肩旁猛拍兩下,肖令雪感受着肩旁傳來的疼痛,強忍住將肖震甩出去的衝動,憋住嘴角快要溢出的鮮血,勉強擠出一抹笑容。

所以說,肖震堂叔,您老到底拍夠了沒啊?

雲燦:“。。。。。。”

肖震哈哈的笑聲傳的很遠,很久之後才平靜下來。

“堂兄願意把自家寶貝疙瘩放到邊疆倒是罕見啊,你該不會是偷偷跑到邊疆的吧?”

肖令雪無語,她真的是那種喜歡背着家人去幹壞事的人嗎?為什麼每個人都懷疑她是從家裡偷偷跑出來的?

“堂叔,您放一百個寬心吧!我絕對是通過父親同意才出得了這個家門的,大姐任勞任怨多年,也是時候脫身去過自己的日子了,這不,前不久才成的親,你們都不知道嗎?”

此言一出,整個演武場陷入了一片寂靜,肖令雪低頭環顧一圈,這,是什麼個情況?

“什麼!鶯兒小姐成親了?!快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哇!”

“絕對不是真的!鶯兒小姐可是我們軍隊裡面的軍花啊!怎麼可以這麼快嫁人了呢?”

“肯定是姓許的那個小子把咱們鶯兒小姐給拐去了,咱們真是大意了啊!那小子竟敢趁着鶯兒小姐回家的空隙和鶯兒小姐成親了!這簡直是不可理喻啊!”

三秒鐘後,隊伍頓時炸開了鍋,各種聲音炸響開來,將士們個個開始交頭接耳,熱火朝天地討論着肖鶯兒嫁人的事情,雖是各說各的,但每個人的臉,都帶着或多或少的震驚和惋惜。

肖令雪嘴角猛抽,自家的兩個姐姐果然都不是一般人,都是一樣的受歡迎啊!

半晌,隊伍才慢慢恢復安靜,肖令雪一臉無語,站在演武台翻了一大白眼,她有些後悔過來邊疆出征了怎麼辦?現在後悔了還來得及嗎?

而且,剛剛他們在談論的不是對付妖獸的辦法嗎?怎麼馬牽扯到自家大姐身去了?

肖震猛地輕輕嗓子,隊伍立刻恢復了安靜,肖令雪側目看去,看來,自己這個便宜堂叔在軍還是挺有威望的嘛!

“好了,今天先到這,其餘的事情,推後再議,令雪,跟我來軍帳一趟。”

肖令雪輕輕點頭,抬步跟肖震,剛走兩步,猛地停下腳步,轉身向身後的棋兒示意,將地的雲燦帶走。

棋兒會意,蹲下身剛想抬起雲燦,卻被雲燦一個豬頭臉給嚇到了,猛地起身,十分嫌棄地拽住雲燦的一邊衣角,用力將雲燦拖了過去。

這樣也好,免得這傢伙再跑出去放進來一頭妖獸禍害其他人!

馮建軍見狀,轉身跟着肖令雪走向了軍帳,突然感覺,自己這個將軍做得挺窩囊的怎麼辦?

於是,一行人在這樣一個略顯尷尬的氛圍再次回到了軍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