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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令雪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自己被拖在一株血蓮,周遭殷紅的色彩使得她體內的氣息很是不穩定,看着這如火如血的紅色,肖令雪眉頭不悅地皺起。

血蓮很大,肖令雪站在一朵血蓮央,好似一隻微不足道的爬蟲,忽地,一陣風猛然刮過,血蓮立刻隨風舞動起來,肖令雪沒有站穩,一個踉蹌直接從血蓮栽倒下來。

“撲通”一聲,肖令雪小小的身子便這麼落入了冰冷的湖水,湖水很黑,算面長着如火一般耀眼的血蓮,底下的湖水依舊沒有沾到半分“光彩”。

底下,只是一片黑暗。

入水的瞬間,肖令雪便快速屏住呼吸,可湖水卻瘋狂地從口鼻之處湧進來,窒息的感覺充斥在腦海,肖令雪揮舞着雙手,卻是沒有半分浮的意思,撲棱幾下便再也沒有動作,小小的身子便這麼沉了下去。

沉下去的瞬間,肖令雪似乎聽到了一個聲音:若是我剝奪了你的一切,你是否,會變成我想要你成為的模樣?

肖令雪想要睜開眼睛看清楚說話的是誰,但半眯着的眼眸一睜開,便看到一抹鬼影飛速向自己撲了過來。

“呼!”

猛地喘出一口氣,肖令雪瞪大眼睛一個勁地從床坐起,四肢百跆頓時傳來一陣刺痛感,微微皺起自己的小眉頭。

轉頭環顧四周一圈,卻發現自己所處之地是一個自己不熟悉的地方,掀開身的被子,肖令雪光着腳丫便走到窗前。

抬眼望去,底下是一條並不十分熱鬧的街道,黃沙為街道蒙了一層迷濛的色彩,讓人感覺很是不舒服,街道沒有叫賣聲,顯得倒是很安靜,與皇城的喧鬧簡直大相徑庭。

看着底下熟悉的街道,肖令雪頓時明白了自己到底是在什麼地方,轉回頭去,便對一面半人高的銅鏡,鏡的自己披散着一頭長髮,因為剛睡醒而顯得有些雜亂,但依舊可以看得出自己周身的憔悴。

忍不住笑出聲,肖令雪倒是沒想到,自己有一天還能用憔悴這個詞來形容自己,關窗戶,正要走回床榻,屏風後便傳來一陣開門聲。

肖令雪立刻將心提起,謹慎地擺出一個迎戰的姿勢,手不知何時已經握住一把bǐshǒu,準備給前的敵人致命一擊。

“怎麼,我救了你,你是這般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的么?”

充滿磁性的嗓音從屏風外傳來,肖令雪渾身立刻一個激靈,握住bǐshǒu的手不由得鬆了幾分,這個聲音,不可能有人自己更加熟悉。

收起手的bǐshǒu,肖令雪扭過頭去,緩緩坐到床榻,心有種說不清的微妙感覺。

這傢伙,之前不是還和自己置氣嗎?現在又跑來找自己,他到底有幾個意思?

看到將頭扭過去的肖令雪,君墨衡面的神情微不可察地閃過一抹落寞,卻在下一瞬恢復冰冷的表情。

“怎麼,不說話?”

君墨衡走向前,坐到肖令雪對面的案幾,眸色冰冷地看着肖令雪。

肖令雪身子一僵,轉頭對君墨衡冰冷的眼眸,心頓時傳來一陣痛感,不要,不要這樣看着她,她,不喜歡。

“等等!君墨衡,你是在哪找到我的?”

對於肖令雪突然將話題轉移開來的行為,君墨衡並未升生氣,眸色的冰冷不減,但還是回答了肖令雪的問題。

“毒牙瘴氣林,落崖邊。”

言罷,君墨衡的眸光變得有些閃爍,鬼知道,他在看到雪兒倒在地無助的模樣時心有多痛!那種無措,是自己親眼看到雪兒跳下封神塔時已經感受過一次的了,自己,不想再感受一次!

心雖然擔心肖令雪,但君墨衡面依舊沒有表現出什麼,但坐在對面的肖令雪臉,卻是露出了緊張的神情。

肖令雪站起身走到君墨衡身邊,抓住君墨衡的衣袖,心開始慌亂起來。

“那,那你有沒有看到除我之外的其他人?”

看着肖令雪面擔憂的神色,君墨衡心頓時有些抽痛,卻是語氣冰冷地回復肖令雪。

“除你之外,本尊沒有看到其他任何人,不過,”

君墨衡說道一半突然停頓,使得肖令雪更加着急,抓住君墨衡袖子的手不由得緊了幾分。

“不過什麼?”

“不過,那落崖底下,有兩具骸骨,應該,是剛死了不久的。”

聞言,肖令雪身軀猛地一僵,腦海頓時一片空白,死了,阮落瑤,死了?

肖令雪只知道自己在最後看到那巫族男子朝阮落瑤沖了過來,之後的,自己什麼也不知道了,而且,自己在昏過去的時候,似乎聽到了許多淅淅索索的聲音,那聲音,應該是毒蟲爬動的聲音吧。

能在轉瞬間將人啃成骨架的東西,除了那些毒蟲外,自己也想不出其他東西了,所以,阮落瑤和那巫族男子,這麼被毒蟲殺死了嗎?

自己,將阮落瑤害死了是嗎?那巫族男子,本來是來找自己的啊,卻將阮落瑤這個無辜之人捲入。

肖令雪只感覺自己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光,身子在瞬間癱軟了下來,抬起手狠狠朝着地板砸了去,去猛然間發現自己渾身下根本使不出多少力氣來,自己體內的源力,竟然悉數消失不見!

感受到肖令雪情緒變化的君墨衡嚅動了幾下嘴唇,最終卻是什麼都沒說,全身修為再一朝之間消失不見,任是誰都會崩潰的吧。

看着癱軟坐在地的肖令雪,君墨衡心口的痛楚更加加深了幾分,想要伸手扶起肖令雪,卻是終究沒有伸手。

有些事情,自己察覺出來遠遠別人告知輕鬆得多,這其的苦澀,也只會是自己知道了。

只有承受住別人說不能承受的痛苦和打擊,才能成更好的自己,哪怕,平淡一生也好。

君墨衡對於肖令雪心所想自然是十分清楚的,自從自己找到肖令雪後,這丫頭的心思便放在了復仇的路,或許應該說,這丫頭剛來到人界,自己的目的是將這六界攪個底朝天!

否則,肖令雪也不會將自己手下的勢力取名叫“逆神閣”了。

但如今,自己復仇的資本都沒有了,她要怎麼和六界斗?六界可不是一塊骨頭,想要啃下來,實力必定是不可或缺的,自己最大的依仗沒有了,自己如何和六界斗?

但出人意外的是,肖令雪並沒有因此而墮落,一改之前的落魄之色,肖令雪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

“呵呵,還真是好手段呢,這般算計於我,你想得到的,又是什麼?”

仰起頭,肖令雪嘴唇嚅動說出了一句無厘頭的話,君墨衡聞言頓時有些不理解,但卻沒有多問什麼,肖令雪再次開口。

“暗梟公子,救命之恩無言以報,我欠你的,終究是還不起了,但日後,我,本公子,絕不會在多麻煩公子你了。”

說完,肖令雪便面無表情地走到床邊,拿起自己的衣袍穿,動作萬般瀟洒,背影,卻是萬分蕭條。

君墨衡臉冰冷的表情一僵,前一把拉住肖令雪的手,將肖令雪的身子整個嵌入自己的懷。

肖令雪被這突如其來的擁抱嚇了一跳,但眼的驚訝馬被冷淡所替代,算這樣,又如何?自己連自己最大的依仗都沒有了,談別的,有用嗎?

抬手面無表情地將君墨衡環住自己的手指一根根掰開,肖令雪只感覺此刻自己的心口撕裂般的疼痛,掰開君墨衡最後一根手指後,肖令雪便毅然決然走向前去,不再回頭。

當肖令雪最後一片衣角消失在轉角處後,君墨衡低頭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懷抱,一顆心如墜冰窖。

雪兒,你當真如此狠心?

猛然咳出一口鮮血,君墨衡的腳步變得有些虛浮,腦袋猛然襲來一陣眩暈,扶住身旁的木桌,君墨衡緩緩坐下,身後走出一抹青影。

“君墨衡,你要折騰你的身子跑遠點折騰去,老師把這爛攤子甩到我頭,你們還真是好樣的啊。”

這一切,停留在轉角處的肖令雪不知道,而君墨衡,也不知道肖令雪還未離開,兩人這般對峙着,誰也不願退讓半分。

轉角處,肖令雪靠在柱子,身子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眼睫微垂,隱在暗處的陰影,在臉頰划過一顆晶瑩的淚珠。

君墨衡,有些事,我不懂,但若要將你牽扯進我的仇恨,不值得,我不忍,也不願。

一人,想將她呵護入懷,保她一世無憂,寵她萬年,一人,卻想一刀兩斷,不願讓他涉入泥潭,拒他千里。

兩個人,鞭酒這麼折磨者罷。。。。。。

離開客棧後,肖令雪便直接回到軍營,軍營早已亂作一鍋粥,不為其他,是因為自己這個將軍府的嫡子失蹤了,這場面,起阮落瑤失蹤的時候眾人的表現,簡直是大相徑庭。

但肖令雪也是回到軍營後才知道,自己,已經足足昏迷了三天三夜!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