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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我就不能告訴你了。總之,你趕緊將我弄出永巷,要不然咱們誰也別想好過!”

婉芸已經崩潰了,臨在崩潰的邊緣,她冷靜下來。婉芸發現劉更衣說玉佩的時候,眼神不停地再閃爍。她不自信。她如果胸有成竹,十拿九穩,不會漏出這樣的馬腳。

真是冤家路窄,勢均力敵。劉更衣想要一口吃掉婉芸,那是不可能的事兒,同樣的道理,婉芸想要一招擊斃劉更衣,那也只能是夢裡想一想而已。

“我不認識這塊玉佩,你大可拿出去隨便說好了!”婉芸明明剛才已經露餡兒,現在還在死撐。

劉更衣也不甘示弱地說道:“既然你不肯幫我,那我就找一個願意幫忙的人。失陪!”

劉更衣也不戀戰,她深知這個時候軟磨硬泡只會漏出更多的馬腳。

看着劉更衣已經要踏出大殿,婉芸忽然喊了一聲:“站住!你回來!”

劉更衣簡直樂開了花,沒想到這塊玉佩真的有鬼。

“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後,我要是沒有搬出永巷,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劉氏死死地捏住了婉芸點七寸,招招往上面痛打。

“三天?那你還是走吧!”婉芸已經示弱,但是也不願意被劉更衣牽着鼻子走。

“你說需要多久?”劉更衣也害怕婉芸脫鉤,趕緊死死地拽住。

“一年!”

“一個月,不能再多!”

“半年!等不及,你自己隨意!”

“三個月!三個月你要還是沒本事將我弄出去,你就等着死吧!”劉更衣將期限鎖定在三個月。

婉芸吃力地點了點頭,同意了劉氏規定的期限。

劉氏將玉佩從婉芸手中奪走,卻被婉芸拉住說道:“玉佩給我,兩個月之內,本宮將你弄出來!”

劉氏笑魘如花地說道:“做夢吧!給了你!我還怎麼從永巷裡出來!”

說完這句話,緊握着玉佩,一搖一擺地離開了迎春gōng。

主僕倆人靜坐在正殿里,偌大的正殿寂靜得只有沙漏的聲音。

“她什麼都不知道!”婉芸篤定地說道。

“娘娘,你剛才就應該讓茉兒捅死她,留着她就是個禍害!”

“不,當然不能貿然行事,本宮只是猜測她什麼都不知道!萬一她說的是真的,咱們弄死了她,她在宮外的同夥將玉佩的事兒說出去,咱們就全完了。”

“娘娘不是說了她不知道,那還怕什麼?”

“本宮如果沒猜錯的話,她應該只拿了玉佩,並不知道本宮和表少爺的事兒。她硬要要回玉佩這就說明她手上只有這個玉佩,要不然,以她的個姓,還不將肚子里知道的全部抖摟出來,把本宮至於死地。”

“娘娘,那咱們還要不要把她從永巷裡弄出來?奴婢覺得留着她始終是個禍害,不如趁着現在她落魄成那個樣子,咱們神不知鬼不覺地了結了她?”

婉芸有點遲疑,劉更衣手上的那個玉佩,千真萬確是表少爺高乘風的物件兒,怎麼會到了劉更衣手裡?她明明算計好毒藥的藥量,高乘風怎麼會死在宮中?

這些都是困擾着婉芸的未解之謎,她不敢輕易動手,要不然真的觸發了高乘風這個詭異的環節,那豈不是全軍覆滅了?

“還是把她弄出來吧?”

“娘娘,你糊塗了,你倆都都到這個份上了,難道還能真的一笑泯恩仇啊?不可能的!”

“茉兒,她說的話不無道理。如今我和她都不是彼此的勁敵,我們共同的敵人是皇上摯愛的人。”

婉芸口中所指的人,就是婉瑩。這讓茉兒十分恐懼。

“娘娘,你走火入魔了吧?三小姐待我們情深義重,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婉瑩回宮這半年,婉芸日日心如刀割,原本至真至純的姐妹之情,早就被嫉妒的邪火焚燒殆盡。眼看着自己肚子越來越大,馬上就要臨盆,皇上依舊還有‘抽出時間’來看自己,這讓婉芸發狂。

婉芸捨不得責怪皇上,卻把所有的罪責推在婉瑩身上。是婉瑩回來之後,皇上才這樣冷落自己,一切都是婉瑩的罪責!

“劉更衣說的沒錯啊!只要婉瑩在,皇上就不可能喜歡本宮,只有婉瑩不再了,皇上才會多看本宮一眼,不是嗎?”

茉兒掰直了婉芸的身體,正色說道:“娘娘,你走火入魔了,你怎麼會相信劉更衣的鬼話?她是魔鬼,她說的話,不能相信!”

“茉兒,人心隔肚皮,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婉瑩嘴上說幫本宮,可是實際上呢?還不是死死地拽着皇上,夜夜霸着皇上?半年了,皇上可曾傳召過本宮嘛?”

“娘娘懷着孩子呢!再說……之前不是有過幾次嗎?”

“那是皇上為了打聽婉瑩的愛好,所以讓本宮過去,倆人和好如初之後,本宮還有被召見過嗎?就算在問仙宮碰見了,皇上也懶得看本宮一眼,你說這樣的日子過一輩子,誰能受得了?”

茉兒惹不住心中的糾結,苦口婆心地勸道:“娘娘何苦這麼較真兒,苦了你自己,也妨了你和三小姐的姐妹情誼。”

“茉兒連你也嫌棄本宮了嗎?”

茉兒搖頭不絕道:“娘娘,茉兒是替你着急,你這樣子下去,真的不好!”

“茉兒,可是賤人手裡拿着那隻玉佩,你說本宮該怎麼辦?不答應她還有什麼辦法?”

“娘娘,咱們把她從永巷裡撈出來,但是娘娘千萬不能和她聯手,千萬不能!三小姐如今是皇貴妃,且不說不容易扳倒,就算真的扳倒了皇貴妃,你和劉更衣還能相安無事嗎?絕不可能!”

“茉兒,你說該怎麼辦?”

“依着奴婢看,咱們先將計就計,把賤人從永巷中弄出來,探一探玉佩的虛實,她既然說她在宮外有外應,咱們就順藤摸瓜,薅出這個毒瘤,一窩把他們端了!”

婉芸的臉上陰雨轉晴,欣喜地拉着茉兒說道:“還是你想的周全,咱們就這麼辦。先給賤人一點甜頭,然後咱們在暗中揪出賤人的同夥,一網打盡!”

婉芸的心事暫得解脫,摟着她自己碩大的肚子,閉着眼睛躺在床上準備安歇。

劉更衣攥着玉佩,並沒有回永巷,而是徑直去了婉蓉的惠芳齋。她不是找婉蓉敘話,而是找碧蓮刺探玉佩的內里。

碧蓮服侍婉蓉入睡,昏昏沉沉地回到自己屋裡,剛點上燭火,乍看見自己床上坐着一個妖艷的女人,還以為是夏夜裡見了鬼,一聲大喊還未出嗓子眼兒,卻看清楚了女鬼的臉。

不是活見鬼,是劉更衣!

“娘娘大晚上的你怎麼過來了,還穿成這樣!”

劉更衣是故意坐在床上,等着驚嚇碧蓮,所以笑吟吟地說道:“我今兒去見賤人,當然得好好收拾一番!”

碧蓮心中驚魂未定地抱怨着:“娘娘,大晚上你一個大活人坐在我屋裡,也不點燈,會嚇死人的!”

“你怕什麼?我又不是鬼,不會要你的命?難不成你心裡有鬼,所以不敢見我?”

碧蓮揉了揉‘撲撲’亂跳的心臟,皺着眉頭說道:“我有什麼鬼,我為什麼不敢見娘娘?”

“我來找你,沒有別的事兒,還是那塊玉佩,識相的告訴我玉佩的秘密……”

“要是不識相呢?”碧蓮不知從哪裡來的有恃無恐,竟然用這種傲慢的語氣跟劉更衣說話。

“你信不信,我能要了你的命!”

“我當然信了,可是我更相信娘娘捨不得弄死碧蓮,因為碧蓮心裡藏着一個娘娘非常想知道的秘密!碧蓮要是死了,這個秘密娘娘就再也不會知道,娘娘不會這樣不顧大局的?對不對?”

“不愧是師家的丫鬟,一個比一個通透靈活!”

碧蓮謙卑地福了一福身子,笑着說:“娘娘過獎了!”

劉更衣倏然抓住碧蓮,陰森地說道:“你想多了!我已經用玉佩震懾住賤人了,所以留着你也沒什麼用途了!你要是說了玉佩的秘密,我饒你一命,你要是不說,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了!”

碧蓮也不畏懼,掙開劉更衣,說道:“果然是劉更衣,做事一點兒不留餘地。”

“趕快說玉佩的秘密,快!”

“娘娘,除非你現在親手殺了我,要不然死的就是你!”

“賤婢,你也敢威脅我?”

“娘娘,我不敢威脅你,我是害怕你!之所以不敢告訴你玉佩的秘密,就是怕你過河拆橋斬草除根,沒想到還真的被碧蓮猜中了。”

劉更衣不由分說地上前,熟練地掐住碧蓮的脖子,惡狠狠地威脅道:“玉佩的秘密到底是什麼?你不說我就掐死你!”

眼看要被劉更衣掐斷氣,碧蓮危機之中,拔下頭上的銀釵,扎在劉更衣的脖子處。

“賤婢,你敢偷襲我?”劉更衣鬆開了碧蓮,捂着自己脖子說道。

“娘娘,你要是再逼我,我就喊了!”

“賤婢,你喊又能怎樣?我是更衣,打你兩下不妨事兒!更何況你還扎了我的脖子,我打你天經地義!”劉更衣捂着已經流血的脖子,疼得要死,恨得要死!

“娘娘,你別忘了,玉佩的事兒,你什麼都不知道,你這次打我我不再追究,但是你要是再打我,你不知道玉佩秘密這件事兒,恐怕就……”

“賤婢,你敢!”

“不敢,不敢,兔子急了還咬人,你要是再打我,我就告訴師妃。師妃要是知道你這樣誆騙她,肯定會替我修理你吧?”

“你……好狡猾的賤婢!”

“多謝娘娘誇獎,我不過就是想活下來,將來還等着娘娘賜婚呢!所以娘娘也不必氣惱奴婢,奴婢該幫娘娘的時候,自然不會袖手旁觀,但是娘娘若是像今日這樣迫害奴婢,奴婢也不是好惹的!”

碧蓮看着劉更衣恨得咬牙切齒啞口無言,接著說道:“我也不害怕娘娘把我賣出去,因為我知道娘娘已經嘗到了甜頭,所以斷斷捨不得將我賣給師妃,對嗎?”

劉更衣被揣度地乾乾淨淨,心裡雖恨碧蓮狡黠,但是也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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