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他們把心靈手段滲透進去後，他們一下子感覺到司馬地的情緒。

體會到司馬地的所有感覺。

如此地逼真，一下子刺入了他們的心扉。

他們萬萬也沒有想到，楚雲亭居然施展出了心染陣法，真的是在傳承陣法知識。

他們三人原本就是兄弟，彼此心靈相通，而當司馬地此刻對他們敞開心靈的時候，他們一下子被眼前的眾多知識給震撼了。

以楚雲亭的境界，明明楚雲亭有無數種方式可以置他們於死地，可是楚雲亭卻選擇了傳承陣法的方式。

明明楚雲亭所掌握的那玄牝之道比左道還要強，可是楚雲亭卻選擇放他們一馬，甚至還把玄牝之道的一些道術原理給他們分享。

這是何等的光風霽月。

他們感覺到震撼。

他們無語凝噎。

從出生到現在，他們經歷了無數的掙扎與痛苦，經歷了無數的競爭與死亡，這才奮鬥到如今的場景，甚至能與左相爾虞我詐，彼此利用。

他們認為人都是卑劣的，都是唯利是圖的，但現在，他們的世界觀被強烈的衝擊了。

一時間，他們根本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所以他們徹底迷茫了。

而這時，感知到這個場景着的那位老者，臉上湧出了無比驚訝的表情。

這位老者，乃是隱居三十年的一位前輩，乃是陣法宗師，而且自身知識淵博，身份地位妙不可言。

他原本認為楚雲亭必敗，而自己的那位關門弟子必然會被牽連，卻沒有想到，出現這樣的意外。

“心染陣法？這是只存在記憶里的一種陣法，甚至只能對境界比自己低很多的人施展，而這是怎麼回事？”

連知識淵博的他，也不由失神了。

“難道這位楚雲亭，不僅是真龍，不僅是智者，甚至還是佛陀一般的人物，通過轉世而來？否則，如何能解釋他的精神境界這麼低，卻能對司馬地施展心染陣法成功？”

他腦海里湧起了無數的疑惑來。

的確，這已經超出了他想象的極限。

只有那些最頂級的天才，從仙界轉世，這才能做到這樣的地步。

但如果是這樣的存在，必然是仙界中人，左相是根本無法傷及的，甚至連他也是無法對楚雲亭進行任何卜卦的。

要知道，他在知道楚雲亭後，曾用過無數的卜卦手段進行推算。而若楚雲亭是佛陀般人物，是仙界轉世而來，他必然會受到無數的反噬，導致隕落。

所以他百思不得其解。

而這時，楚雲亭在震懾完那三人之後，便開始自己的答卷，就彷彿他剛才做的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洋洋洒洒，舉人試上的內容，對他來說，輕易可解。

甚至他的任何一言，都提到了最核心的內容，展示出最強的知識底蘊與內涵。

這是屬於他的舞台。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勢如破竹、一帆風順，很快將大部分題目答完，到了經義的部分。

這次的經義題目非常簡單，甚至是中庸的開篇之作，提及“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

其意思是，天所賦予人的就是本性，遵循本性行事發展就是道，而把道加以宣揚就是教化。

具體的解釋便是，當人們的內心情感沒有偏倚，那便是“中”，而表現出來符合法度，即知行合一，便叫是“和”，人一旦達到“中和”的地步，那天地一切便各安其所，萬物也都各遂其生。

面對這樣的問題，楚雲亭毫不遲疑，千言，俱都是他對玄牝之道的理解，俱都是他如何達到中和的境界，同時也涉及在其位，守其政的道理，知行合一，達到至善。

文筆不求浩瀚繁雜，只求恰到好處，只求潤物細無聲。

不偏不倚，不蔓不枝。

找到了整個朝廷所需要的風向，找到了考官的心思，楚雲亭自然是越來越順暢，筆力越來越遒勁，到了最後，文章還沒有完成的時候，文卷上的才氣竟是四處飄揚，飛揚而起，向著周圍釋放而去。

這是契合天地大道的景象。

只此一象，周圍所有人，頓時目瞪口呆。

他們中的大部分人，都不是第一次參與這舉人試了，但這可是他們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景。

這是妙手生花，這是與天地共鳴，這是達到了眾聖共鳴的地步。

這是帝前秀才的標誌！

而能達到帝前秀才，必須是要成為帝前童生這才能做到的。

整個離國里，能做到這一步的，只有歷年來的那些帝師這才能做到。

只此一幕，楚雲亭已經是名揚天下，擁有未來帝師之姿！

而在震撼之餘，他們更是發現，楚雲亭身上釋放出無數燦爛的氣息，滲透進他們的心靈，將各種陣法知識、知識，不斷地充斥着他們的內心，感化着他們的心靈。

他們一下子得到了無數的知識，竟開拓了自己的視野，醍醐灌頂一般，對眼前的文卷有着無上的領悟之力。

彷彿有着靈力一般，筆走千言，所有的疑難都豁然開朗！

一時間，他們再一次震撼了。因為他們赫然發現，原來剛才楚雲亭是對他們進行傳承！

不僅是陣法上的傳承，甚至還是知識上的傳承！

這讓原本能成為舉人的，對自己的知識有着更深的領悟，讓那些無法成為舉人的，一下子擁有了舉人之姿！

這是他們這些年所拜着的老師所根本無法賦予的。

甚至在這個科舉至上的年代裡，楚雲亭等於他們的恩師，等於他們的再生父母。

他們的眼眶都紅了，內心無比的感恩，甚至已經有不少人，對楚雲亭進行五體投地地跪拜。

拜天拜地拜恩師，這一拜是代表着無上的敬畏與敬仰。

這是一個奇景。

連周圍的那些士兵，也沒有任何一人出來阻止。

因為他們也同時得到了楚雲亭的知識傳承。

整個考場里，唯獨只有楚雲亭的光芒越來越燦爛，瀰漫了整個考場，甚至還滲透到了貢院之外。

整個貢院里的氣息，一下子變得天翻地覆起來。